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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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严缓松了严肃的表情，说武当之事那又有何难？佛派赢了比赛，燕王做了太子，只需亲手书信一封，还怕他们不答应你和樱姑娘的婚事吗？燕王登基后，道派畏惧燕王报复，拍你这个燕王女婿的马屁还来不及，武当怎敢不答应你和樱灵的婚事？

我一听，觉得这也不失为好办法，武当与少林数百年来一直是宿敌，要想武当真心愿意将樱灵嫁我，无异于痴人说梦，我叫樱灵带话说不参赛，武当一时怕我反悔，口上定会答应樱灵，只是日后武当赢了比赛，认不认我这个女婿可就难说得很了。如果我赢了比赛，燕王被封为太子，武当为求自保，必然会同意我和樱灵在一起。想到这里不由得点了点头。

严证这时才问，你为什么问我证易在不在？你在白马寺没见过他吗？

我将证宽怀疑樱灵是武当棋子以及证易偷袭樱灵的事前前后后说了出来，证严一跺脚，说方丈师兄好不糊涂，杀了樱灵，只会让你与佛家心生间隙。换成我是你，五月比武必会故意认输，让白马寺被太子一锅端了，如今樱姑娘怀了你的骨肉与你结为夫妻，是武当棋子之说已然站不住脚。我这就写信一封，叫方丈师兄别再做傻事了。

原本我以为证严会在证易偷袭樱灵的事上百般抵赖，没想到他竟承认了是证宽所为，又听他准备写信，叫证宽别再存有杀樱灵的念头，竟对证宽大有好感。

证严写完信后，唤来随从，叫人持信日夜兼程奔赴白马寺去了。

证严又说道，你师傅慧恩与慧能方丈授你武艺，对你照顾爱护，固然有已之私，想让你赢得比赛，但他们也早已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你进少林寺后，慧能方丈曾书信与我，说你可代佛家出战，话里多是对你溢美之词，后来信中曾提及你体弱偏瘦，怕你身体不好，不得不破戒让你食肉。有次你练达摩金刚拳断了手指，慧能方丈愧疚不已，说为让你练成达摩金刚拳，使你断指，大违己心，更担心你手指以后能否恢复好。慧能曾信里相求，将来你行走江湖，不管还在不在少林，如遇困难，我们白马寺如能相助，定要助你一把。白马寺对少林但有所求，慧能方丈必会答应。

听到这里，我眼眶有些湿润。

证严又说道，慧能方丈担心你重蹈慧恩覆辙，近了女色被破达摩金刚剑法，你下山前虽已答应，只怕遇到心仪的女子，仍是不知不觉入了“情”妄，很是着急。少林三大剑法，唯达摩金刚剑法最厉害，你被破了达摩金刚剑法如何参赛？慧能亲自手抄达摩心经副本，送到白马寺，并将担心之事说与了方丈师兄听。方丈师兄会意，答应慧能找机缘送你白云剑法，以备万一。

证宽手捧达摩心经告诉慈眉师伯，慈眉师伯并没有立即答应，只说要与你论禅后再做决定，如果你佛法和品性不能让他满意，便将达摩心经副本送还慧能。未曾想你真的过了慈眉师伯那关。

我对证严说，师伯你放心，比赛我一定会参加。师侄这便跟你学白云剑法。只是永安郡主我是不会娶的。

证严说这也不是大事，娶不娶，燕王绝不会怪罪，燕王比武招婿，无非是想找武艺高强的人死心塌地保护永安郡主，不娶那是更好。你只要五月前护得永安郡主周全，便是大功一件，再加上赢了比赛，你想娶谁，想不娶谁，说与了燕王，燕王只会没口子答应。你暂时只瞒着燕王，这事将来再说。

证严法师将我带到练武场，说白云剑法与达摩心经一样，只有方丈有机会参研，当年我恩师慈目得白云剑法剑谱，仅传了证宽师兄一人。证宽师兄曾言道，白云剑法共有八招，慈目恩师也只悟会六招，尽数传给了证宽，我与证宽师兄交好，师兄教过我两招，便是“去刺之无”与“去砍之无”。你来，我将剑谱上这两招的心法译给你听，再教你招式。

因为我要学白云剑法，证严法师与燕王商量，将出宫之事延后半个月，不到两日，我便学会了“去刺之无”与“去砍之无”。接着与证严法师研究“去戳之无”，没到三日也已学会，研究“去扫之无”，一直花了五日，方才练成，此时八招之中还剩下四招未学，分别是“去绞之无”、“去截之无”，“去格之无”，“去挡之无”。

证严法师说，刺为剑，砍为刀，戳为枪，扫为棍，可说这四招破尽天下长短兵器之攻，除这四招外，先师尚悟出“去格之无”与“去挡之无”，这两招又破尽兵器之防。证宽师兄也曾说他琢磨了十数年，与慈目恩师一样，始终摸不透“去绞之无”与“去截之无”之法。这几日我翻书自习钻研，只知“绞”必与道家剑法有关，绞乃画圆，若是学会“去绞之无”，必能破武当太极剑法。只是“去截之无”，瞧心法并不知所谓何意。

我想起证本师伯教我的破太极之法，便说与了证严听。证严听后，苦思片刻后哈哈大笑。说好一个证本，帮了我们大忙。证本之法是弃虚击实，遇“缠”则用至刚之力脱之，慈目恩师叫他驻守二殿，果然有道理。

说完，证严皱起眉头，继续说道，只是遇到至柔，只怕此法也行不通。智山你虽学会达摩心经，内力奇厚，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上难保没有内力已练成至柔之人。若是与这样的人交手，遇“缠”脱不得时，却可阻“缠”，比如遇对方画圈，可瞧清剑势，后发先至，阻剑画圈，“缠”字便可破了。之所以能瞧清剑势，是因画圈有迹可循。“去绞之无”心法有云：“料敌先机，后发先至，反绞之力，去圆之势”，我想应该是这道理。

说完证严翻开剑谱，将心法与自己的揣测一印证，果然如此。

我每日练着“去绞之无”，晚上回去后，郡主安排丫鬟帮我洗浴。待丫鬟出了门，我脱光坐在水池里，想着自己终于又会了剑法，只觉心里畅快无比。

燕王既不知我与郡主假结婚，便没给我安排住处。我每日夜里均是伏桌睡觉，郡主经常趁我睡着了，给我披上棉被。醒来时摸着身上软软的棉被，转头看睡得正香的郡主，更发誓要护得她周全。

我虽明白了“去绞之无”心法的意思，只是“料敌先机”这四字太过难练，直到第十五天，我才勉强练成招式。眼看第二日我们便要出宫，严证将“去截之无”、“去格之无”和“去挡之无”的译文写在了剑谱篆文夹缝中，叫我回去途中将这三招心法记得烂熟，“去截之无”暂无头绪，“去格之无”和“去挡之无”可慢慢琢磨。

证严说，临行之际，其它话不多说，五月之战，关系佛派的运势，更关系你师傅慧恩和慧能的性命。你和樱灵能不能终生厮守，也在于这一战。

我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证严说我听闻你选中少林利器，干帅神剑，这些日子怎未见你佩戴？

我不敢说樱灵丢剑之事，说自达摩金刚剑法破后，不敢携带，藏于别处。我出宫后便会取来。

证严点了点头，说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用达摩金刚拳硬接开山掌这么多招，我一直不明所以。达摩心经真有如此厉害？

我更不敢说妙阳真人传妙真气之事，随口胡诌道：也不算多厉害,再撑两掌人就要趴下了。对了，开山掌为什么能克达摩拳?

证严叹了口气，说这事说来话长，用完晚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