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回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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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古家这回怕是要发大财了。”一名老渔工有些羡慕看着靠近的渔船。按照规矩，鱼满仓是要给船员们发红包的，发多少得看主人家的良心。

“黄国杰那子也来了。”一艘船的船老大坐正船舷上，眯着眼望向古家迎接队伍里，位置有些特殊的金丝眼镜男人，他旁边是古家负责销售鱼获的古建河古老四，作陪。船老大想了想，弹掉手里的烟头。站起身、怕怕屁股，准备下船过去看看。

“爷爷。”古语从鱼船上跳下来，跑到迎接队伍前面，对老人弯腰恭恭敬敬问好。

老人正是古家当代话事人，今年75岁高龄，话却是中气十足，精神面貌不错。

“不错。”老爷子脸上带着微笑，满意头。古语憨厚的摸了摸后脑勺，连忙对其它人接着行礼。“三爷爷，大娘、四叔。”

“看不出来，你子有一套！连金枪鱼那玩意都能捕捞到，赶快招人，准备好下一趟出海。”四叔古建河很是夸张的给了他一个熊抱，大大啤酒肚拥抱的时候样子有些滑稽。金枪鱼几个字有意大了声，自然是惹得周围一阵窃窃私语。

金枪鱼，大部分渔民都知道这种海底黄金，可惜在国内海域很少，或者是根本没有这种鱼。大家只能羡慕分布在东太平洋、大西洋及印度洋上的渔夫。当然国内也有远洋捕捞金枪鱼船队。

满仓号是古家最大的财富，整个家族都在围绕它转。古建河从不爱学习，还有好赌。读初中的时候从家里背一条大鱼去读书，结果半路上就给输了，让同他一起读书的古建国也就是古语的父亲一个月没有粘荤。

后来高中没上就跟着鱼贩子贩鱼，别看他读书不行，其实人聪明得很，做生意挺有一套，人脉很广，曾经身价几百万，后来又被赌输了。起起伏伏二十年，好日子享受过，苦日子也吃过。后来家里买了渔船，妻子同他离了婚，性子也收了收，回到岛上负责渔船鱼获贩卖，几年下来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东文岛大半渔产品都被他包圆了。

这次古建河也是被侄儿丰收惊到，正好与天海公司有笔业务往来，将人邀请过来，要是金枪鱼是真得，还得需要人家出手才行。

“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天海集团采购经理黄国杰，黄经理。”

古语微微有些吃惊，这黄国杰看着三十岁不到，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就当上一家大集团的采购经理。了不起。

天海集团可不是公司，它是天涯省渔业公司里排得上号的大经销商；不但有自己的捕捞船队，海产品加工厂，还有自己的海鲜连锁餐厅。算是产业一条龙。

吃惊归吃惊，连忙上前握手：“黄经理，你好。欢迎你来参观满仓号，相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是吗？那我就要预先恭喜你了。”黄国杰爽朗一笑。

等四叔带着黄国杰登上满仓号，古语这才有机会来到母亲面前。

“妈。”

“回来就好。”母亲尚舒霞温柔的抚摸古语的额头，理顺海风吹乱的头发。神色有些复杂。尚舒霞她是内地人，天生对海洋排斥。两年前儿子决定出海打鱼，她一度崩坏，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大学生，最后却是要到与海搏命求生存，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儿子想法，母子关系一度闹得很僵。

每一次儿子出海，尚舒霞都要烧香拜佛，祈求菩萨保佑。儿子平安回归她就上香还愿，两年年七百个日日夜夜，从未断过，本以为这次考验失败，孩子就能回到自己身边，虽然不能给他荣华富贵，为娘的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儿子。

前天收到儿子丰收的消息，她即高兴又担心，高兴是儿子这两年的苦没白吃，担心是她知道儿子今后要独自领船出海，没有他大伯护着，……

古语看着母亲那微微泛红的眼眶，岁月雕刻的皱纹，丰收带来的喜悦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