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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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巡逻任务的队伍很多，要十几二十来天才轮到他们一次，加之不知道为什么妖兽突然老实了起来，很少对壁垒发动攻击，自然不需要他们去增援，所以沈汝筝过得很悠闲。

不过他也没有闲着，乘着闲暇时间，他除了保持必要的修炼时间外，其他的时间他基本上都用炼化法宝了。

时间飞逝，转眼之间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了，和煦的春风已经将大地吹成一片绿色。这几个月的时间中，沈汝筝经过不懈的努力，除了铜镜距离完全炼化还遥遥无期外，在下院矿道中得到的四件法宝和从张默铁师兄弟手中得到的困龙柱和锁心链也都已经炼化完毕。这让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今后对敌的时候他可以运用的手段又多了。

除此之外，沈汝筝还获得了一个好消息，他发现自从服用两滴金色的血液后，身体的素质就一天比一天提高，经过了这几月时间的增长，他保守估计身体素质要比之前提高一倍还多。

他从金色血液中得到的好处还不仅仅如此，服用血液没过多久后，他休息的就开始做梦，梦中有一个人一直练习枪法，招数精奇，威力巨大，一条长枪在他手中使出来简直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一觉醒来，关于梦中人的相貌神态，他悉数忘记，唯有他使过的枪法牢牢印刻在他脑海中，细微精妙之处丝毫不差。他虽然不使用长枪，但是所谓一通百通，随着他对那套枪法精妙之处理解的加深，他发现原本进步缓慢的武艺，不论是剑法拳法还是其他的技艺都在突飞猛进，进步的速度之快让他暗暗咂舌。

这一天早上起来，沈汝筝按照惯例，拥被而坐，仔细体会从梦中人身上领会到的枪法精义时，突然耳畔传来了急促而尖利的警报声，是遇袭警报。虽然他听队友和李剑锋说过，但是一直没有亲耳听过。

沈汝筝床上弹射而起，在弹起的同时，伸手向放在衣架上的衣服一招，衣服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着，向他凌空飞来。他的身体从空中落下的时候，正好踩在鞋子里，与此同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然穿好。他走到脸盆前，以极快的速度擦了一把脸，缓步走到院子中，显得从容不迫，气定神闲。

沈汝筝等人刚刚在院子中站好，李剑锋就快步走进了院子，表情严肃，显然事态很严重。一挥手，一边向院子外面走，一边大声报告情况：“老虎口突然遭到了大量妖兽袭击，损失惨重，上面让我们紧急赶往救援！”

一个和李剑锋一样来自万剑锋的弟子不解地问道：“李师兄，老虎口是我们天木宗最为重要的防守区域。那里不是有专人监视妖兽的动向吗？怎么会让大量妖兽袭击了呢？难道那些监视妖兽的同门都是吃白……”

“住口！等我们到了那里，一切不都清楚了！”看见升天点站满了，李剑锋打断了那名弟子的话头。

找了一个机会，一行十一人腾空而起。等升到了高空，加大真气输出，奋力催动脚下的飞剑，嗖嗖声响，化作十一道流光向老虎口，也就是那个天木宗防守的最大缺口飞去。

超过一千里的路程，在沈汝筝等人奋力飞行下，不到半个小时就达到了。但是老虎口的情形让他们顾不得停下喘一口气，就加入了战团。整个老虎口超过四千米的缺口几乎被进攻的妖兽挤满了，不仅地上挤满了满是妖兽，天空也是秘密麻麻的。幸好老虎口这个缺口的高度不算高，只要不到五百米，人数不够还可以借助设置在堡垒上的远程法宝攻击，否则就怕还没有等到援军赶到，就被妖兽突破了。

见情况危机，沈汝筝也顾不得藏私了，他放出了斩天剑和吞海鼎，如果有人问起来，他也可以用在游历期间于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为借口搪塞过去，反正古往今来通过奇遇获得宝物的例子实在是不胜枚举。他双手擎着斩天剑，催大到近十丈长，横劈竖砍，劲风鼓荡，携带风雷之声，所过之处如摧枯拉朽，无坚不摧，一时间竟无一只妖兽可以稍微抵挡一下斩天剑的锋芒，让他瞬间成了整个战场上的焦点。

与此同时被他祭在头顶上的吞海鼎也大发神威，近处的准备攻击他的妖兽和被斩天剑劈死劈伤的妖兽统统被它吸进了肚子里，即便是远处的妖兽也在它发出的巨大吸力牵扯下失去了灵活，被沈汝筝和他所在队伍的队伍纷纷击落。

似乎受到了沈汝筝突然爆发的刺激，李剑锋也兴奋了起来，脸上涌起了激动的潮红，两眼放着明亮的光芒，一柄飞剑在他的之下，化作了漫天的剑影，然后剑影形成了滔天的白浪，滚滚向前，凡是挡在前面的妖兽都被撕成了碎片，所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大有不让沈汝筝专美于前的势头。

沈汝筝所在的队伍在沈汝筝和李剑锋的带领之下，形成一个箭头状的队形，专门向妖兽最密集的地方冲杀。一开始沈汝筝操纵者巨大化的斩天剑还有一些不习惯，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巨剑在他手中是越用越灵活，最后加入了他从梦中人身上吸取到的武艺精髓，巨剑的威力陡然增加了数倍。一剑击出，那些一开始还能依靠速度或灵活的身手躲开的妖兽再也没有办法躲开，不论它们向什么地方跺，巨剑就好像未卜先知一样等在那了。

无处可逃的妖兽很多选择了依仗强悍的身体素质和巨剑硬碰硬，可惜它们不知道斩天剑最出色的特性就是无坚不摧，所以硬碰硬的妖兽没有一个能够逃脱开膛破肚的下场。

李剑锋一开始对沈汝筝的表现还很平静，但是当他加入了从梦中身上领会的武艺精义后他的脸色终于变了，先后惊讶，后是佩服，最后他看向沈汝筝的目光中已经隐隐带着崇拜之意。别人看不出来沈汝筝剑法的奇妙，最多只觉得他的巨剑杀伤力惊人，只有向他这种从小就痴迷剑道的用剑高手才真正明白那是一种何等的境界。绝大多数的练剑者一生都没有触摸那层境界的机会。

经过沈汝筝和李剑锋和他们小队成员的奋力冲杀，以及后续赶来的援军的支援，等天色擦黑的时候终于成功地将妖兽大军打退了。

杀退妖兽大军后，老虎口一片狼藉，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有天木宗弟子的，更多的还是妖兽的。待一切处好治理的差不多之后，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

不过天木宗上上下下都没有休息，他们要知道被妖兽偷袭的原因，那些负责监视妖兽动向的弟子为什么没有发现妖兽的踪迹？由于白天的出色表现，沈汝筝这个第三代弟子也被破例允许参加了总结大会，而能够以第三代弟子的身份享受如此殊荣的除了他之外只有区区两个人，以李剑锋一贯优良的表现也没有能进入了，可见上面对他是如何的重视了。

然而沈汝筝本人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他的注意力集中到其他两个和一起参加总结大会的三代弟子身上，其中一个他认识，是在中院和他有一面之缘的天女峰的弟子——白映雪，另一个是一个相貌接近中年的男子，神态平和，气质平和，就像一口平静无波的深潭，但是沈汝筝却不敢对他有丝毫的轻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就像冰山下的火山，看着平静，一旦喷发就将惊天动地。

他在观察别人，别人也在观察他，白映雪只是淡淡了扫了他一眼，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那个深潭一般的男子则是对他微微笑了一下，笑容一如他的气质，平和沉静。自然其他天木宗的长辈也在观察他，不过他并没有去留意。

就在沈汝筝对各种各样的报告和数字感到厌烦的时候，一个在老虎口负责监视妖兽动向的弟子的发言引起了他的兴趣。

那是一个比较年轻的三代弟子，不过看上去很稳重。他飞快地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脸上的表情先是有一些不安，不过当他掏出一沓写得密密麻麻的白纸后，整个人已经显得很镇静了。他先是将那沓白纸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发了一张，然后等了大约五分钟的样子，才开口说话。

其实在他说话之前，包括沈汝筝在内的绝大数人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了。那张白纸是一份他所在队伍对妖兽动向观测的状况表，其中包括时间、地点、人员、妖兽种类、数量、动向，时间是从去年年底到现在。从表格上，他所在的队伍可谓尽职尽责，无论刮风下雨还是其他什么恶劣的天气，他们从来没有过一丝疏忽，而且他们已经将所有可能藏匿妖兽的区域都纳入了监视的范围。

但是在沈汝筝看来，那名弟子给每一个人发了这么一份所谓的状况表，无外两个意图，一是体现他们的尽忠职守，二是用它博取在座诸人的同情。总而言之一句话，他是想逃避惩罚。经过刚才的伤亡报告，沈汝筝已经知道，这一次袭击无论是人员伤亡还是财产损伤都是十分巨大的，而追究起责任来，监视妖兽动向的那些人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果然那名弟子的发言证实了沈汝筝的猜想，在发言之中，他将他们的尽职尽责表现得淋漓尽致，至于没有发现妖兽行踪的责任则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并将责任归咎于某些无法抗拒的原因。总之一句话，责任他们已经尽到了，至于出现意外也不是他们想看到的，自然也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

显然他的报告无法让在场的人满意，虽然身为修仙者涵养功夫要比一般人好上很多，沈汝筝还是在一些人的脸上发现了怒容。沈汝筝知道事情不可能像那名弟子期望的那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接下来的处理结果证实了他的想法，青阳长老宣布成立一个调查组，对情况进行彻底调查，如果发现责任不在他们身上，将减轻对他们的惩罚，否则的话，严惩不贷。

接下来青阳长老宣布了调查组的人员组成，负责人就是那名深潭一般的男子，叫穆如山，组员有沈汝筝、白映雪、李剑锋以及其他两名二代弟子，其中一个就是沈汝筝的师伯苦竹，另一个是一直苦着脸，显得有些苦大仇深模样的中年人，叫做苦莲，真是人如其名。

宣布完名单后，沈汝筝注意到了一个有趣的细节，对于让穆如山作为组长的决定，不仅白映雪没有表示异议，就连包括苦竹在内的两名二代弟子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显然他们是认同他的。沈汝筝心中不禁对穆如山愈加好奇了起来，他一个三代弟子如何能够让那么多人信服呢？

不过，沈汝筝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放到了一边，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他在思考另一个让他感兴趣的问题，就是那么多的妖兽究竟是如何突然到达老虎口壁垒之下的呢？那名弟子分发的那份状况表记录的情况应该是真实的，否则他不敢在那么多人面前拿出来。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上面一定是要进行调查的，届时如果发现表格的内容有误，且不说失职责任，就是造假也够他们喝一壶的。既然是真的，那么从表格上，他们做的虽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也还算中规中矩，应该没有理由会发现不了那么多的妖兽才对。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呢？

就在他揣测了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时，青阳长老宣布了总结大会的结束。最后沈汝筝被留了下来，不过并没有什么大事情，无非就是夸奖他表现良好之类的。

从会场出来之后，沈汝筝感觉到十分的疲累，同时操控两件品阶未知的高阶法宝确实太过消耗真气，即便他的真气比普通修仙者纯净很多倍，他结的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九转金丹，但是一整天的全力输出确实让他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斩天剑巨大化之后分量也是激增，使用起来，身体的负担也加重很多，所以现在沈汝筝觉得全身都不得劲，酸胀难受。

想到明天还要参加调查组，出老虎口去调查妖兽突袭的真相，沈汝筝不禁加快了脚步，准备早一点回到住处，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以便应付明天的调查。老虎口可是妖兽的世界，如果一不小心就会被包饺子，可是十分危险的，没有足够的精力和体力是不行的。

来到住处，灯都熄了，显然经过一天的拼杀，队员们都累了，都已经歇下了。不过，沈汝筝在院子中看见了一个人，李剑锋，背着手笔直地站在那里，在清寒的月光照耀下，就像一柄出鞘的长剑。

沈汝筝走进院子的轻微脚步声惊醒了他，他转过了头，看向他，脸上露出了笑容，迈步向他迎了过去，但是刚走两步，他的脸色陡然大变，急声叫道：“沈师妹，小心背……呃……”话刚说了半截，后半截就卡在嗓子眼中再也说不出来了。

李剑锋圆瞪着双眼，似乎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一幕，直到沈汝筝走到的面前，叫了他一声师兄，他才缓过神来，不过沈汝筝在他眼中又多了一丝莫测高深。

他刚才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好像从虚空爬出来一般，从沈汝筝的背后凭空浮现了出来，并将一根闪着蓝绿光芒的尺许长的尖刺对准了他的背心。

在他向他发出警告的瞬间，那个黑影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恶毒和阴寒，与此同时他将尖刺以闪电般的速度插向沈汝筝的背心。那一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且不说黑影攻击的是沈汝筝的背心要害，就是光从尖刺上闪着的蓝绿光芒判断，他也知道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就在他为沈汝筝的命运担心的时候，一道亮光突然出现了黑影的探出的手臂旁边，抢在黑影的尖刺刺中沈汝筝之前将黑影的胳膊斩断，紧接着那道亮光一闪就将黑影从正面由头顶到裆下剖成了两瓣。而当一丝淡淡的黑芒尖叫着从黑影中逸出，准备逃跑的时候，一只三足圆鼎却凭空出现在那道黑芒的前面，让黑芒收势不住自己冲进了鼎口，紧接着圆鼎飞回，将正向地面掉落的黑影的尸体吞了进去，最后和那道亮光一起消失在沈汝筝的手掌心。

沈汝筝对能够杀死那个黑影，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在晶菱早就通报了黑影的行踪，而且还是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他如果还杀不死那个黑影才叫奇了怪了呢。

沈汝筝并没有在刺杀黑影的事情多做纠缠，阻止了李剑锋上报的举动，在告诉了他明天参加调查组参加调查的事情后，走进了自己所在的房间。

用火符在极短的时间内烧开了一池热水，倒入一些对身体恢复很有效果的药粉后，沈汝筝甩掉了沾着血渍的衣服，跳进水池了，痛痛快快地泡了一个澡。不过结果并不是很理想，虽然身上的污垢被洗干净了，但是身体恢复的状况并不尽如人意。

没有办法，考虑到明天可能遇到的危险，沈汝筝掏出了那个装着金色血液的瓶子，服下了绿豆粒大小的一滴。他立刻感觉到一股洪流席卷了全身，眨眼的功夫，就将身体上的不适全部冲得无影无踪。

他还感觉到疲乏的身体似乎更容易吸收血滴释放的能量。能量被身体全部吸收后，他发现除了将真气补满外，额外的增加的并不是很多，反倒是身体素质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

天光刚刚放亮，沈汝筝就起床了，虽然睡的时间很短，但是状态却很好，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达到了巅峰状态。也许是因为刚刚服用了血滴的原因，昨天晚上他从梦中人那里得到了更多的好处，一些以前他没有发现的更为精妙的精义被他发现，并且有了一定的体悟，让他体术修为又进了一步。

等沈汝筝和李剑锋来到约定的集合点的时候，调查组已经有人到达了，由于众人并不是很熟悉，只是相互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过了大约五分钟，苦竹和另一名二代弟子苦莲也来到了。一直苦着脸的苦莲看见四个二弟子早早地达到了，有些出乎沈汝筝预料的地说了一句：“各位师侄，能够这般尽职尽责，我很欣慰！”

众人打完招呼，按照的穆如山的意思，一起去找了昨天晚上那名代表监视妖兽动向弟子发言的叫做赵天河的弟子，让他做向导，毕竟还是当事人最了解情况。

众人找到了赵天河的时候，他显得很憔悴，满脸的倦色，人也显得很萎靡，显然是一夜没有睡。带着赵天河离开的时候，考虑他的精神状态，又带上一名自愿代替赵天河跟着众人前往调查，叫做叶霜天的弟子。

一行八人出了老虎口，在赵天河和叶霜天的带领下，沿着他们平时监视的区域开始探查，一开始情况还挺正常，但是当他们来到一处叫做黑木林的地方时，沈汝筝的眼睛了一下，接着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赵天河他们要倒霉了。他抬起了头，向其他队员脸上一看，除了赵天河和叶霜天还是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其余的五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特别是那个叫做苦莲的二代弟子，因为发怒整张脸显得越发难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