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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词移开了目光,远远望着高平方向默然不语。

樊爱能盯着刘词的脸:“曹帅的信函……节帅当也收到了吧?”

刘词嘴角一挑,回过脸看着樊爱能:“老兄以为,曹帅会要你我退兵么?”

樊爱能笑笑:“曹帅自然不会明,只是其中原委,节帅也当明白——”

刘词摇了摇头:“老子懒得明白——”

他在马上坐直了身躯,对麾下的亲兵们道:“都听好了……自河阳出来,十五日来,每日行军,皆不过二十里,枢府的折老令公催促某家,要咱们昼夜行军赶赴高平,某家体恤你们,皇帝老子体恤某家,让咱们慢慢走了这许多日……今日两国交兵,皇帝带着禁军,挡在在咱们前头,也冲在咱们前头。老皇帝活着的时候,也是这般,每逢临敌,必亲冒矢石,某家读的书少,不知道甚么叫做忠义,只是皇帝对得起咱们,咱们也须对得起皇帝……此番上前,哪个若是惜死,某家是断断不饶的……”

樊爱能听着这话,缓缓松开了手,脸上的神情也冷了下来:“好谦,我一番好心好意,你却当做放屁,也罢,你自家愿意送死,谁来拦你?只是你要想好,皇帝此刻,自身尚且难保,大梁城中,日后是哪个了算,此刻尚未可知,你这兵马家当,若是尽数扔在高平,纵然曹帅愿意保你,你自家又如何立足?皇帝若是侥幸未死,你自家或可加官进爵,只是手下兵将折损过甚,朝廷能给你补充么?死去和伤残的弟兄,中书会有恤典么?皇帝若是死在高平,你这一番忠义血性,却又给谁看去,某是念当年在河中的情谊,提于你,换了老何,都懒得你!”

刘词微微抬起了头,道:“放手……”

樊爱能一怔,刘词已经反手一个巴掌抽了过来,这一日樊爱能在两军阵前呆了整整一个半时辰,直到此刻才算真正见了血——他嘴角淌着血又惊又怒呆呆望着突然间翻脸的刘词,张着少了几颗牙齿的大嘴再也不出话来。

刘词两只眼睛圆睁,腰杆在马背上挺得笔直,回过头大喝道:“若皇帝还活着……爷爷们便将皇帝救出来;若皇帝死了——爷爷们便砍了姓刘的给皇帝报仇——走——”

着,他打马扬鞭,一路绝尘而去。

在他身后,两千镇兵前锋滚滚而过,将樊爱能等败军败将淹没在漫天的尘埃中。

不知不觉间,柴荣距离刘旻的中军大纛只有不到百步之遥了……

柴荣自己也不知道这一路上究竟死了多少人,总之随着他的御前牙兵缓缓向北移动,战马的蹄子下面便不那么便利了,除了死人就是死马,踩到盾牌上还会滑上一下,这些人当中有敌人也有自己人,具体数目谁也不清,柴荣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变化,便是挡在自己面前的牙兵队列越来越稀疏,透过他们射向自己的箭矢逐渐密集了起来。在前方开路的赵匡胤手中的兵器此刻已经换成了一杆长柄铁骨朵,原先那杆马槊早已折断,不知道扔在哪里了。

一箭飞来,自赵匡胤已经散开的左肩甲叶处透入,卡在了锁骨缝隙内,赵匡胤无暇裹扎,铁骨朵在马鞍上横着放了一下,腾出右手闪电般攥住箭杆,手腕用力,咬着牙闷哼一声,生生将箭杆撅断,此时铁骨朵顺着马鞍大头朝下滑将下去,还未曾触地,赵匡胤的右手已然回到肋下,攥住了长柄尽头,肩臂用力,铁骨朵再度扬起,正砸在一个挥刀欲砍马腿的汉军士卒下巴上,骨裂声在喊杀震天的沙场上依然清晰可闻,那士卒满口的牙齿带着血渍自口中飞出,下颌被整整拍进去一寸有余,连惨叫都来不及便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此时柴荣周围还活着的人已经不足三百,仗打到了这个份上,柴荣发现自己居然完全插不进手去,牙兵们像一堵墙一样挡在他的周围,周围射来的箭矢几乎全部被挡掉,即便偶尔有几支射到眼前,要么已经歪歪斜斜失了准头,要么便是力道不够撞在他的盔甲甲片上然后弹落在一边,初时他手上还提着一柄剑,提了一阵之后便发现几乎没有能够用上的机会——没有一个人会放人过来和皇帝本人肉搏——他干脆便还剑入鞘,摘下了挂在马鞍子上的拓木长弓。

柴荣本人并不是以武勇见长的君主,不过这也分跟谁比,和赵匡胤那种陷阵型的猛人较量,十个柴荣也万无幸理。不过作为跟随郭威征战多年的马上储君,于弓马一道却也并不陌生,固然达不到细封敏达那种指哪射哪的程度,比之某位号称勇武以叔宝敬德相谓却连骑马都刚刚学会的废柴太尉,却是好得太多了。

原本前排的牙兵护卫得密密实实,柴荣手中持弓,却也并没有实用的机会,此刻长时间白刃搏击的效用开始彰显,面前无论是周军还是汉军都开始有些稀疏起来,反倒是两翼的人越发密实,战斗也越发激烈,周军居中一击,已经将将击穿了汉军的中军阵型……柴荣终于觑到了一个空子,搭箭引弓,嗖的一箭,射了出去。

他射的是远处的汉主大纛……

刘旻早就坐不住了,柴荣亲身犯险发动的正面冲击虽然凶猛,但因兵力较弱,他初时并未在意,便是此刻,汉军中军正面的十个指挥,已经全部被击溃打残,也并未能令见惯风浪的刘旻心志动摇,无论是他还是柴荣在心中都明白,中央这场王碰王的殊死厮杀实际上并不是战局的核心,决定这场会战胜负根本的不是中央,而是两翼。

究竟是张元徽先打垮史彦超,还是张永德先打垮李存环,这才是刘旻此刻最为紧张的。

双方数万大军搅做一处厮杀,此刻什么高明的计也不管用了,汉军在兵力上略占优势,而且又有契丹友军在侧掠阵,开战以来可谓稳稳占据着上风,甫一接战,周军机动力最强的右军骑兵数千人便瞬间崩溃,这一意外不但出乎柴荣的预料,连刘旻也颇觉措手不及,一时间兵力调配上便出了问题,郝超贵接到命令,率领三千步卒自东侧出阵,支援张元徽所部,动作终归还是慢了一线,周军方面史彦超率领一千多人加入右翼的乱战,自西侧攻击张元徽部,令已经几乎控制了东面占据的张元徽颇感头痛——石守信所部尽管只剩下不到两百残兵败将——却仍像一根钉子一样牢牢钉在周军右翼的阵地上,旗号始终不倒。

汉军中军的变化削弱了正面的防御力,前军李存环部正在面对张永德所部的猛烈进攻,腾不出手来拦阻柴荣所部的禁军,这才使在牙兵重重保护之下的柴荣一步一步蹭到了刘旻的鼻子底下。

周军汉军在眼前的交锋,刘旻看得清清楚楚,他心里明白,这种惨烈的厮杀绝难持久,中军虽然已经近乎被击穿,危险其实并不大,真正的危机在西侧,前军李存环的部队在张永德的攻击下阵脚已经开始略显散乱,崩溃似乎只是时间问题,张元徽却依然没有在短时间内速战速决的迹象,这才是令北汉主最为焦心的事情。

看着远方那身材胖大的敌将轮着铁骨朵将己方一名都校的鼻梁骨生生砸断,他心中微叹了一声猛将,那名都校他也认得,兵部侍郎段常家的二子,刚刚娶了枢密副使王延嗣家的女儿,新婚还不到两月……

然而很快他就没心思再感叹段家的不幸了……

距他只有不到十步之遥的大纛突然之间呼啦啦倒了下去……

掌纛的旗官是薛继恩最喜欢的一个假子,此番上阵,薛继恩荐了他来做掌旗官,原本也是混一份军功的心思。对此,刘旻本人并不以为意,这些干孙子们之间相互的明争暗斗不少,只要无伤大雅,一般他是不会去管的。

其实柴荣的那一箭并没有射中他,距离实在太远了,箭矢勉强到了跟前,便落到了地上,落在了那旗官的眼前。

这是开战以来,落在大纛和掌旗官面前的第一支箭……

于是,这位论辈分也算刘旻本人重孙子的掌旗官坚决果断的松手、转身、撒开腿飞奔……

这一刻,刘旻的肺几乎都要气炸了。

就在御前的亲军们一个个惊诧莫名的时候,白发苍苍的北汉皇帝本人动作敏捷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大纛前,弯腰扶起了大纛,对射到身边两支箭矢视若无睹,他将大纛竖起之后,远远望着越来越迫近的周军,容色如常;一名士兵过来想要接过大纛,刘旻却摇着头拒绝了。

中军方面已经很危险了,此刻每个兵力都是宝贵的。

下一刻,年迈的北汉皇帝将大纛挥动了起来,猎猎飘动的纛旗标示着皇帝的存在,远处近处的汉军士兵一个个打叠起精神,奋力向前。柴荣瞄着刘旻射了几箭,没有射中,紧接着北汉军士上前,将周军的正面再度封死……

赵匡胤将一个敌将连同刀手中的刀一并砸下马去,粗重地喘息着望着周围的敌军,右肩伤处已经基本麻木了,这场战斗究竟何时才会结束,这个问题他已经根本不想了……

就在此时,站立在后面一直观察着整场战局的王得中突然脸色沉了下来,眼中全是怒火。

即便在中线战斗最激烈的时刻,王得中也不曾朝着这边看过一眼,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西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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