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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凯在后排坐位上大叫:
“冲啊!我们的班长在为人民服务,我们有热水可用啦!——”西门凯挥舞着双手象令旗一样。“烈焰邦”呼啦一声,首先冲出去拿盆,拿暖瓶,其他同学也相继跟出去。而我回到宿舍,就再也不想出宿舍的门了。
全班同学对于我和张越的关系习以为常了,就不再象新闻一样传来传去的,老师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我自己该怎么办呢?我怎么才能让张越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学习上呢?恐怕在我们这个贵族班级,学风是很难改善了,光靠我一个人的努力更不行。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们象一群欢呼雀跃的鸟,蹦蹦跳跳地回到教室。
班主任老师站在讲台上数着什么,身边站着西门凯一脸的严肃,这种表情极为罕见。最后老师对西门凯点点头就走了。
西门凯大摇大摆地坐到我身旁的位置上,而陈为坐在了另一个原本是单桌的同学旁边。张越不住地望向我这边,“喵——”西门凯学一声猫叫,得意洋洋地对张越拌个鬼脸。张越象个没气的气球,整个人都瘫软在座位上。
我暗自在想:这一下可有好戏看了,张越就不用说什么了,首先鲁红这一关就不太好过,处于一个宿舍,她还不的每天来找事?
“以后我就是你的新同桌了,请多多关照!”西门凯很有礼貌地说。我一动也不动。当他看到我一脸吃惊的样子时,马上拌个鬼脸,逼真地学一声猫叫。我盯着他还是一动也不动,象根木头一样。西门凯看我这样,急着抓耳挠腮地想办法逗我笑。
“老师来了!”陶曲在我背后大喊。我马上转过身恢复正常表情。西门凯对陶曲伸了一下大拇指,嘴里说了一声:“高!”看来我的太平日子已经过到头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自习课上,西门凯先塞给我一个纸条,可能是想试一下我的心情如何,纸条上写着:我们“烈焰邦”想请你补习英语。
我在纸上写了“ok”。
他看我没事了,不发脾气了,继而写了一串名字,都是他们自己宿舍的成员。放到我的面前。
“干吗?是补习时点名用的?”我问他,他笑着说:“不是!”
“你最喜欢哪一个?”他用笔指着上面的名。最先一个是张生,我摇摇头;他的笔又往下移,我一看是陶曲,又摇摇头;紧接着是木久,霍雨的名字,我都摇摇头,剩下最后一个名——西门凯,他不往下指了,笑着说:“我知道了,你肯定喜欢他!”
“干吗非的喜欢你们宿舍的人?”我生气地问。
“又******想不开了。”张生伸个脖子想看个明白。
“让不让人学了!”鲁红一声尖叫,大家没有了玩的兴致。
和西门凯做同桌,我感到既有趣又开心。他很聪明,我每讲一道题,他都能举一反三。渐渐的,他对学习产生了兴趣。但是爱玩爱闹的性格始终改不了。处处要协我。比如说:每次课间时,如果我要出去的话,他都会坐在位置上一动也不动,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看书。
“同桌——,让一下。”我可怜兮兮地说。
“什么?听不见,大声点儿——”他先是装聋作哑,继而眼睛一亮:“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没有!”我很不耐烦地说。
“没有?好说,为我买两次饭。”他怪腔怪调地说。
如果没事的时侯,我就会耗着;如果很急的话,还未等他说什么,我直接就会说:“为你买两次饭。”他也很配合的,象躲瘟神一样,赶快让到一边去。
直到现在,我已经欠了西门凯好几百次饭了。一天中午,我排在买饭的队伍后,抱着自己和西门凯的饭盒,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一次性消掉这几百次买饭服务,要不越欠越多。西门凯说:“欠多了不怕,干脆去专职做他的煮饭婆算了!”当时我正要急上厕所,一把把正在罗嗦的西门凯连人带椅子推翻在地。西门凯冲着我的背影大喊:“一碗,这一辈子还不完,下一辈子也的接着还。”
我端着西门凯的饭,递到他的面前,他连看也不看,和张生玩象棋玩得津津有味。我说:“同桌——,吃饭了。”他象聋子一样。我很生气,对着他的耳朵大喊一嗓子:
“同桌——,吃——饭——啦——”西门凯立马用手捂住耳朵,双脚在地上乱动。我趁机把他们的棋子乱搅和一通,撒腿就跑,目标就是——女生宿舍。
下午上课该怎么办呢?最好是早一点溜回座位,免得麻烦,想到这里,我没有睡午觉,就去了班级。没想到西门凯象打坐一样,笔直笔直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烈焰邦”的其他人也在装模作样的看书。我有点不知所措。西门凯客客气气地站起来,手一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我回到坐座位上。
我感到很意外,迟疑一下还是坐回座位了。临坐前还不忘记去说:“同桌,我明天还为你买两次饭啊!”他伸出手,在我的头上拍了两下:“嗯,挺乖吗?”
快上课时,西门凯忽然问我:“几点了?”我刚伸出胳膊,还未来得及回答,他突然拿出个玩具手拷,套在我的胳膊上,另一边套在了他自己的手腕上。
“快打开!要上课了!”我焦急地说。
他象没听到一样。他的手腕随着我的手腕晃来晃去的。
我拿出看家本领大喊大叫的,鲁红过来了,用命令的口气说:“快!给他打开,喊的那么难听。”
“yes,memdem!钥匙找不见了。”鲁红气笑了。临转身还不忘瞪我一眼。
上课的铃声响了,起立时,我和西门凯双双站起又坐下。
“真是夫唱妇随啊!”陶曲在后面偷偷地感叹。
真是糟糕,下午第一堂课是政治老师的课。政治老师最凶了,谁不会背题,走廊里一站一堂课。而西门凯又是文科比较差的学生,越是这样,老师越愿意提问他。刚想到这里,老师果然在喊:“西门凯——”
西门凯“呼”一下站起来了。我的手也随着抬了起来。害怕老师看到,只能紧贴西门凯的衣服。
“请回答一下,新中国成立以来,在经济建设上采取哪些措施?”老师边提问边盯着西门凯看。
“、、、、、、”西门凯果然没有背上来。看着老师看他,马上说:“老师我到走廊上去。”
“一堂课不准进来!”老师说话的声音象打雷一样。一点也不象女老师的声音。
老师话音刚落,西门凯就开始往外走,一点也没有顾及到这边连着的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跟着一起往外走。老师好奇地看我,我红着脸说:“老师,我急上厕所!”也不管老师同不同意,就跟着西门凯出去了。
我俩刚站稳,还没有去说话,就看到有几位老师从走廊的一端走来,经过我们身边时,其中一位老师好奇地说:“这班上的是什么课呀?学委还被赶了出来。”
我的脸红了,几乎是带着哭腔恳求他,快把手拷打开,我不停地喊他“老大”,在这之前,我是从没把他看成老大的。
“不要叫我老大,叫我西门凯就行了。”西门凯可能是听烦了我的磨叨,又象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慢慢地从衣兜里拿出钥匙,为我打开了那个玩具手拷。
忽然间,我有一种好想和他靠近的感觉。多想让此时此刻延续到地老天荒。
这时,“烈焰邦”五人,已被赶出三人,我趁他们开门之际,进到了教室。
离期中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各科老师边往前复习旧的知识,边讲新课。。
这天的英语课,老师讲了一篇特别有趣的课文,文中讲了一只狗,在冰天雪地里救了自己的主人。这只狗的字叫“dick”,而我为陶曲取的英文名刚好也是dick,为什么会有这么巧?我在自言自语的时侯,陶曲从后面丢给我一个纸条,纸条上写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一只狗叫dick,害我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狗,赔偿我名誉损失。我暗暗叫苦。
课上,老师每念一下这只狗的名字,陶曲的双腿不由的一动,有好几次差一点站起来,惹的老师和同学不住地发笑。同学们每笑一次,陶曲就在后面打我一下后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老师少读一下这只狗的名字。后来西门凯回头瞪了陶曲一眼,陶曲举起的手又放下了,看来关键时侯还是老大有威力啊!有些事不服不行。
最惨的就是课下,陶曲在前面跑,“烈焰邦”的人在后面追着叫:“dick、dick、、、、、、”最后叫累了,就直接喊“狗”了。陶曲不停地报怨我:“一碗,瞧你取得好名字!”西门凯笑着说:“就当笔名算了!”
虽然西门凯他们学习差一些,但说真的,和他们在一起是很开心的,记得上一次给他们补课时,是个星期天的上午。张生的脖子上挂了一个很小的水壶,象幼儿园用的那种,我觉得很好奇。陶曲说:“你不带水壶还不觉得渴,只要看到那个水壶就想喝水。”说完了就去抓那个水壶,张生一闪躲开了。“******你又不讲课,怎么会口渴?”我听说是为我准备的水,一把拉了过来,找了个纸杯,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其实根本就不渴,只是觉得那个水壶好玩。
西门凯在那边,一会儿看看张生,一会儿看看我,最后忍无可忍地对我说:“你是来讲课的还是来喝水的?”
我像一个老师一样,慢慢地说:“把刚讲的课文抄一遍。”
“死一碗,你根本就没给我们讲过课文!”木久恶狠狠地说,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水壶。
“不尊师重教!”我学着木久的声音说。我说这话的时侯,“烈焰邦”五个人的眼睛都在瞪我,我连忙改口说:“考试快到了,你们不用紧张,我觉得考试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因为平时上课,各科老师总少不了提问重点,考试只不过是把平时口答的问题变为笔答,写在纸上而已。”我把我的见解讲给他们听。
陶曲不以为然地说:“我明白了,照你这样说,那上厕所和吃饭是一回事了?”他眨巴着他的小眼睛,象是在计算着什么。我们大家都在望着他。
“你在计算什么呢?计算你自己一天能产几斤大粪?”张生不耐烦地说。
“你俩真是一对屎克螂,恶心!”西门凯示意我们都离张生远一点。
“一碗,考试时咱俩定个暗语吧!”陶曲的小眼睛终于停止了眨巴,原来他是在算计考试的事。
“怎么定!”我问他。
“答选择题时,答案如果是a,你就用一只手摸一下头,是b的话,你就摸两下,依此类推,每次摸之前,都要先咳嗽一声,我好去看。要不然我老是盯着你的头看,老师还以为我是痴呆呢!”陶曲显得很精的样子。我说行,只不过那样的话,我的头发更乱了。张生很善解人意地说,他可以为我准备一把梳子。
我们正随意地说着话,鲁红站在门口大喊:“张生,有人找,是个挺漂亮的女的”张生一听是个女的,大嘴一咧,高兴地出去了。木久和霍雨,相互看看,跟了出去。今天的课看来只能补到这里了。
我从洗手间出来,西门凯正在洗他的茶杯,看到我之后说:“同桌——,你的手又细又长,帮我洗一下茶杯的底部呗!”我说行,接过茶杯正要洗的时侯,忽然听到“咚咚”的急促的脚步声。我和西门凯相互看了一眼后,齐齐跑向门口,远远看去,霍雨和木久正用尽吃奶的劲往前跑,后面几尺远的地方,张生瞪着眼在追。我和西门凯都不知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三个大男生在猛跑,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于是大喊:“分开跑——”霍雨和木久象受到高人的指点一样,瞬间,象两只逃亡的雁,分向两边,张生愣了一下,不知该追哪一只。一转眼,他们已跑的没影了。
原来,张生的初中同学来看他,张生显外面吵闹,就把宿舍的门关上了,木久和霍雨以为是怎么回事呢!就趴在门缝上看,谁知那门可能是年久失修,整个门倒向房间里,当时张生和那个女同学正谈的热火朝天,门倒下后,张生和那个女同学门前一个,门后一个,都说不上话来,惊的象泥塑一样。待到张生回过神来,就猛追起来。
现在的男生宿舍格外冷静,木久和霍雨在修门,其他人都在吃那个女生送的野果干。吃到差不多时,张生拿起饭盒装了一饭盒,盖上盖子放在一边。木久修完门,正要去揭那饭盒的盖子,张生用鞋刷子猛打过来,歪着脑袋训斥:“知道要送给谁的吗?”
“知道!这事就交给我了。”西门凯端起饭盒出去了。
晚饭的时侯,我回到宿舍,周艳正端着那个饭盒炫耀:“看!是张生送的,老大亲自拿来的。”我们女生一人分一些,吃完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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