【085】深情告白,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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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叶子悠心里正思量着席慕琛的话呢，她疑惑，到底在他眼里，她是不是真的就没什么优点呢，那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感动的呢？乍一听到席慕琛说重新开始，她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呢，有些莫名其妙，瞪大着眼睛，就盯着席慕琛，那模样，和以往一样，无辜而又天真，又好像是没听清席慕琛在说些什么，当然，神游太空的叶子悠确实以为自己幻听了。

回国这么久，席慕琛对她的态度，就好像是鸡蛋里挑骨头，每每都让叶子悠很受伤，好几次，他将她捧在云端，一下又将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其实，她本来是准备再席慕琛的身边再陪他一段时间的，但是席慕琛给她的感觉就是他不待见自己，讨厌自己，所以她才会觉得她离开，是都彼此都好的选择。

这次，他将她从机场突然拦下，叶子悠心情纠结，但是其实也有舒了口气的感觉，因为，她并不是特别的想离开，尤其是这几天，席慕琛对她处处关爱，但是直到现在，她的心里都还认为，席慕琛是恨她的，现在，他突然开口说出重新开始这样的话，叶子悠自然有种受惊的感觉，心扑通跳的飞快。

重新开始吗？她心里是窃喜的，但是估计是席慕琛的话对她的影响力太大了吧，每每席慕琛透露对她好的讯息时，她总觉得是自己自以为是，理解错误。

“我说，我们重新开始吧。”席慕琛重复道。

“你不是说，和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你人生当中最美好的时光吗？对我来说，那也是最最美好珍贵的回忆，这七年，我确实也恨，不是因为那段美好的记忆，而是因为你从我的身边离开了，那些美好的回忆褪了色，成了伤害我的利器，每次都往我这个地方扎，这种疼痛的感觉，你能明白吗？”

席慕琛握着叶子悠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叶子悠盯着席慕琛深沉而又悲痛的脸，用力的点头，刚停下的泪水又开始汹涌。

她明白，她真的明白，因为在法国的这七年，她就是这样过来的，每次只要想到席慕琛，就会想起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明明都是很美好的记忆，但是每次回想的时候她的心都是疼的，像是被刀扎了一样，难受的时候，她告诫过自己不要去想，但是根本就控制不住，而且，不想的话，她会觉得害怕心慌，她担心自己有一天会把这所有的一切给忘记了，她不想忘了大猪，她害怕忘记大猪的模样，也恐惧，把这个人给忘了。

“我是个性子很冷的人，你是第一个让我可以开心微笑的女人，也只有你会说我的笑容温暖，只有和你在一起，我的心才是活的，我的心才是快乐的，从你离开的那天开始，我好像就不会再笑了，生命好像没有了意义，这七年来，我的生活和记忆好像一直都停留在你离开的那天，停留在你说你爱的人是迟御，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气杜晓薇的那一刻。”

这七年，他的事业取得了一个个制高点，但是每次当别人祝贺他的时候，他的心里，没有一点喜悦感。

叶子悠摇了摇头，她想告诉席慕琛，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她那时候之所以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他死心，他不想她因为自己把一辈子都耽误了，却不曾想到，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好几次，她试着张口解释，但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和迟御离开之后，我回过神，下楼就去追你们，我想要挽留你，就算是求，我也希望你能留下，但是我只看到迟御抱着你上了车，然后你们开着车就离开了，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把自己灌醉，将自己锁在画室，我一直都以为你会回来的，第一次你去法国消失了半个多月，第二次是两个多月，我就一直在等，等来的却是你退学和迟御结婚的消息。”

叶子悠紧咬着唇，有种想要大哭的冲动，从席慕琛家离开之后，她的心脏病突然发作了，是迟御抱着她上的车，回去之后，她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许天林还有其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几个人都想让她把孩子打掉，她知道他们是为了她好，但是她坚决不同意，那个时候已经检查出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迟御也愿意接受，他们提出让她和迟大哥结婚，为了小猪，她只有答应。

“在你离开的八年时间里，我一直都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尤其是圣诞节那天，每次我都会回到我们以前住着的那个地方，我希望，你和上次那样，突然出现在家口，但是七年了，我每一次的希望都落了空，每次想你之后就会恨你，恨你的无情，我想要报复你，让自己得到解脱。”

席慕琛握着叶子悠的手，他极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可眼底的泪花还有说话时微微的颤音，都透露着他激动的心情，他自嘲的笑了笑，唇角间透着无尽的苦涩和无奈，“我以为自己会解脱，但是事实并不那样轻松，你可能不知道，当自己所爱的人受到伤害，你会比她难过一千倍，一万倍。”

每次看她落泪，他的心情就会一落千丈，这种低迷的心情完全冲散了他能见到她的喜悦，他经常会觉得后悔，极力的想要做些什么事情补偿她，除了给她送外卖，很多时候，他会亲自下厨，就算彼此的关系不甚明朗，但是想到那些食物是做给她吃的，他心底的阴霾就会消散许多，凌子墨说的没错，他就是犯贱，天底下那么多的女人，他要哪一个，随手一招，她们立马就会贴上来，但是偏偏，他就是爱上了一个随时会突然从他的世界突然消失的女人。

“我怎么会不知道这种心情呢？大猪，我都明白了，我不后悔自己当初主动招惹你，因为我们有过很美好的回忆，我最后悔的就是亲口对你说出那些伤害你的话，我当时心里真的真的很难受，那种感觉，就好像被锋利的刀刺破自己的心。”

七年的时间过去了，每次只要一想起席慕琛那悲痛而又绝望的神情，她就觉得心里像是被鞭子狠狠的抽了似的，难受的她心里完全乱成了一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情愿不告而别，或者让别人代为转告她离去的消息，也好过这样，彼此都留下这么深的伤痛。

席慕琛抚着叶子悠苍白的脸，那双清澈明媚的大眼此刻盛满了悲伤，他无法不相信她说的话，而他，也不要再像之前那样，一直怀疑。

如果，她心里爱着的就只有他一个，如果，她这七年也吃了很大的苦，就算她曾经伤害了自己，这段时间，他忽冷忽热的态度还有指责，一定伤害了她很深吧，对他来说，她的眼泪并不是没有用的，他会心疼，也还是会怜惜。

虽然这七年，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但是他也不曾后悔与她的相遇，如果她也爱着自己，这七年孤独的等待，也或许是值得的。

他知道，想要重新开始并非易事，毕竟过去分开的七年给他带来的伤痛还存在，但是唯有这样做，他的心或许才不会那么难过，既然无法容忍她从身边离开，那就用一种让彼此都舒服的方式相处吧，不然的话，难道将她逼着离开吗？这样，他就会觉得开心了吗？

过去的一切，就都让她成为过去好了，他的未来还那么漫长，现在重新开始，一切，都还不会很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他会让她改变主意的，就算到时她还是决定离开，他也不会允许的。

“叶子，我不想再像之前那样对你了，那样伤害你对我来说，除了让我跟着心痛，没有任何意义，我也不想再强迫自己做那些不愿意做的事情，事后后悔懊恼。”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对他来说，她离开是最好的这样的想法，既然这样，那就坦诚好了，让她清楚的知道，她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我性情冷淡，也不会说让女孩子开心的甜言蜜语，我没有贺子昱的温柔体贴，也没有凌子墨的浪漫，每次面对你，我的心里都会觉得不安，我佯装对你不在意但是却没有成功，我懊恼，脾气也变的容易暴躁冲动，说出的话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也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但是叶子悠，我是真的害怕，你会像当年那样，挽着迟御的手，无情的从我的身边离开，我不想，也不能让自己再一次输的一败涂地。”

这些，全都是席慕琛心里最为真实的想法，现在的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叶子悠说，他想趁着现在的冲动，将所有的一切没有任何保留的告诉叶子悠，他想让叶子悠知道，他有多么的在意她，他怕，过了今天之后，他又会因为之前的那些顾忌，错过了说清一切的机会。

因为爱，因为深爱，面对叶子悠时，他才会那么矛盾。

他在赌，以自己的尊严和底线为赌注，只为换她一个回心转意。

“大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席慕琛这个样子，除了说对不起，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她真的不知道，原来当年的事情伤他那么深，他让她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她居然将他推给其他的女人，她居然会以为那样他会幸福。

“我觉得很抱歉，所有的事情都是我造成的，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一辈子也弥补不了。”

但是当时，看着自己的亲人伤害自己挚爱的男人，她的心已经彻底慌了，整个人完全乱了，除了离开，她根本就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她不能忍受，他因为自己受伤甚至丧命，她会疯的，席慕琛在云仙山受伤那次，已经让她的精神世界崩溃了，她无法想象，如果要是再严重一些，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不敢冒险，他那么优秀，他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原本以为，她回来的话可以做些事情弥补他的，原来，她真的太过自以为是了，七年了，七年的伤害，怎么可能她一朝一夕就可以补偿的了的？难怪他会那么生气，难怪他会对自己忽冷忽热，难怪他会说出那些话，不是她的眼泪对他没用，而是她伤他太深，他做的那些，都是情有可原，所有的一切，她才是罪魁祸首，叶子悠，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大猪？

叶子悠，就算是离开，你怎么能对大猪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些绝情的事情呢？你真的太可恨了。

席慕琛笑了笑，刚受了伤的他脸色有些苍白，浑身上下都透着悲伤，那冷峻的脸，嘴角虽然是上扬的，但是看着却让人格外的心疼。

“那个时候，全世界的人都好像在说，你叶子悠根本就不爱我，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无聊至极想找个有挑战性的男人打发时间而已，你和迟御走了，你们结了婚，甚至都没通知我一声，当时，我是真的很生气，你说过，你只是把迟御当成哥哥，你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但是你骗了我，我感觉，我们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谎言，就连那些美好的回忆，也好像和幻影似的，一点也不真实。”

叶子悠看着席慕琛这个样子，终于忍不住，张大嘴巴，哭出了声。

席慕琛属于沉默寡言型的男人，一直以来，他都很少说话，她记得，他上次像今天这样说这么多话还是在齐志谦偷袭他的那次，他因为害怕她会从他的身边离开，解释了很多，其实，她是很相信他的，而且，就算那个蒙着头的女人是她，她希望他首先能保护好自己，因为，如果他因为自己受伤的话，她会比自己受伤还难受，就像这次，她真的希望，那一刀是扎在她身上。

正是因为他很少说话，每次说这么多的肺腑之言的时候，总让她感动，她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她有些庆幸，自己选择了留下。

原来，大猪并没有如他想的那般恨死她了，他还是在意自己的，这样的认知，让她有种莫大的幸福感，她觉得自己都快溺毙了。

她真的后悔，想要说清楚一切的真相，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真的不想大猪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了，不然的话，这七年的分别不是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他们两个，总需要一个人见证小猪的成长，看着他娶妻，结婚生子，她不想小猪一个人孤零零的，而这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几乎是遥不可及的奢念。

“七年了，我这么努力往上爬，就是为了能成为配得上你的人，配得上任何名门望族千金的人。”

这七年的心酸，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一次次与死神擦身而过，但是每一次，在他即将熬不下去的时候，他就回想起叶子悠离去前对他说的那些话，然后每次都咬牙挺了过来，他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强大的人，强大到足以配得上任何人，当然，他也希望向叶子悠证明，迟御能给的她也能给，他要让她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

“不需要那些，我不需要那些。”

叶子悠不停的晃着脑袋，泪如雨下。

她只希望，她的大猪永远健康，远离那些对他不利的事务，她的心里，从来就不在意大猪是不是强大富有，那些对她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叶子，你听我说。”

席慕琛捧住叶子悠的脸，那双同样含着泪的眸，载着浓浓的深情。

七年了，他心里憋着很多很多的事情，对贺子昱和凌子墨他不能说，自从当年叶子悠离开之后，他就将自己佯装着一个刀枪不入的人，就算是在自己的兄弟面前，他也不允许自己脆弱。

当憋在心里的那些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真的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整个人好像都是轻松的，他更加不想有任何的隐瞒。

“晚上，你去而复返，虽然心里担心害怕你会受伤，但是我还是开心，就算是死，死在一起也是好的，你跑着离开的时候，我的心好像空了似的，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危险，你会不会和我一样，奋不顾身的来救我，你跟着就回来了，我当时真的很激动，明知道这边有危险，你还是不顾一切的回来了，你的心里，应该也是有我的吧？那一刻，我真觉得，你真的是爱着我的。”

叶子悠没想到，她这样的决定，居然会让席慕琛这样激动，大概，在生死关头，她的不顾一切，让他相信了她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吧。

“当那个人的刀刺向你的时候，我当时心里真的害怕极了，我害怕你会受伤，害怕你会从我的身边彻底离开，如果我失去了你，应该会像之前那样度日如年吧，每一秒都会变的漫长，人生好像只剩下没有尽头的苦难，如果我失去了你，我该怎么继续活下去呢？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无法忍受。”

过去七年的痛，太过的刻骨铭心，他是真的不想再像之前那样生活着了，所以他下意识的替她挡了那一刀，那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试探她的反应。

“回来的路上，我看着你不停的掉眼泪，我一直就在想，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享受幸福的生活呢？如果你还爱着我，我也还爱着你，我们为什么要彼此伤害？既然过去的七年对我来说都是不堪回首的悲痛，为什么我还要沉浸在过去呢？人生充满了变数，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们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告诉我们心爱的人藏在心里的感情呢？并不是每一个最后都有表白的机会的。”

其实在去机场阻拦叶子悠离开的那天，当他怒气冲冲的将叶子悠带着回到蝶景园的时候，他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如果这次，他不是察觉出叶子悠有不对劲的地方半路折了回去，叶子悠或许已经彻底离开了这座城市，今后，他们再不会有任何见面的机会，这些话，他就算是想对叶子悠说，也不会有任何的机会了，这样，还有意义吗？

“叶子悠，我从来就没有讨厌过你，那天，我带你去小吃街，看着你开心，我的心情也变的很好，我去商场买衣服，去超市买了那么多的生活用品，我其实是准备和你一起住的，我不放心，我总觉得，你会从我的身边离开，我说过，我想和你像之前那样生活着，但是一想到你和迟御打电话，我的心情就变的很糟糕，真的糟糕透了。”

如果说叶子悠是他的孽缘的话，那么迟御便是扎在他心尖的刺，怎么都拔不掉。

“其实那天我并没有和迟大哥通话。”

叶子悠双眸含着泪花，盯着席慕琛，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这样的话，席慕琛之前肯定不信，但是现在，他心里却是相信的，如果不是迟御，那应该就是他们的儿子打来的。

他忽然想到那晚，他亲吻叶子悠的时候，睡梦中的她嘀咕了声，小猪别闹，小猪，是她的昵称吗？席慕琛的心里漾出丝丝的甜。

“我相信，叶子悠，我想告诉你，就现在，这样的话，我或许只会说一遍，所以你牢牢的记住了。”

席慕琛抚着叶子悠的脸，用拇指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叶子悠，我爱你，无论时间过去多少年，我对你的爱都不会改变。”

席慕琛盯着叶子悠，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任何一方只要再稍稍靠近，两个人的鼻子就可以贴在一起，彼此的呼吸相连，他们的心也在这一刻，从未有过的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