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和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七一章 :闹市街头,阴差阳事秘闻,一生和仇,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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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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