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接近你摧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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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后面的少年在大叫着：“不要骑那么快啦！很危险的……”

可是抢在前面的少女根本就不肯听他的话，把车子踩得飞快，迎着风，裙袂飞扬。她回过头，扬着灿烂得异样的笑容大叫：“你来追我啊！如果追到我，我就叫你亲一下……郑浩天，你来啊！哈……你不敢的！你这个懦夫、胆小鬼，除了听你妈的话，你什么都不敢做……”

合了下眼，姜芷薇没有停下脚步，仍是不急不缓地向下走。

拐弯处，两辆脚踏车倒在地上。少女跌坐在地，抱着流着血的膝盖，可是脸上却没有一滴泪。而是瞪大了眼，看着蹲在她面前，眼里含着泪光的少年。

“不怕、不怕……我背你去医院。应该不会要缝针的……”少年背过身去，试图要背起少女，却被少女猛地推倒在地。

“你干嘛管我？！用不着你假好心！郑浩天，白眼狼再装，也还是白眼狼……就和你妈一样，狐狸精永远都是狐狸精……”

口齿微动，少年眼中带着屈辱，可更多的却是怜惜、关切与惭愧。沉默着，他又一次蹲在少女面前，哪怕被她再推倒，却仍一次又一次爬起来蹲在少女的面前。

“郑浩天！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讨厌！你知不知道，我讨厌你……”少女大叫着，在又一次推倒少年后，却突然撑起身，俯在少年的身上，柔软的唇轻轻地覆在少年的唇上……

“喜欢你，喜欢你，郑浩天……”

终于停下脚步，姜芷薇定定地站在山道上，看着那对少男少女仿佛烟雾一样消散。她眨动着双眼，忽然间就蹲下身去。就那样，毫不顾及形象地蹲在山道上，孩子一样把脸埋进膝盖间，久久不动……

是已经死了！他说得不错郑浩天已经死了！

那个温和、善良、好心肠的少年，那个会对她笑、会宠着她、护着她、深深爱着她的少年，已经死了。十年前，被她亲手杀死了。

再也看不到了……哪怕，现在他的躯壳又神秘地归来，可是，她再也找不回他的灵魂，就如同她的记忆一样，再也找不回来。

在一片震耳的轰鸣声中，姜芷薇抬起头，仰望着天空自远处飞来的直升机。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劲风，她平静地站起身来。脸上又回复到木然没有表情。

就那样沉默地沿着山道，慢慢走下去，再没有回过一次头……

站在窗前，默默地望着那道远去的身影。郑浩天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去看映在玻璃上那张艳丽的面容。只是低声问：“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是，已经准备好了。”穿着一身红裙，连短发都染成酒红色的女人答应着，因为郑浩天没有回过头看她，而不满地掀起眉。

直接走到郑浩天身边，她顺着郑浩天的目光望着远处的身影，眼中闪过憎恶：“像这样的女人，直接叫兄弟干掉她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大费周章呢？老大，底下那么多兄弟看着你呢！你可别为了一个女人就闹得尽失人心。”

“丽丽，”郑浩天回过头，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漂亮女人。在蒋丽丽嘟起嘴，要转开目光时，猛地出手捏住她的下颌。扳着她的脸面对他：“虽然你是蒋叔的女儿，但是你要记住！现在龙帮的老大是我！如果你还是忘记这一点的话，那么现在就给我回美国去！我不希望留一个不服从我的人在身边。”

被他冷冰冰的声音骇到，蒋丽丽委屈地咬了咬嘴唇，却还是低声回了一声：“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质疑你的决定……天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明知道我……”

“够了！我不想听……”郑浩天扬起眉，根本不给蒋丽丽说话的机会。“我答应过蒋叔，会好好保护你，给你自由，让你选择……可是，不代表我会纵容你！如果你不想被送回美国，那就不要搞那么多花样……”

转过身去，山道上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见。

郑浩天微微合了下眼，平静地问道：“明天的记者招待会，是几点钟？下午三点？很好，我想，一定会让她大吃一惊的……”

没有看到蒋丽丽眼底近似绝望的悲哀，郑浩天只是低语着：姜芷薇，准备好了吗？接近你，摧毁你，我的复仇将让你痛苦万发，生不如死……这，是我给你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