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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眸暗沉,急速地往后退,躲过她的攻击,终究还是没有开枪,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就是莫名地,在她的眼前,扣不下枪板,只能颓废地接着这女人的攻击。

“七年时间,你竟然学会了这么强劲的功夫。”他惊讶地发现,她出手的招式架势,已经与七年前的花架子完全不一样了。那带着凛冽的冷风的拳脚,在他的身边,擦风而过。他也是堪堪接住,换不了手。

终于明白,她说的他杀不了她的意思,这个女子,如此大的变化,究竟是什么,让她撑了过劳,是对他的恨么?他突然就觉得心堵得难受,胸口一滞,她的脚,便踏踏实实地落在了他的胸口处。

疼痛蔓延开来,他的脸上依旧蔓延多余的表情,冷酷而且疏离,感觉眼前的女子那么陌生,他怎么就没有感觉到,他曾经和她,有过那么一段的缠绵。

她看着眼前的他,他竟然没有还手,为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神秘莫测,她也没有那个星期去解读他。

“你手里有枪,你可以开枪。”她走到他的跟前,丹蔻红的指甲,点上了他的胸口,口气却异常地轻柔,但是,更加让人忐忑。因为,她的话里,真的就听不出一丝的感情,没有憎恨,没有悲愤,没有怒火,只有冰凉凉的声调。

“浅儿,你真的变了。”他的脸上,出现了隐隐约约的哀痛,她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可是,他分明就是出现了这样的表情,这是为什么,他明明就站在她的对立面,这是怎么了?

“多亏了你啊,不过,那临寒江的水还真冰,我至死不忘。”她讽刺地勾唇,她犹然记得那彻骨的寒冷,把她的心,都冻僵了开来,是的,她至死难忘。

那天的暴雨,那天的临寒江,那天的枪弹射进她锁骨的车度疼痛,她都没有忘记,如果忘记了,她还能站在这里吗?她还会爬上他的床吗?不会,那样会让她屈辱。

“那你想怎么样?报复?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他咬了咬牙,似乎抑制着巨大的疼痛,明明很怨恨看到她进了那人的公司,她去了三天,那么就表示,她和他和好了吧,是不是,她今天就回来和他决裂了,心乱成一团,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我要你的命,你给吗?洪伯的命,算在你和那个人身上,我一直不敢忘记,你以为,我回来是要干嘛的?”她高扬着头,既然他把这层和谐的窗户纸撕破了,那么,她又有什么号畏惧的,她回来,不就是要讨债的吗?

风苍野沉默着,接受她的指责,她要他的命?不能,他的命,现在还不能给她,因为他和她一样,有太多的牵绊,他突然就清醒过来,他为什么要给她他的命?他是风苍野,就算那样对她了,那又怎么样?

“看吧,这就是你,风苍野,因为对风家的恨,你憎恨着所有的人,恣意地玩弄着别人的自尊,你就是这样,把我逼上了这条不归路。”她冷笑地看着他的犹豫,还有他已经变冷了的眼眸,他是风苍野,她怎么会傻到以为他变性了呢。

“那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逼你,你也不会有今天,是吧?”他邪恶地笑了开来,看着眼前憎恨他的苏年浅,心底却怎么也笑不出,他知道,他在乎她的憎恨,却说不出。

“是啊,我这不是回来感谢你了么,我都爬上了你的床了。”她苦笑了开来,时隔七年,她再度爬上了他的床,在他的身下承欢,再也没有了七年前愤怒的抵抗,她为了达到目的,牺牲这一点东西,值得。

“那么,你就继续留在我的床~上,我们来比试一下,谁先输。”他向她靠近,纯阳的气息向她铺天盖地而去,她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她必须留在他的身边,征服不了他,那么,她就会输得很惨,不只是输在风苍野这里,还有别处。

她,输不起,真的输不起。

他抱起她,她亦没有反抗,冷冷地看着他。看他在自己的眼里逐渐地平息了冷冽的气势,看他逐渐地柔化,她莫名地,感到无尽的悲哀,那种深切的悲哀,不知道来自何方。

那晚,风苍野并没有要了她,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她在他的怀里,睁着眼到天亮,等到出现了第一缕光亮的时候,她蓦然发现,她竟然没有睡过,他亦是,他只是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表情寂寥,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或许,每一个人的心里,都藏着那么一段让人伤痛的故事,风苍野也是,只是,她却无法原谅,因为自己的伤痛,他做的那些,让她伤痛的事情。

风苍野离开的时候,她假装熟睡,她可以感觉到。他站在她的床边,看了他许久,久久不曾移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隐隐约约地,似乎听到了他一声轻轻的叹息,尔后离开。

窗外传来车声,她找到,洛绝眼睛接他离开了,她在床~上坐起,走到落地窗前,从那排法国梧桐看去,还可以看见他的车,渐渐地消失掉。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就突然有了一些的静默,那种沉淀下来的清明,如浮光掠影般,漫过她的眼眸,突然就感到莫名的疲惫。

她想在秋天的最后,去做一场只有一个人的旅游,然后在旅途中,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该丢失的,就丢失,该保留的就保留,人生就像是一场旅行,把所有的悲欢离合沉淀,最后,都归为平静。

想着想着,她就真的去了,她一路北上,想看一场这个即将到来的冬天的第一场雪,不知道那零下的温度,是否可以洗净她的灵魂,那些邪恶的灵魂,那些自私,还有身体的肮脏。

在她坐飞机飞行了第一个几百公里的时候,她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她站在哈尔冰的冬天里,那零下的温度,冰冻了她的身体,还有那一刻不停地跳动着的心。

她会痴痴地笑,会傻傻地坐在雪地里哭泣,因为她是那么渴望,有一个人陪在她的身边,对她说别冻坏了。可是,眼泪还没有滴下,就在严重被凝结成了冰,她突然就觉得,这世界,原来掉眼泪都是要有权限。

在这场雪里,她遇见了一个孩子,一个十岁的孩子,她就蹲在雪地里哭,对着一个雪人,不停地抽泣,就像被抛弃的娃娃,不断地重复着哭泣的这个动作。

年浅问她为什么哭泣,她告诉她。她的雪人,很快就会融化了,她舍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哭了。

她告诉她,她的雪人不会那么快就会融化的,至少,在这场雪没有融化的时候,她的雪人就不会融化的。

那女孩泪眼朦胧地告诉她:“就算是这场雪结束后那雪人才可以融化,可是,我还是会失去他,所以,我现在,就和他好好道别,然后就回家了。”

年浅看着那孩子鲜红的身影,抱着那红鼻子的雪人,她哭得很凄惨,貌似那雪人是她珍爱的东西,其实,等到他融化了,她不是还可以再堆一个吗?

那女孩说,就算再堆一个每页已经不是从前的那天一个了,所以,是就回家去,假装他一直都在,不然,我会舍不得的。

年浅有一瞬间的晃神,这个女孩对这雪人的珍爱,就像她对叶然的珍爱一样,虽然那么舍不得,可是,最终不得不离开,然后,假装他还在她身边,就会感到温暖。

叶然就像她生命里的一场雪,美得美轮美奂,却留不住,他在特定的年华里出现,然后在特定的时光里消失,就像雪花一样,装点了她最美的年华。

而风苍野。在她最美的年华里,残酷地摧毁了那一切本该美好的一切,他冷酷,残忍,暴虐,她最不能原谅,所以选择报复,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惊艳了她的年华。

其实,她的人生,就像是这一场旅行一样,她在这路途中淡定下来的很多东西,有关爱情,却也无关爱情,在这一场雪结束的时候,她才收拾好自己的行囊,一路往南,回到了有叶然,有风苍野,还有很多她所牵挂的人的那个地方,继续她的使命。

在这场旅行结束后,她丢掉了好多东西,真的很多,那些情深与意重,还有那些深爱与执着,她发现,她丢掉的,不只是往事,还有一些,她曾经那么执着的东西,爱恨无垠。

距离她离开到回来,已经过去了有半个月了吧,她的手机被抛在了家里,所有可以联系的东西她都没有带去,因为那段旅程,是属于自己的,不想染上别的东西。

手机陷入了关机的状态,她把它接上直冲,开机的时候,那里跳出了好多好多的未接电话,还有信息,有风苍野的,还有叶然的,还有被的,她看了一下,足足有一千多个未接电话,还有几百条的信息,她没有心情去看,直接把自己甩在了床~上,昏昏睡过去。

她的归途,永远只有她自己才能走完,就像她的人生,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掌控方向,不管是叶然,还是风苍野,都不能掌控她的方向,更不能试图,把她留住。

华灯闪烁中,那大片大片的霓虹,不知道闪了多少人的眼睛,有人羡慕她的光彩缤纷,却没有人看见,那些美丽背后的肮脏,就像人的心,皮抱住的,永远都不是美好。

杨不念恭恭敬敬地站在曼陀罗公馆外,身后站着一排的女佣,统一的女佣服装,扯出高贵的弧度,连女佣都可以这么华丽,想必那主子亦是了。

黑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地停在她们的面前,杨不念轻步上前,拉开车门,恭恭敬敬地问好。

“漠姐好。”那些女佣跟着也一起问了好,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眼前这个气度嗜杀的女子,是的,杨不念也感觉到了,漠妖身上的气场现在逐渐变得强烈,那种嗜血的气息,让人不断地打寒颤。

“怎么样了?”带金色面具的女子,一身紫色的华服,V领及地礼服,紫色的貂皮外套,绸缎面,简单地绣了几枝凌乱的曼陀罗,盘在上面,就如同在暗夜里盛放一般,活灵活现。发高高挽起,唇嫣红,魅惑异常。

她轻启唇,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字,却带上了浓烈的高高在上的气度,那种就要把人吞噬的冰冷,让杨不念都有一些的不明白,她变了,短短半个月,她竟然放下了这么多。

“都准备好了,只等你了。”杨不念低头,轻轻回答,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心中有一股淡淡的忧虑,不知道,这变化,是好还是坏。

今天晚上,在曼陀罗公馆举行的是一场由王氏企业举办的假面舞会,她进到会场的时候,那里面已经来了不少的人,各色各样别致的面具,遮住了他们的脸,谁都不知道谁是谁,所以,气氛倒是有一些诡异。

那些个自诩是绅士的人,西装革履,那些自以为是淑女名媛,穿得妖娆美丽,不知道他们的心,是不是也和这场见面舞会一样,那么地假,却还要逞强欢笑。

漠妖进去的时候,会场不由地停止了喧闹,那些名流绅士,看她的眼睛,赤`裸~裸的,有惊艳,有欲~望,这就是人的本性,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他们只要看到了值钱的猎物,就会露出贪~婪的本性。

那些名媛,看她的时候,就好像吞下了一个苍蝇,嫉妒,而且畏惧,这些人,都是上流社会上流动的人,却不得不对她礼让三分,只是,没人见过她的脸,但是,她的魔鬼身材,却最是引诱人的眼球。

她神情冷漠,直直地走到了站在明亮处的王琛身边,就那么一站,金童玉女不说,就那华贵的气质,就瞬间压倒全场。

传说中的黑道漠妖,和王家企业有莫大的关系,来的这一些人,多多少少和黑道都会扯上一些关系,不然,他们也就不会出现在曼陀罗公馆了。

那些女子,看见漠妖与王琛甚是娴熟,面具下的眼睛喷火,却不敢怨毒,低着头,不敢看那个女子,她们怎么会不知道,惹上了她,他们可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漠漠,你来了,要不要进去见一下我妈?”王琛脸上带了一副亦是曼陀罗花样的面具,只是,却是紫色的,和漠妖的金色截然不同。

“不用了,我来一下就走,等以后有时间吧。”女子淡漠地开口,接过王琛递过来的酒,轻轻地泯了一口,神情淡然。

王琛见多了她的这幅冷漠的样子,当然就不会被她的冷漠吓跑,嘴角轻笑了开来,因为只要她在,就算她怎么样,他都不会感到难受。

“怎么了?不是等一下还有客人么?”他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刚来就要走了,而且,今天最重要的两位客人还没有到,她就不打算见一下?

“你接待就可以了,我还有事情,这几个月,我都会很忙,你考虑一下,带伯母出国一趟,最好是这半年就不要回来,出国的事情要保密,我会为你办的。”

她似乎一下子就把话说完了,轻轻地抿着酒,瞳孔突然有一些放大,看着进来的那两对男女,男的西装革履,虽然有面具遮脸,但仍然可以感知,定是风流倜傥之人。

女的苗条高挑,身材凹凸有致,也定然是个绝色女人了。

这假面舞会只是平常的舞会,由黑道上的世家举办,然后名为是笼络各派的势力,交流感情,实质却也是在明争暗斗,这人与人之间,处处是战场。

她挑眉,看着会场上那些不同的假面,心里厌烦得烦躁,她打心里就不喜欢这么虚假的一群人,头痛欲裂。

漠妖收回了看他们的眼神,再看了看身边的王琛,看出了他的担忧,不禁叹了一口气,才说话,语气亦是轻柔了许多。

“没有什么,你安心的去,先把事业放一放。”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能走得安心呢?”他似乎很不愿意出国,他在这里好好的,怎么就要离开,况且,他怎么放心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呢。

“你违抗我?”她似乎一瞬间就变得有一些暴虐,因为她看见了风苍野和叶然,那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他们站到了一起,他们身边的女伴,妖娆美丽。

王琛似乎被她口气里的暴虐吓了一跳,眼神有些哀伤,她什么时候,也用她的权利来命令他了?就这么短的时间,他也感受出了她的变化,暴虐,甚至有一些冷酷。

“既然你希望我这样做,那好,我去,不过,你要答应我,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美得如同妖孽般的男子,以最低的姿态,去顺从她的意愿,既然是她想他这样做,那么,他便这样做又如何,只要她开心就好。

“嗯,顺便把小锦也带走,她的幸苦浮躁,不适合留下了。”她听出了王琛话里的悲哀,她的心,紧了又紧,他为了她,可以把自己放在了很低的位置。

这个被很多女人放在心尖上的男子,独独对她,一切顺从,百般好意,她或许是幸运的,遇见了王琛,这个暖如春风的男子,温暖了她最不堪的年华。可是,既然不能给以,那么,就不要给他留下幻想。

“我知道了,你一定要保重,我在那里,等着你。”他的眼睛似乎出现了迷离,看着眼前的漠妖,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有怀念,有不舍,还有期待。他说等她,就是真的等她了,而且,等了好久好久。

她只是轻抿着酒,漠妖回他的话,她不会告诉他说,她一定会回去,因为那注定是一个谎言,也许她会回去,但是,那只是不一定,她还是不忍心,让他的希望落空。

“去吧,支持这一场宴会,这是你父亲没有完成的夙愿,就由你来完成,从此,你们王家,就漂白了,从此,曼陀罗就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就可以过点好日子了。”说道这里,漠妖似乎有了一点一点的舒心,她报了他的恩,可是,还不了他的情。

“可是,不是还有“阴阎”对我们王家虎视眈眈么,我想,必定还是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啊,你一定要小心。”他话里有浓重的惆怅,想起了七年前,那些人的残酷,他就有些后怕,还有一些恨,只是,已经被岁月冲淡了。

“你放心去吧,我会解决的,我等会会自己走了,不要找我。”她说完,走到一个有一些昏暗的角落,优雅地落座,杨不念还有两名带黑色曼陀罗面具的女子,站在她的身后,面无表情。

漠妖的眼睛,穿过那些灯红酒绿,看着男人们投来的欲望却又畏~惧的脸,心情瞬间就降到了谷底。不再看王琛,兀自优雅地坐着。

王琛似乎有一些无奈,可是,又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只好兀自惆怅,站到已经准备后的麦克风前,大概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大抵是道上兄弟的支持之类的话,漠妖在下面看着,突然就感到了悲凉,那样深刻的悲凉,这个男子,也很可悲。

记得遇见他的时候,他就死死地挣扎着求她保住王家的家业,她犹然记得,那个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悲哀。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坚持,或许那对于别人来说。已经是毫无意义的坚持,可是,还是坚持了下来,就像王琛。

那个时候,本来已经无望的王家企业,在他的坚持下,漠妖才把它带上了另一条道路,有了现在的国际公司。或许,王琛是对的,他毕竟,懂得了坚持,那么,漠妖,你懂得了什么?七年了,你可曾懂得了什么?她摇了摇头,嘴角苦笑。

“大名鼎鼎的漠妖,也有苦笑的时候,我还真是感到讶异。”男子低沉的声音在面前想起,他身上的阴森,让她不禁地蹙眉,这个男人,还真阴魂不散。

“风少爷好雅兴,佳人很有风情。”她不再和他纠缠什么苦笑的问题,兀自扫了一眼站在他身边,身形火辣的女子,嘴角便有了笑容,似是讽刺。

“是有风情,不过就是比不上漠妖的百分之一。”风苍野调侃地坐到了她的对面,举起酒杯,对着她,轻泯,唇角轻笑,只是在酒杯覆上脸的时候,闪过一丝的异样。

他身边的女子,不满地憋了一下嘴,撒娇地贴在他的身上,“嗯,风总,你好坏哦。”那样娇声娇语,听得人甚是不舒服,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乖,宝贝,你也很美。”风苍野搂过那个女子,两个人在耳厮鬓摩,貌似很恩爱。那女子不屑地斜了一眼漠妖,仿佛在炫耀,仿佛在得意。

“这戏,是越来越好看了。”漠妖弯了弯唇,有些讽刺,不看那对恶心的男女,径直看着远处,叶然带着爵士面具,和那个女子站立在一起,他们貌似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是情侣吧。

“哦,漠妖认为这戏怎么个好看法?”风苍野也笑了起来,只是嘴角撇开了那一点点的弧度,表示出了他内心的寒冷,他不认为,这戏有什么好看的。

“风总可以把佳人借给我的兄弟们用一下,来表示你合作的诚意。”那么美好的女子,吐出来的话,却最是让人惊心,在风苍野怀里的女子,不禁僵了一下身体。

“漠妖有兴趣?好吧,我送给你们,不过,这可是“阴阎”的千金啊。”他倒是自在,漠然地开口,一点也不在乎,甚至是毫不犹豫。

漠妖拿起台上的红酒,貌似不经意地摇了摇,那鲜红的液体在杯里不停地晃动,就好像人的血液,在血管里不断暴涨,最后,破裂而出。

“不念,把人带下去给王忠。”她并不理会风苍野口中所谓的“阴阎”千金,千金又怎么样,他阴阎做过的比这个更加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少啊。

杨不念带着人想上前带走那女子,却被她喝住。“你敢,我叫我爹地铲平你们漠妖门下。”那女子看起来颇具傲然的气势,并不感到多大的害怕,只是瞪着漠妖,神情倨傲。

“野,你真的舍得把我送给别人?你开玩笑的吧。”那女子转脸,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身上,手伸入他的胸前,不停地挑逗,声音爹声爹气的。

漠妖轻泯着手里的红酒,嘴角轻扬,准备着看好戏,这女还真是不了解风苍野,这男人,就是一个魔鬼,女人对他来说,还不如衣服,怎么说呢,这个女人惨定了。

风苍野看着黏在他身上的女子,表情怪异地看着她,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仰头看着他,他突然就很想笑,因为,这女人很愚蠢。

“你已经上过我的床了,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去吧。”他把她推到了杨不念的手里,面具下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他眼里的戾气,让人看得心惊。

那个女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竟然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而且,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个男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这样做?

“你..。你真的舍得把我送个别人?”那女子显然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压着声音,泪眼朦胧地,可怜兮兮地看着风苍野,那眼里的哀怨,都把漠妖呛得有些坐不住了。

“滚。”看见那金色面具的女人嘴角边的嘲弄,风苍野突然变了脸色,没有看身边一副可怜兮兮的女子一眼,直接吼了出来。

他突然就觉得,眼前的漠妖,真的变了,半个月前,他们见面的时候,她的身上,还没有这一股狠戾,可是,现在,连她的灵魂,都变得狠绝了。

那个女子想不到风苍野这么绝情,颤抖着嘴唇,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肩膀不停地抽搐,触及风苍野凛冽阴森的眼眸,低低地哭不出声来,她怕他,虽然,她爬上了他的床,可是,他对她,就像对一个妓~女,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风总当真无情,竟然对一个这样可怜兮兮的女人这么不温柔。”漠妖漫不经心地开口,斜睨了一眼被杨不念扶住的女子,接着开口。

“看见了吧,这就是风苍野,好了,死心了,就去吧。”她看了一眼杨不念,杨不念点头,把那个女子带了下去。

那女子一步一个回头,还是不敢相信,她今天落到的这个地步,她是阴阎的千金小姐,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怨毒地看了一眼依旧无动于衷的漠妖,她嘴角的冷漠,让她恨透。

“好了,佳人你也已经带走,那么,我要的东西呢?”风苍野似乎得到了解脱,靠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漠妖,冷酷地开口,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戏谑的味道。

这个男人,关心的,永远只是最大的成功利益,那些女人,只不过是随手可丢的玩具,她不由地笑了开来。

“放心,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你现在还不需要。”她站在了起来,居高凌下地看着倚在沙发上的男子,傲然开口,她答应过的事情,自然做到。

“好了,戏我也看完了,就不陪你了,先走一步。”她不再看他,径直越过他,出了曼陀罗公馆,留下风苍野,一脸的晦明不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时就气势阴森。

洛绝急匆匆地跑到了他的跟前,轻声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起身,离开了会场。再看叶然刚才站过的地方,也已经找不到他的身影。

满了他公馆的花园里,满园的曼陀罗已经绽放,那些妖娆的花朵,仿佛被泼上了墨水一般,开得尽姿尽艳,就像盛开在黑夜里的妖花一样,诡异而且神秘。

“浅浅,我知道,你是浅浅。”身后传来男子有质感的磁性声带,漠妖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时叶然,他也在这次的邀请之内。

漠妖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男子,久久不曾回话,她是不是年浅,有那么重要吗?他不是那么确定了?还要这样问,不是多余吗?可是,她怎么会是年浅呢?那个干净的女子,已经在那场雪去死去,她现在,只是漠妖。

“叶总,我不是你要找的女子,我一直就是漠妖。”她轻启唇,眼睛闭上了一会,又无声地打开,看着眼前那一片一片大把盛开的曼陀罗,突然就看见了时光的流逝,这些曼陀罗,还是她在那七年里,一丛一丛地种上的。

如今,这里已经成为了一片的花海,那么美丽,却让人不敢靠近,是啊,道上的人都知道,漠妖的曼陀罗有毒,那种荼心的毒。

“浅浅,你这是何苦,我知道是你,我一眼,便可以把你认出,不管你带了多少的面具。”叶然的眼睛,开始带上了愁绪,是啊,不管她带了多少的面具,他都可以一眼就把她认出,因为着茫茫人海中,唯独是她的脚步声,才可以把他的心,带上伤痛。

“已经不早了,我该回了,叶总请自便。”她不想再和他纠缠这个问题,是与不是,对她来说,已经改变不了什么,她有她的使命,他有他的工作,那么,各自安好,也不错。

叶然也不想就这么放她走,这半个月,他每天都在找她,可是,她就像消失在人海中一样,怎么也不肯露一脸,今晚,她以漠妖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还和风苍野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才不想上去,那个男子,是他心头的刺。

他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便想揭下她的面具,她却急速倒退,和他拉开了距离,看他的眼睛,开始变得冷酷,而且,还带上了一丝的决然。

“叶总,你这是要强迫我了?”她阴冷地开口,盯着叶然,那口气里,仿佛还可以听出一丝丝的无奈,可是,却很快地,就消散在了风里,再也找不到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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