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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郑宇抿了口茶,脸色有些落落寡欢。
“陛下,您这步棋是名堂?”凤菲是打小在风月场熬出来的,这察言观色窥测男人内心上头早就是一等一的人精,自然看出郑宇心情不好,当然有意讨他高兴,“小女遍观天下名局棋谱,却未闻有此招数。”
一边说着,她一边嘟着嘴不好……这里也不好……”
凤菲拈着棋子缓了一步,却落了郑宇的下怀。
“随手下下罢了,当不得一夸。”郑宇也笑了笑,就势下了盘算出来的杀招。
凤菲看了这后世竞技围棋职业棋手打棋谱打出来的定式,也不由得心中佩服,苦思半晌,也只有认输。
“这一局,却是陛下赢了。”
宫廷女官从酒精炉上取下紫砂茶壶,为两个人分别满上。
郑宇看着这眉目如画,淡雅若仙的女子,轻叹了一声一局棋,成败输赢也许就在那关键的一招上……”
凤菲看着这个威严日盛的青年皇帝,咀嚼着话里的意思,心头也有些恻然。
都说皇帝至高无上,可又有谁身负天下之望,每一个决定都事关民族命运的压力是何等恐怖?有谁这位仅仅十九岁,在父母突遭横祸,国家危亡之际毅然奋起,力挽狂澜的青年皇帝,在这些日子里,在镇定从容的外表之下,又是何等的殚精竭虑?
郑宇最近明显有些烦躁,倒有意多找凤菲相陪解闷。战事紧急,国事千头万绪,他实在顾不上男女方面的心思,只是出于纯粹的放松和安闲。战争越打越大,国内已经整个动员起来,双方都已经赌上了国运,逐渐也逼近了图穷匕见的决战时刻。
每天听着各个战线的战报,筹划着决定国家和亿万生灵命运的决战,四面八方的压力,让这个赶鸭子上架的“皇帝”时不时有些呼吸艰难。
凤菲早经风月,虽然没做过皮肉生意,但遍阅京中风云人物,所交非富即贵,对也好,对人世也罢,早多了几分通透的明悟。她在这里有了样的机遇,也这样浮萍一般的女子,求的终究不过是一棵依靠。
这位皇帝与,有名分也罢,没名分也好,哪怕只是些许欣赏和关照,琴棋之交,有这层关系,至少这一世是不用太过忧虑遭人欺侮遗弃。她本来就是个善解人意,也懂得分寸拿捏,性子恬淡内里聪慧的女子,对于这位身份特殊的恩客自然是小意伺候,让郑宇格外感到些别致的舒适。
渐渐地,郑宇也开始有些喜欢和这个心思玲珑剔透,又懂得拿捏分寸,与政治和派系都混不沾边的女孩子天南海北聊聊天,喝喝茶,下下棋,听听琴。
他看着对面宫装丽人眉目间的温柔娇俏,目光中却只是纯粹的欣赏。
“陛下……”凤菲试探着问道,“小女为您弹奏一曲如何?”
郑宇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也好。”
凤菲心头一喜,打叠起精神来到古琴之前,取下琴罩,又取出随身的指套戴上,略试了试音,便开了指,正是郑宇之前演奏过的,明朝宁王朱权《神奇密谱》上所载的《广陵散》。
琴声优雅飘渺,比之郑宇当时所奏强的不是一分半点。郑宇渐渐也沉醉在琴声之中,神态渐渐安详起来。一曲奏毕,余音绕梁,郑宇闭目静思,好半天之后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微笑着看向凤菲大家技艺又有精进,不愧琴仙之名。”
凤菲一笑大家,不过拾人牙慧,勉强算个琴师罢了。”
“说起来倒是羡慕你们,”郑宇闭上眼睛,语气平淡中带了些许萧瑟,“你们不用为其他人的命运负责,至少不用为很多人的命运负责……”
凤菲一怔,看着这个青年流露出的迷惘和苦涩,一时也有些失神。
“朕你是个心事重的。”郑宇淡淡地说道,“朕也你想来不乱……朕最近的心有些累了。”
凤菲只是沉默地看着对面的男子,静静地听着。
“每天都是死人多少,受伤多少,失踪多少,哪个部队被打残了要整补,又需要增加多少后备兵员,多少弹药物资,部队从这里调动上去,准备守到时候,或者对敌人的哪里发动攻击。明是枪林弹雨血肉横飞,却依然毫不留情地告诉他们哪天之前必须拿下,或者哪天之前绝不能后退。”
郑宇平静地说道很多时候朕有些恍惚,好像我们这些人就像……卖肉的,把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拿来称量,换取某些。生命就在我们一个命令之下化作轻烟,敌人那边也一样。我们就在比赛着用的人命换对面更多的人命。战争,就是一个杀人和被杀的棋局。”
“我,要赢得这场棋局,首先最重要的是冷酷,是理智,是用最客观的审视,最周密的思考,果断地出招。该牺牲就牺牲,该放弃就放弃,该抛出诱饵就抛出诱饵。而对于棋子们来说,他们必须接受的命运,因为他们存在的目的和棋手一样,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郑宇叹了口气,“对棋手来说,一着走还能变招,可对棋子来说,棋手走也好走对也好,他牺牲了就是牺牲了,不会有再来的机会。即使最终棋局赢了,和他们又有多大关系……”
郑宇说道这里,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自从他穿越以来,因为他,或者在他的命令和指挥下死去的人已经数不胜数。几次刺杀,皇帝身死,北京兵变,血腥残酷的夜战,然后又是这一场国与国之间生死存亡的决战。四处烽火,强敌进逼,现在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导致千万人的死亡,国家命运的变更。可偏偏这副担子他卸不下,也不想卸。
“现在我的很多最亲密的友人也变成了棋子,处境最危险的棋子。我的每一步,都可能让他们毫无意义地损失掉。”郑宇神色一黯,“每当想到这些,我也有些惶恐。如果他们真的有事,我又算是呢?”
凤菲看着这位人前一贯以果断自信示人的皇帝。她与这位皇帝初识之时对方并未袒露身份,可无论是凤仪,谈吐,还是于琴道之上的相知,这个青年却都让她不由不怦然心动。可偏偏以对方的身份,凤菲这个出身无论如何是无法高攀的,为了这事,即使以她心境的圆熟,也偶尔有些黯然神伤。
可此时此刻,看着这位掌握万千生灵命运的人也如同普通青年人一般真情流露,她却生出了些许怜悯。
“他们愿意把的命运交给您,是因为他们信任您。”凤菲沉默片刻,平静地说道,“每个人都有的理想,有愿意为之献身的。他们都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您的信任,您又何必怀疑呢?”
郑宇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这位脸色平静中透着诚恳的女子。
“佛曰: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凤菲大着胆子继续说道,“您的友人,如果注定与您有一生的缘分,佛祖自然会保佑他们平安无事。人力有时而穷,您是皇帝,却也还是这尘世间的一介生灵。您能主宰很多,但终究主宰不了每个人的命运,主宰不了任何人之间的缘分。他们在尽到的责任,您也在尽到的责任,我也在尽到的责任。尽人事,安天命,便是问心无愧。又何必求全责备,以万事归责于己呢?”
郑宇微微一怔,沉默半晌,却是自嘲地笑了笑。
“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把当神,终究是自寻烦恼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眸子中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自信,微微一点头,“看来倒是朕最近有些着相。多谢琴仙指点迷津……”
凤菲起身一福陛下过奖了,小女出言冒昧,还请恕罪。”
郑宇看着这个女子,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欣赏。
“要是琴仙愿意,就在宫内厅挂个御前琴师的名,以后也多个名头。”郑宇淡淡地说道,“现在你虽然出了契,但在大本营还算客人。以后有了这个,办事也方便些。”
凤菲心头一喜,却只是低垂螓首,柔声应道是……陛下。”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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