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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的比弗利七十六号,香车美人、衣香鬓影。刚征战完了秋季档的各大公司巨头、明星、导演们,聚集在孙子明庄园里,借着他的庆功party,正好为明年各自的奥斯卡之旅拉拉票。
虽然好莱坞的游说制度非常完善,但总是有些空子可以钻的,比如孙子明跟宾客没聊几句,就会把话题往《木兰花》上扯,还会对自己朋友的表演大加赞赏。
跟在佐藤佳代后面,操着蹩脚的英语四处应酬的渡边谦,路过孙子明身边时,听到他对汤姆·克鲁斯的誉美之词,心里就凉了半截。渡边谦这才体味道好莱坞的残酷,这里除了艺术外,谈的更多是生意。克鲁斯是光景的股东,还是他们的摇钱树,自己一个日本演员怎么可能跟他比,哪怕《木兰花》是独立电影,《最后的武士》是那个华人大导演自己导演的,他还是会帮克鲁斯而不是自己。
温婉的佐藤佳代一直在注意渡边谦的神色,见他突然黯然又恢复了正常,暗赞了声他超强的心理素质。等到与来宾都碰了碰杯,两人身边没几个人时,佐藤佳代才用日语小声解释道:“边谦君,现在是吉尔小姐管理公司,已经不再给非光影出身的演员,发放任何除片酬以外的奖金。我们boss不单是导演,还是一个传媒集团的首领,很多事他也是身不由己的。我这么解释,您能理解吗?”
渡边谦暗叹了口气,难怪会由孙先生私人工作室,给自己发五十万美元的奖金,原来不是对自己演技的奖励,而是这么一层补偿的意思在里面。
“替我谢谢孙先生,周桑那么好的机会,都没有成功的可能,何况是我呢。”
“您能理解就太好了,boss不会亏待任何朋友,以后只要有机会,他还会跟您合作的。”
这边佐藤佳代在安抚渡边谦,那边孙子明也在跟上井解释。东宝株式会社虽然没参与《最后的武士》的投资,但对影片也出力不少,对于他们想让自己帮渡边谦游说的要求,他也觉得非常抱歉。
上井倒不在意这些,他只不过是奉命行事来美国游说,只要把意思传达到了,其它的就与他无关了。而且他在国内时,就跟社长委婉地提醒过此事,认为孙子明不可能帮这忙的。因为他也看了《木兰花》,猜测光影只会帮自己的股东,只不过上命难违,他不得不跑这一趟。
孙子明看着花园里的热闹,抿了口暗红色的葡萄酒,突然明白了上井的潜台词。公司上市在即,东宝也想持有一部分光影的股份,否则他们社长不可能做无用的事。这倒没什么,日本的票房市场那么大,孙子明巴不得双方合作得再紧密一些。
“上井,如果我们两家互换股份,你们社长会不会同意?”
正在欣赏美女明星的上井,收回了目光,小声道:“孙桑,这就是我们社长大人的意思,只是我不好明说。”
“这有什么不好明说的?反正谈判的事,交给手下人去做就是了。好了,晚上你就住这,等会我们再好好聊聊。”
“嗨,那我不打扰您了。”
孙子明冲房间里正和雪莉、米兰闲聊的道格拉斯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让她俩过来了。都是合作伙伴,雪莉也想在上市里分一杯羹,但她在吉尔那个女强人手里,哪能讨到好啊?
雪莉?兰辛一个人进了阳台,与孙子明碰了下杯,叫苦道:“明,你休息的这两年,我们派拉蒙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这话孙子明不好接口,只是笑了一笑,与雪莉女士干杯。
以前双方是有桌下协议,对方支持光影进入发行领域,己方帮他们在电影制作上出力。现在光影在发行方面已经站稳了脚,自然也就失去了继续合作的基础,要想继续合作,就得对方再拿出筹码来。
而且,孙子明也不看好派拉蒙,没有斯皮尔伯格和汤姆·克鲁斯,没了《变形金刚》、《钢铁侠》……,这又是一家即将没落的巨头。电影公司始终是要靠电影赢利的,没有了制作出高票房大片的机会,财务状况再好、经营风格再稳健,也终将有没落的一天,因为好莱坞的股东们是最没有耐心的。
这也正是雪莉忧心如焚的原因,没有了china明的帮助,这两年派拉蒙虽然还保持着赢利,但在影片开发上已经陷于疲软境地。如果这种情况不能得到改善,势必会让母公司把自己赶下台,换上其他人。
见孙子明只是笑,并不接自己的口,无奈之下的雪莉只好赌上一把,拿自己无意中听到一点事,来为自己争取利益。雪莉冲旁边的米兰挥挥手,把她支开后,才小声道:“明,上次印尼的事,我可是出了不少力的。如果没有我帮忙,cbs不可能完全站在你们的立场上。你不会以为,区区几百万美元,就能买通罗伯特·雷德福他们一帮人吧?”
孙子明停止了笑,严肃地看着雪莉一阵,见她的目光没有任何退缩,开始有点信她的鬼话了。这个女人活动能力大的惊人,连蒂诺都说她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关系,恐怕她真的背后帮了自己一把,就是想在合适的时候,也让自己帮她一把。
沉吟了一阵,孙子明开了个价码,这女人或许在背后帮了忙,或许没帮忙,这都无关紧要,自己也无法查证。上流社会有上流社会的规矩,可以尔虞我诈,却很少人会不给帮助过自己的人回报。她既然能说出中间人的名字,自己就不能不给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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