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夜倾城内心独白之倾城之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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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为了大哥能全身而退，我便说了那句让我后悔终生的话：月影，我知今日定然拦不住你，但你若想伤我大哥，须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闻言，她身体一僵，眼中竟是浮起了伤痛，定定地看了我半晌然后同我道：“夜倾城，你也曾救过我，今日，我便放你们一马，你我便从此互不相欠吧！”随后，她又将那柄轻灵剑震成了碎片，对我说，今生她与我，便如那剑一般，剑毁情灭！

我愣愣地看着那剑的碎片四散，一片一片扎进我的心里，那般生疼。

月影，你又可知，此生，我最想守护的，也只得一个你而已？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只要你能毫无顾忌地活着，我便是倾了这天下，又如何？然，这样的话，我终是没能对她说出口，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出我的生命……

后来，狼烟四起，她赶赴沙场，建功立业。我在将轻灵剑重铸之后，来到成国边塞远远地守护着她。看着她用兵如神地将君莲华赶出了成国，并拿到了“苍穹”。当见到“苍穹”自发地飞入她的手中时，我终于知道，她便是传说中那位将会统一四国的女子。

正德一十六年六月初六，她登基为帝，那****就坐在永安街上小酒馆的二楼，看着她穿着盛装，一步一步登上城楼，接受万民朝拜。那日的她，那样的美，那样的进退得宜，让我满心的欢喜。

终于，不再有人能威胁到她的生命了……

然而，在她登基后不久，君莲华卷土重来再次向成国发起了进攻。这一次，协助她的人还有燕国前太子玄贞。

对方来势汹汹，一连破了多座城池。于是，她又奔赴战场之上，我便陪着她一起来到了边关。

那日，她站在城楼上问我，这天下当真如此好，值得付出这许多的生命来成就？

其实，这天下好与不好，与我并没太大关系。我所要的，不过她一人而已，若她安好，便是倾了这天下，又如何？之后的日子，便是我一直跟在她的身边，看她收复疆土，看她攻入清国，看着她一步一步登上最高位。

那场战争持续了三年，三年时间中，冷风率燕国前来投诚，大哥被擒，我便趁机说服了他降伏。启圣三年春，她得天时，地利，人和，一举攻进了宴城。看着宴城百姓欢喜的模样，她带着浓浓的倦意说了那句：“终于，不用再打仗了！”

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我心中也是悲喜交加。我知道的，她是如此的讨厌打仗，讨厌权势纷争，然而，她去不得不打仗，不得不去争。有的时候，命运就是那样的残酷。

也就是在那天，玄贞将我二人引到了城外，意欲与其师蕴灵联手取她性命。早有听闻，玄贞已沦为魔道，只是，没想到的是他竟练就了不死之身！看着他身上的伤口眨眼间便愈合了去，我知道，我们是凶多吉少了！看着玄贞的剑朝着她刺去，我拼尽了全身力气冲到了她的身前。

天空仍旧是那般的湛蓝，眼前的人还是那般美好的样子，万籁寂静，我的眼中只余娜一人。我的胸口划过一阵冰凉，然后我便看见她的瞳孔猛的缩紧，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随着那剑的拔出，我感觉身体的气力渐渐消散，倒地的瞬间她将我揽入怀中。

她的怀抱依旧温暖，带着浅浅的馨香，感受着那淡淡的体温，我开始恍惚起来。

我知道，我快要死了，我是那么清楚地感觉到生命的流逝。然而，我却不后悔。若能以我的命换取她的命，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我只是难过，不能再陪着她一起看那朝升夕落，一起看那人世浮华，一起白头到老。

我静静地看着她，近乎贪婪地看着，那绝美的容颜上满是悲伤，看着她为我落下泪来，更是心疼。我从未见过她流泪，也舍不得她难过，然而这一次，却是因为我，让她如此难过。我用尽全身力气，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告诉她别难过，好好地活着，带着我的那一份，坚强的活着！我相信她，我的影儿是最好的！

这世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能得一红颜相守白头。然，我的一生已然得到了知己爱人，即便这一生短暂了些，又有何不可？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