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可悲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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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百城幽幽转醒之时，只是觉得眼前这两个女子好生面熟，却是想不出到底是谁，因为她们面纱之下隐约的面容他并没有见过。虽然江湖之中也是有易容一说，可是会易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他自然不会以为这两个女子是谁易容而来，也只当做是自己的错觉。

完全清醒过来之时，苏素已经一锤子砸在了他那已经不称之为腿的腿上，清晰的骨裂之音传来，只让众人都觉得心下一寒，暗自庆幸着，幸好不是自己躺在这张台子上任人宰割。

坤百城已经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清晰入骨的痛感，让他空张着嘴，却喊不出声音。而苏素自然也不会心疼他，更是将他的断骨之处看似无意的转了几转，才接在了一起。

当坤百城出声之时，苏素已经又举起了铁锤，坤百城惊恐的很想要逃开，可是他的身体却并不允许他这样做。而那几个黑衣人也终于派上了用场，还是将并不能大动作的他死死的按在了台子上。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的，将军是不会允许的……”

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再观察向苏素与鸢尧时，却并没有发现她们又任何变化，眼波更是连转都未曾转动一下。

苏素已经证实了自己的心中所想，看到了那些黑衣人再次将坤百城给敲晕了也未多说一句，只是进行着自己的工作。也没有再将坤百城给弄醒，只是她却知道，坤百城就是想要这么安逸的睡着也是不可能的，那痛楚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受的了。

果然，在再次断骨之时，坤百城闭着眼睛已经开始张口大叫，随着牙齿已是紧紧的咬在了一起。

“你们找个东西给他咬住，不然咬掉了舌头可就……”

话还没有说完，那两个按住坤百城胳膊的人，已是一人空出了一只手，两人配合之下，已是一人将坤百城的嘴给撬开，另一人抽出匕首已经将坤百城嘴里的牙齿给齐根削断，就是舌头也被搅成了肉末，在嘴里呜呜着，却发不出声音。

苏素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真的替坤百城悲哀啊，好歹也跟随了谢言好多年了，谢言竟也是不顾一点情面，连他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都要榨干了。若是没有想着让他去死，恐怕也不会如此的残忍吧。

也难怪，自己跟谢言又是何种关系，到底最后不也还是被谢言杀害，葬身沙维原。现在她倒是有点同情坤百城了，他们两个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命运都同样的悲哀啊。

现在苏素已经完全肯定，就算他将坤百城给治好了，他也是活不过明天的，索性苏素也不再折磨他。

鸢尧也是暗自叹了口气，她也算是看明白了，暗自庆幸自己跟的不是一个这样的主子，不然她恐怕也是要这么的痛苦一生了吧。

再抬头看苏素时，她已经是专心的埋头接骨了，而这此却是没有再用锤子。

苏素已经豁出去了，她并不怕那几个黑衣人看出端倪。现在她终于看清了，她是没有谢言那么心狠，所以她摆了。但是她就不信如此狠心的人，会不让跟随着他的人寒心啊。

可是就算是没有那惨绝人寰的叫声了，而苏素也是放轻了动作，但是坤百城硬生生的流出了两行血泪，让苏素觉得触目惊心。然而眼下，就算是再喂麻沸散已经是来不及了，索性苏素也就不浪费这弥足珍贵的丹药了。

将全身的断骨接好之后，坤百城还是怒睁着双眼，只是看向苏素时，眼睛中却有了一丝了然与感激。

苏素倒是不知道该为他高兴还是悲哀了。坤百城的断骨尽数接好，那便也意味着他的利用价值已经彻底的结束了。而他却终于在临死之前，才知道自己这辈子是跟错了人啊。可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无论是蓝翎宫，还是苏疏，亦或是他残忍对待的柳妈妈哪个待他是差的呢。

趁着那些黑衣人已经放松了警惕，苏素还是在打扫战场之时，轻轻的跟坤百城耳语了两句，她觉得，在临死之前，坤百城应该知道真相的。

“下辈子记得做好人，安心的去吧，我苏疏是会帮你报仇的。”

坤百城瞪了瞪眼睛，却是勾起了一抹笑意，不知道是在笑造化弄人，还是在感叹自己的命运了。

再次净了手回来之时，苏素还没来得及开药，坤百城已经是被抬走了。再看那台子上放着的几张银票，苏素也是毫不客气的留下了，那本就是她应该得的。

只是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苏素直觉，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恐怕就是闭门谢客了，不然自己这步步为营恐怕就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