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他们的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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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知道，烈风想问的，就是雪女。

“我曾经以为雪女就是我梦里的那个姑娘，因为在来到混沌大陆之后，我睁开眼的瞬间，看到雪女时的景象，真的与梦里的太像太像了，所以我便一直误以为，我见到了梦里的那个女子，以为雪女就是那个她。”

“可是看到你之后，我知道她并不是，而你才是我梦里的那个女子。烈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个女子？”

烈风静静地望着星空，眼也不眨。也不回答。

兰羲的目光落在烈风的身上，久久不动。

“如果一开始我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你，我们，或许不会一直这么错过。”他叹了一口气。

眨眨眼，烈风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之前身上被人刻下了幻形灵印，不得不变成少年的模样。后来，因为很多原因，我对你始终开不了口。兰羲……我知道你在梦里能看到前世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究竟，记起了多少？”

“大约已经足以令我猜出我前世的身份了吧。前世，我是不是也叫兰羲？是四大灵神之一的火神？”兰羲的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问烈风，可是她知道，兰羲能这么说，必然已经清楚地猜到了前因后果。

“没错，千年之前，你的确就是站在火神最高位的人，火神兰羲。”烈风点点头。

“那你呢？”兰羲睫毛轻颤，像是在努力压制自己的呼吸，使它不会轻易泄露自己的情绪，他静静地问：“我记得自己曾经在一片冰天雪地里遇过你，我也只记得这么一个画面而已。烈风，你是不是记得前世的一切？我们，究竟有怎样的前缘？”

没有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烈风原以为今世兰羲都不会想起从前的那些事，可是现在他却真的想一些事情都想起来了。

她该不该说出一切来？

如果兰羲知道了一切之后，恨她杀了他，怎么办？

如果兰羲知道了一切之后，走上了之前的老路，怎么办？

她不希望兰羲恨她，更不希望他们重蹈覆辙。

“前世，我是冰神云烈风。”想来想去，烈风还是挑了能说的说起。踌躇了会，她顿了顿又说道：“我记得前世的一切。那时候，我与你第一次相遇，是在我的家乡，万神大陆的冰霜雪原上。那时候你受了伤被人追杀，无意中逃入了冰霜雪原，而我救了你，就是这样。”

“还有呢？”兰羲问。

烈风转头看着他。

一银一红的面具下，是两双互相无声对视的眸子。

烈风缓缓移开眸子，淡笑着说：“还有……我们俩，是很好的朋友。并肩作战，所向无敌，阻止了魔神复活。没想到千年过去了，魔神居然再次卷土重来，在混沌大陆暗中培养势力。”

兰羲不疑有他，反而也微微笑了笑，露出了个鲜少在外人面前能看到的温和表情：“我想也应是如此，看到你的时候，我总是莫名地感觉到一股熟悉感，想来也应是我们曾经有那样的前缘才是。”

“但是……”兰羲忽然凑近了烈风，双眸紧紧地盯着烈风的冰蓝色眸子，突然伸手一把将银白的面具掀了起来。在戴上面具之前，烈风一直是戴着面纱的，是以，就连兰羲，也几乎从不曾见过女装的烈风。当然，当时战斗之中的惊鸿一瞥自然算不得数。

迎上兰羲目光的，是一张极为白皙水嫩的小脸。依稀还能看出眉眼与男装时候的她有六七分相像，可是变成了女装的烈风，硬是在俊美秀挺的狂傲气质上，增添了几分的柔美秀丽。其实，与梦里的那一个女人的长相还是有些许的出入。

眼前的烈风长相秀美，柳眉弯弯，不画而黛，星眸弯弯，秋波暗藏，秀挺的鼻梁，粉嫩的樱唇，组合起来，更显得淡雅。而他虽然看不清梦中女人的长相，却知道那必然是一张极为耀眼艳丽的容貌。

但是兰羲就是在看到烈风的这一刻，奇异地坚信她就是她。

可能是因为烈风亲口承认，可能是因为他自己的直觉，更可能是因为，她们两人极为相似的狂放不羁自由如风的气质。

多么美丽的一张脸，但是此时令兰羲感到心动的，却是烈风的眼神。清澈却不仅仅只有单纯，自由却懂得回眸，她的眼睛里含着狂傲，也有从容，有淡然，也有不舍，有浓浓的化不开的悲伤，也有经历过痛楚的沧桑。

“但是。”兰羲看着烈风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我觉得，我们的前缘，应该不止如此。”

说完，他勾了勾唇角，笑着等待烈风的反应。

他们的前缘……

烈风微微一怔，看着兰羲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他想的是什么。他以为他们前世是一对情侣？就算过了千年，就算重新来过，他……“那，我们的这一世呢？这一世相遇与光明大陆的我们……呢？”兰羲捧住烈风的脸，深情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轻声而温柔地说：“如果我们的前缘真的像我希望的那样，我希望，这一世，我们也会如此，下一世，下下一世，生生世世。从前我不相信命中注定，但是看着你，我觉得是可能的。为了这一世与你相遇，前世我一定做过很多，我这么相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