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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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对于菲姬的选择，迪奥早已是百分百可以肯定了，当然心理挣扎是免不了的，同时也是必须的。

要知道这种仪式中，受术者不但需要意志坚定，而且必须在精神上处于绝望状态，对自身的现状有着强烈的不满，有着希望能够彻底改变的强大欲望才算是有了进行受术的基础。另外在施术过程中，手术者必须将心灵上百分百奉献给施术者，对于施术者的意识不得有半点抵抗，这才有可能熬过施术过程中的痛苦和煎熬，其中只要有一个步骤出了问题都会失败。

前半段要求，菲姬已经合格了。首先意志坚定方面，这个神恩池不是普通人能够忍受的，普通人在里面没多久就会被身体改造带来的痛苦活生生的逼疯，而菲姬在这里待了的时间显然已经不短了，这种意志力已经不能单用坚定来形容的了；至于精神上要绝望，如果说绝望到只求别人杀了她的地步都不行的话，迪奥也不知道还有哪种人会符合这个要求了。

而后半段的要求，那就要看菲姬自身的心理调节了，当然迪奥也会在事先把事情摊开来说明白，虽然失败对他并没有什么损失，但能够成功的话他当然更愿意成功。

“绝对的忠诚和信任并不是口头上答应就行的，那确实可以欺骗我，但绝对欺骗不了你自己的心，而一旦我开始仪式之后，你做不到这一切的话，那绝没有成功的可能，你只会更快的变成你所不愿成为的那种怪物，所以口头上的欺骗没有任何意义。多想想你自己，你的家人，你所重视的一切，等你真正选择好后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这也是迪奥不担心菲姬会欺骗他的缘故，想要完成这个仪式，唯有受术者在心灵层面上对施术者彻底的臣服才行。在蛮荒的时代，参与这种特殊仪式的双方都是夫妻、血亲或师徒之类的关系最亲密的人，只有这样的身份才能拥有最为坚韧的信任纽带，而菲姬和他之前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想要达到符合施术条件的程度，那就只能看她自己能付出多少了。

听了迪奥的话后，菲姬的表情一阵变幻莫测，特别是提到“家人”这两个字的时候更是面容扭曲了起来，显示了她心中的不平静。过了许久，她忽然闭上双眼，深呼吸了好一会，然后慢慢的睁开双眼，诚恳的看着迪奥，目光清澈。

“我菲姬邓斯特在此立誓，从今天开始我将我的全部忠诚奉献给迪奥加洛斯，如违此约，我的灵魂必将堕入地狱，永为炼狱之火灼烧。”菲姬很清醒的没有在誓约中提到任何条件。

迪奥满意的点点头，他能感觉到菲姬立誓时的那种真诚。他走到菲姬身边，蹲下，伸出右手放在她的眉心处，最后一次警告她道：“等一下开始后你会看到很多幻觉，可能是你最憎恨的事，也可能是你最恐惧的事，但不管你看到什么，感觉到多大的痛苦，都不要放弃，你要做的就是放松自己，接受一切，将一切都抛到脑后，把你的身心完全交给我。”

菲姬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那开始了。”

迪奥也闭上眼睛，按照资料上的方法调节自身的精神状态，将自己的意识和菲姬的意识连接到了一块，然后缓缓的向着每个人身体内都拥有的人类最古老的根本意识缓缓靠近，这是源于亿万年前自从有生物诞生那一条就存在的根本意识的聚合体，一直隐藏在每个人身体的最深处。

当他感觉到自己触摸到菲姬的根本意识的时候，刹那间就是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他睁开眼，看到的竟是自己站在宇宙中心的景象，看着一场难以想象的大爆炸从身边出现扩散，然后无数陨星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再一霎那，他看到了无数生命进化的过程。

看到这里，迪奥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再多停留片刻就可能会永远留在这里，成为根本意识的俘虏，于是将手中握着的一枚光点扔下，意识立刻开始抽离，很快，眼前景象一阵剧烈的扭曲后，又变成了神恩池的场景。

从意识的幻境中出来后，迪奥一个踉跄坐倒在地，头疼的仿佛要裂开来一样，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这时他才有心思去看菲姬的情况。

对比他的不好受，菲姬显得更为凄惨，她一直抱着头在池子里不停的翻滚，口中不停的发出凄厉的吼声，简直像是在被施用了世界上最为恶毒的酷刑。

迪奥看着痛苦不堪的菲姬，微微摇摇头，在旁边静坐等待，如果她失败并变成尸鬼的话，那么他就会在第一时刻将她杀掉。

“那枚‘种子’很珍贵的，希望你能坚持下来，不要浪费掉。”

看短时间内菲姬似乎没有结束这个状态的样子，迪奥的思绪便慢慢的转到了有关神恩仪式的资料上。

“种子”就是他在菲姬意识中投入的那个光点，是制造神恩卫士的关键。

在初始之书所给予的新知识中，其中就有关于那种部族勇士和鬼面人之间的猎杀仪式的资料。这种名为“成人祭”的神圣仪式中部族一方参与的都是下任大祭司的候选人，通过这场猎杀来决出下一任大祭司的最终人选，而他们所猎杀的鬼面人原本的精神会全部灌注在面具中并凝结成一枚种子，胜利者就会像迪奥之前那样将面具里面能量吸收的同时也将种子吸收进来，然后再通过神恩仪式将这枚种子赋予自己的追随者，使其获得原本鬼面人所拥有的特殊能力。

被种子赋予的能力虽然会比原本鬼面人所拥有的差一点，但会变得容易控制，更安全，使得追随者不会因此迷失自身的本性，算是一种优化的版本。

这就像是农作物从种植到搬上餐桌的过程。鬼面具是农作物种子，鬼面人本身是土壤，两者结合在一起最后变成成熟的作物，收割过程则是成人仪式的猎杀，最后经过加工成为最终产物，制造出具有特殊力量的追随者。

如果菲姬能够成功挨过仪式的话，那么她能够获得的很可能就是凡赛尔那种变身成巨型狼怪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