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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在京城的别院里,花非宁看着面前的花园,跟普通的花园差不太多,不过又有些不一样,怪不得旁边的飘阳说有些不对劲。

飘阳站在花非宁的身后,“如何?能解么?需要找王妃帮忙么?我可以画一张图回去。”

“这点儿雕虫小技还不用老大来解决。”花非宁扇着扇子一派镇定,这样的迷魂阵相比较老大平时在训练时弄得那些弯弯绕绕好多了,“我先进去解阵,解好了之后再出来接你们,小心为上。”

飘阳点点头,眼看着花非宁走进宅子之后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这些什么阵法之类的,王妃不是说跟战场布阵是一样的么?为什么花非宁会消失?改明儿跟王妃讨教一番去。

花非宁其实不是消失了身影,而是他因为要躲开直射门面的飞镖而往旁边挪了几步,他也没想到会直接隐藏了身影。其实这世界上没有那些个可以隐藏身形的功法,有的不过是不能相信眼前所见的错综复杂的自然环境。这是老大交给他的,解阵的要领之一。

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迷魂阵,若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自然也就无法解开,无法解开自然就会处于焦急的状态,这迷魂阵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老大说,阵法源于自然,很多阵法都是用周围的事物一点一点堆叠起来形成的一种假象,没错,阵法就是迷惑人眼的假象,只要找到不同寻常的事物,那么就是阵眼。

花非宁将目光放在了一块石碑上,花园里有假山很正常,但是有哪一家会把石碑放在花园里?尤其是叠摞在一起的、排列错综复杂的石碑?眉头一挑,花非宁准备试试老大教给自己的手法,反正迷魂阵就是迷宫,找到出口自然也就解阵了。

飘阳没有等多久,大概一刻钟之后,他们眼前的场景有了一点点极为微小的变化,原本花园里的水池比原来大了两倍,花非宁此刻就站在水池的旁边摇着扇子。

“解决了,你们可以进来了,哎呀,这天气真是热,虽然很想洗个冷水浴,不过这脏了吧唧的冷水池就算了吧。”花非宁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脚旁边的水池子,虽然清可见底吧,但这些脏了吧唧的水草和那些游来游去的鱼可真是讨厌!

就在飘阳带着暗卫进入这里的时候,他们很快便被包围了,阮蓝北正坐在正对着大门的前厅里。

“欢迎光临寒舍,不过你们要留下点东西才行。”阮蓝北淡定的坐在椅子上,面对这些来自镇亲王府的暗卫一点也面不改色,只不过面对花非宁的时候眼神冰冷,这个绣样不是王府的人,那就是墨云千的人?墨云千和她的人都该死!

花非宁依旧妖娆模样,丝毫不在意阮蓝北放在自己身上带着杀意的眼神,这样的眼神他经历过成百上千个了,也早就免疫了。不过这个男人似乎对老大很有意见,甚至总是几番想要杀掉老大,为啥?哦,对了,听说老大和王爷成亲的时候,这家伙貌似来阻止了,只不过不是为了老大而是为了王爷!

一想到这里,花非宁就一脸恶心的颤抖了一下,好恶心!好恶心!被这样一个人喜欢上,王爷可真是倒霉,不是自己看不起男人跟男人,毕竟王爷的师傅和师公就是让人羡慕的一对,但是如果被这样一个恶心的人看上,真心有够闹心的。

飘阳站在花非宁的身后,“这里不下百人,我武功不怎么样,先撤了。”

“走吧,走吧,省得再保护你。”

飘阳在阮蓝北的眼皮底下离开了,快的阮蓝北根本来不及阻止,皱了皱眉,镇亲王府还有这样的人?

花非宁收好扇子,走到旁边的一颗大树旁边靠着,“这些人你们解决,我只是来负责解阵的,不过别玩得太快,王爷来之前剩两个。”

未来究竟有没有被救回来还不得而知,他只希望杨宇和季三少他们能快一些。至于千骨手?花非宁才不会担心他死不了,他只是担心王爷别意气用事直接杀了个干净,这样老大要救未来的计划可就泡汤了。千万别直接杀干净了,兄弟不能白死,要把骨头一根一根提出来才能接了我们的心头之恨。

随着飘阳来这里的暗卫只有30个,面对一百多人,这些暗卫仍旧面不改色也不恐惧,他们是镇亲王府的暗卫,他们还承载着解救自己人的期望,更承载着王爷放在他们身上的信任。王爷说,阮蓝北是敌人,不仅三番两次伤害王妃,更甚至损害王妃名誉,他就是他们现在的头号敌人。

一个半时辰时辰之后,就算是淡定如花非宁都难免多了些烦闷,怎么还没有消息?没有狼烟,没有爆炸,什么都没有。未来没有救出来,就连王爷那边都没有结束,不应该啊!

踹飞朝着自己袭来的蓝衣人,花非宁的眼底渐渐地染上了一层暴怒和焦急。然而就在这时,城东方向,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看着远处的那朵小小的蘑菇云,花非宁眼底的暴怒和焦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狂喜。

那个方向不是王爷要去的千骨手的地盘,那就应该是未来所在的地方,不管如何,总是找到了人!

“花将军?”一个暗卫正好退到花非宁的身边,当看见那朵蘑菇云的时候他也是兴奋的。

花非宁妖娆的笑着,刷的一声打开扇子,“其余的蓝衣人都杀了,至于阮蓝北,等王爷亲自来解决他!”

镇亲王府的30个暗卫眼前一亮,一改刚才的温吞刺杀,他们的身上开始爆发出真正属于镇亲王府的暴虐,煞气弥漫着整间宅子,让人觉得这里就仿佛黑暗的地狱,给这些蓝衣侍卫的完全只有死亡一条路可以走。

杀!

这是花非宁他们内心唯一剩下的一个想法,为了未来,为了那惨死的兄弟。他们可以忍受自己的兄弟生老病死,他们可以忍受自己的兄弟战死沙场,因为那是属于他们男儿的荣耀,但绝对不能忍受被人如此残忍的杀害。

半刻钟,上百的蓝衣人已经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却心生怯意,面对犹如地狱阎罗的镇亲王府,他们真的能赢么?

然而,他们再也没有思考的机会了,因为,那个被称为嗜血阎罗的人出现了。

城西,又是一声震天巨响,千骨手所在的宅子被飞鹰扔出去的几个手榴弹炸了个粉碎,火烧辽源,浓烟滚滚,看着大火,飞鹰他们的心舒服了一点点,目光放在不远处的阮家大宅,接下来是那里!

……

阮家的宅子里,君疾风默默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专门挑干净的地方走,眼底染着一层嫌弃和厌恶。

“王爷。”花非宁收好扇子对君疾风一拜。

君疾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还剩下的几个蓝衣人,“还没杀干净?一刻钟了。”

“这些人是留给飞鹰他们的,至于阮蓝北,是留给您的。”花非宁挑眉看着君疾风手里已经显现出来的倒金钩,王爷,您的武器都露出来,还说得那么淡定不在乎好伐。

君疾风抖了抖手里的链条,低头看坠着的倒金钩说道,“未来被穿琵琶骨,双手残废,右腿见骨伤痕,浸泡于冰窖。”

花非宁的脸色一僵,突然瞪大眼睛,眼里带着一层愤恨,“那个混蛋!”

君疾风扯了扯嘴角,“所以……”

花非宁嘴唇一抿,“属下明白,那些死了的,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便宜?都加在活着的人身上不好么?”君疾风嘴角一抿,全身煞气猛然而出,下一刻,原地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花非宁只感觉眼前人影一晃,便已经看不到君疾风的身影了,再看向阮蓝北的方向,一蓝一黑正缠斗在一起,速度快的只能看到两抹颜色,以及武器相互撞击所发出来的火花。

阮蓝北一直以来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实力都属一般,而他真正的实力除了那个人以外一直没有人能激发出来,只不过今天有人破了这个记录,君疾风的步步逼近让阮蓝北疲于应付,速度快得不得不让他将全部的实力都拿出来以应对那难缠的倒金钩。

阮蓝北是琴痴,自然他的武器也是琴,而且正是那把天下闻名的木棉琴。然而在君疾风的步步逼近之下,木棉琴根本无法发挥它应该有的实力,以至于让阮蓝北节节败退,可即使是这样,阮蓝北依旧悲剧的发现,就算木棉琴能用,拼内力,自己依旧不是君疾风的对手。

君疾风跟阮蓝北缠斗这么久就是在考虑木棉琴的问题,不知道阿千喜不喜欢弹琴?木棉琴乃是天下闻名的三琴之一,音色极好,要不弄回家给阿千试试?打定了这个主意,君疾风便将倒金钩频频勾向阮蓝北的身后,绕开木棉琴收拾他。

为了保护木棉琴,阮蓝北只能频频躲开君疾风的攻击,但是却给他自己造成了不便。眼睛直直的看向君疾风,可君疾风的目光却一直在自己的琴上,这个男人为何就不能看看自己呢?即使是一把琴都能吸引他的目光,为何自己就不能?自己没有墨云千漂亮么?就那个死丫头干煸的身材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值得这个男人付出的?(话说,你是个男人,干煸的身材……)

似乎感受到阮蓝北炽热的目光,君疾风猛然间停下来,双眸紧紧的盯着阮蓝北的脸。阮蓝北停在君疾风前方不远处,看着君疾风一直紧盯着自己,突然有些脸红,脸色有些潮红的看着君疾风,刚想说什么,却被君疾风打断了,随后坠入冰脚,脸色惨白。

“真恶心。”君疾风一脸我觉得很恶心的表情看着阮蓝北,即使自己的师傅和师公相爱都没让自己觉得恶心,可是被这个男人看一眼,胃里翻腾的恶心感让他抑郁,他好想回去抱抱阿千寻求安慰。

阮蓝北惨白着脸看着君疾风,咬唇一脸的委屈和阴狠,“墨云千有什么好?不论是尊者还是你,为何都要照顾那个贱人!”

君疾风脸色一沉,倒金钩瞬间脱手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和十成的内力撞击阮蓝北的右肩膀,只听咔嚓一声,阮蓝北的右肩膀应声碎裂,“再敢说阿千一句,本王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君疾风,我诅咒你!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不曾正眼看过我一次,墨云千那个贱女人总有一天会被尊者夺走,你不过是在给他人做嫁衣!总有一天,当尊者不需要那个贱女人的时候就会杀了她,哈哈!噗……”

阮蓝北看着胸前的剑尖,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只是当他看见那个人的时候瞳孔放大,“为…为什么…”

“尊者的命令是掳走尊夫人,而不是差点杀了她,你扭曲任务内容,尊者很生气,为了尊夫人的安全着想,你可以去死了。”

剑,被人从阮蓝北的心口抽回,阮蓝北瞪着大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猛然跪在地上,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到死,他都不相信,那个将他从沼泽里拉出来的人,竟然会因为墨云千那个女人而杀了自己,而那个自己爱着的人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

君疾风的双眸直直的盯着自顾自擦剑的蓝衣男子,这个人的戾气很重,他这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过煞气如此之重的人,而且他是什么时候到的自己都不知道!这人擦完剑便将绢布嫌弃的扔在阮蓝北身上,淡淡的瞥了一眼君疾风便走了。

看着地上染了血的木棉琴,“真是可惜了。”

可惜么?当然可惜了,只不过君疾风的可惜跟即将咽气的阮蓝北想的可惜不是一个意思,阮蓝北以为君疾风至少还是觉得自己死了是可惜的,但下一刻君疾风做的事情,却让他死不瞑目。

君疾风将阮蓝北怀里的木棉琴抽了出来,看了看上面染血的地方皱了皱眉,“擦都擦不掉,还是不要了,真可惜。”

站在君疾风身后的花非宁嘴角一抽,看了一眼最终闭上眼睛的阮蓝北,真倒霉啊!

君疾风起身,瞟了一眼已经咽气了的阮蓝北,“死了?死了就好。”

噗…王爷,您真是隐形闷骚!花非宁深深觉得,自己如果是阮蓝北,这一口气咽的真心是抑郁死了。

……

飞鹰他们将剩下的那些蓝衣侍卫解决之后便看着君疾风,君疾风将倒金钩擦干净之后看了一眼这宅子,“烧了。”

就在这个时候,本应该隐在宅子外面的飘阳捂着胳膊翻墙进来,“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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