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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狮铜环朱红大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热闹,但府中的情形一点也不冷清。
内外院交界处的人工湖边,靠着假山搭了戏台,围了锦幕,设了暖棚。
大红灯笼挂满了园子,将整片花园照得亮若白昼,暖棚里铺了锦垫放了点心,四角拱着火盆。
长宁侯夫妇并膝下儿女在棚子里落座,笑容满面地招待着客人钟夫人。
两家自从儿女定亲后就时有来往,左相府中人口清简,此番互动也合情合理。
这是钟夫人初次过府拜访,赫连夫人自然十分重视,特意选了个有名的戏班子摆了台大戏,此刻两位夫人正在谈论着儿女经。
云国双璧一直是世人眼中华艳瑰丽的传说,长宁侯府大小姐又是她定下的儿媳。钟夫人这次来,多多少少存了几分相看的味道,不料赫连家的大小姐外出游学,连新春佳节都至今未归,心底有几分失望。
此刻赫连夫人身边坐着容貌出众的二小姐,目光莹澈如一泓春水,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寻常闺秀所没有的畅朗潇洒,独子更是斯文优雅品貌俱佳,看得钟夫人极其满意,心中暗道长宁侯府果然会养人,看这对兄妹就知道,大小姐也差不了。
两位夫人极其热忱,谈天看戏,言笑晏晏。
二小姐赫连无忧坐在一旁,俨然是小主人模样,斯文矜持,也不怎么说话。大少爷赫连文庆看着奇怪,暗暗拉拉她的衣袖,“你今夜是怎么了?”实在太过冷淡。
赫连无忧白他一眼,神情微微不耐烦,她正烦心来着,姐姐还没回来,从玉琼递回来的信就知道,她不同意这门亲事,届时有的闹腾,娘亲还把阵仗闹这么大,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两位夫人却没这份隐忧,钟夫人客套完,把赫连无忧从头到脚夸了一通,“这小模样,多有灵气!往后不知哪家有福气,能得了去。”又送了做工精巧造型别致的青玉簪做见面礼,这才把人放开。
赫连无忧笑了笑,不以为意。
做父母的都喜欢听别人夸奖认可儿女。即使知道是客套话,心里听了也高兴。
赫连夫人微笑道:“她吗?从小娇生惯养,也不求别的,只要子弟聪明俊秀,公婆通情达理,不会亏待她,能待她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长宁侯府不缺财富权势,只求女儿过得舒心。
钟夫人如遇知音,“说的正是这个理,嫁女儿比娶媳妇还让人操心,万一遇人不淑,女儿这一辈子也就完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要什么没有?只要女婿能一辈子善待妻儿,其他的都不重要。”
赫连无忧稳坐如山,没有半分回避的意思。她和长姐呆久了,加上和兄长做生意见识广阔,耳濡目染也不同于普通女子,对这些“儿女经”“女婿经”全然嗤之以鼻。
与其操心着上哪里去寻找一位绝世好男人,还不如把家中女儿教导得自立、自强、自爱。遇着好男人,她会幸福;遇不着好男人,她的人生也不至于暗淡无光,再也没有别的希望。当然,如果有美好的异性相陪伴,人生会更圆满,可这个世界除了男人之外,可爱、有趣、有价值的东西还很多。
可惜自家母亲虽然疼爱女儿,却始终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不然姐姐也不会那么头疼无奈。
赫连夫人将话题引到了长女身上,“说起我家若水,只怕日后还有的让人费心了。这孩子自小命途多舛体弱多病,当年我和外子一度担心她养不活,将她托付给世外高人教导,她被充做男儿养大,长期不在身边教养,性子也不拘小节,只怕嫁人后难免受委屈。”
这话明里暗里的意思分分明明,软硬兼施之下,钟夫人自然心领神会,爽朗笑道:“你只管放心,你家的女儿,普天之下谁能欺负得了她?”
赫连夫人一笑置之,她当然不觉得女儿会受欺负,可还是免不了担心。毕竟内宅不同于朝堂,女儿应付得了国家大事,不代表她能摆平后院争斗。
她自然不知道,她的女儿不久前刚在异国他乡,轻描淡写地整顿了客居的王府,还把某位从小将后院宅斗当门学问千锤百炼出来的相府千金捏成了水。
满面油彩的戏子上台来,红衣艳骨风流雅致,随随便便地走几步,也能给她走出满满的尊贵气质和绝代风华,似大人物在华丽殿堂上昂首阔步,目光随意一掠,便是风过华庭俯瞰人间。
气场高贵冷冽,绝对的压迫。
全场似乎刹那寂静。
寂静后仔细去看,台上戏子已没了那份压迫,但姿态似乎格外曼妙。
心不在焉的赫连无忧怔了怔,目光刹那凝注。
戏台上风花雪月的别离赋不过是台下观众口中的笑谈,有谁真正关注过故事中人的内心?
台上锣鼓齐敲,丝竹声声。这出折子戏算是出历史剧。讲的是三百年前伏阙宫第十二代宫主孟祈和宣国安言公主的故事,伏阙宫乃天机之子世外名门。门下弟子的惊才绝艳三天三夜也说不尽,历代宫主才冠天下更不必谈。
孟祈是伏阙宫唯一一位现身俗世的宫主,他为了安言公主不惜动用伏阙宫之力干预朝政,可惜依然没能保全佳人,自己也因违反宫规被褫夺了记忆并放逐。
这一段就是安言公主被迫离开所爱的孟祈,嫁往安国和亲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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