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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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姐可是叫苏疏？”

对于于自远能想起自己，苏素还是心里还是挺感激的。毕竟，若不是因为有求于他，苏素恐怕都不记得有鬼医这么一号人物在了。

“正是，我叫苏素。”

那就对了，于自远只记得，那****学成后，名气还并不大，到了南诏后，很多人都不相信他的医术，只有一个女子相信，并买了他一些丹药。在他拿着卖掉丹药的钱去喝花酒时，却在南诏都城最大的妓院之中见到了这个女子，她正一个人喝着闷酒，仿佛在为什么事情烦心。

初见时，他就觉得，她的笑容虽然明媚，却没有达到眼底，不是真心的笑容。看她的装束，于自远也猜想，这个女子并不是这里的姐儿，却能悠然的呆在这里，不被驱逐，也没有被骚扰，身份肯定也不一般。

看到坐在对面的是一个算不得熟悉的人，苏疏倒也没有赶他，只是拿了一个酒杯给他倒了酒，他也是一饮而尽。

这年头，能如此信人的人已经很少了，苏疏还在为自己的冒失而有些踌躇，看到这人将酒喝下了，心里也是轻松了一些。

“那就不怕我在酒里下药？”

于自远当时都忘记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他只是觉得，人家倒了酒给自己，那便是一定要喝掉的。至于其他的，他想都没想。现在想来，就算是下药了，他也会喝的，大不了以后自己给自己医治。

看到那人摇头，苏疏也是笑了。这次她是真的心里舒坦了，而于自远看见了她的笑容，他知道，这才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她肯定也是一个寂寞的人，想要有一些交心的朋友吧。

“我……”

“不要说。”

苏疏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两个人就这么喝着酒，听着于自远讲着天南地北的奇闻。一时激动，于自远就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玉简和丹药送给了苏疏。苏疏也是没有推辞，虽然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想着来找他。

宿醉醒来时，苏疏已经躺在了喝酒的那个房间里唯一的一张软榻上，房间里不见他人。再看到那个玉简和但要时，苏疏知道那个人走了。便也将唯一一个能如此愉快的聊天之人送给她的礼物留下了。

于自远也不知道当时是一种什么感觉，几年来他并没有离开这里，他也在等着那个人来找他。因为他觉得只有这里，能洗涤了她心里的忧伤，可是现在却听到了这样的噩耗。

他承认，他刚刚并没有从这个女子的身上联想到苏疏，因为，等着等着，他也就将那埋在心底的人给淡忘了，而留在这里却成了一种习惯。

可是稍一触碰，那记忆便如洪水猛兽般的闯入脑海，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情绪。却感觉，这悲伤像是万年寒冰，化不开的惆怅。也或许他当时除了一丝心疼，还是有一些喜欢的。

那样的女子，恬静淡然，却又忧郁，骨子里虽然有坚强，却也有深深地寂寞和忧伤。让他觉得，他不愿意让她一个人就这么的受伤，痛苦。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了，那种感情，他也是有的。而那个女子定然也是为情所困，被情所伤。但是，他却是明白了，放不下，痛苦便一直在，放开了，心里面的那种悱恻之情也便减轻了不少。

其实苏素对这段记忆并不是很深刻，她只记得，那日，她买了些疗伤的丹药给正好来南诏办事的谢言。没想到却被他无情的拒绝了，那丹药最后也被毫不留情的扔进了河里。现在想来，苏素只觉得很是浪费，鬼医的名声在外，他的医术又会差的到哪里去呢，只是可惜了那些还没来得及用就投身鱼腹的丹药啊。

被谢言伤了心，她也只能借酒消愁，看到了那个白日里见过的买药之人，她心里面多少是有些愧疚的，毕竟人家辛苦炼成的丹药，就算是不管用，也不能那样对待的，他知道了肯定是会伤心的吧。

与他共饮之后，苏素只记得心情还是好了很多的，所以喝到了不省人事也好不自知。她不知道，若是没有那天的巧遇购药，没有那日的把酒言欢，会不会有今日的机缘。

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弄人，缘分使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