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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这的的确确是一把好刀,戳得陈玉寒无地自容,且随着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他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
“没想到陈家少爷居然也做这种事!”
“是啊,以前一直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他居然为了坑采莲,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
“呸!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在越来越多的议论声中,陈家管家再一次挺身而出,恨不得为自家少爷挡下所有的明枪暗箭,“不是这样的,我家少爷明明是受了伤的,要不桌子角上怎么会有血迹?”不说还好,这样一说更是叫谢小桃找到了攻击的突破口。
“桌子上的血迹?谁能证明那就是从你家少爷头上流出来的呢?”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这样问也是合情合理的。
唯恐陈玉寒再次狡辩,未等其开口,谢小桃便是抢先一步走到大夫的身边,询问道,“大夫,依照您多年的行医经验,您觉得他头上的伤会导致流血不止吗?”
“这……”大夫有些犹豫,下意识地看了陈玉寒一眼,看得出来,陈家在戚川的影响力的确不小!
“大夫,您就有什么说什么,这里是府衙。”谢小桃又道,表面是告诉大夫放心,不要担心说错了话,但其实还有一层警告的意思——那便是告诉对方不可以说假话。
此言一出,琅少便是明白了谢小桃的意思,他打断道:“小桃花,你跟大夫啰说什么?直接问问他,用来包扎伤口的白布上的血迹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不就完了么!”说完,他看向了大夫,警告道,“当着荣王爷和县老爷的面,您就放心好了,没有人敢对你不利!”
两人相互配合着,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唱一和,还搬出了储沂轩,恐怕是个人都不敢搞小动作了。大夫沉吟着想了一小会儿,“陈家少爷头上只是擦破了一些皮而已,连血能不能流出来都是个问题,又怎么可能会造成血流不止呢?至于用来包扎伤口的白布上的血迹可能是不小心蹭上去的吧。”这样的回答很真实,却也是很有技巧,虽然众人都已经看明白那白布上的血迹是陈玉寒命人涂抹上去的,但作为大夫的他却是没有落井下石,只是用一种很隐晦的方式表达。他想,这样的话从谁嘴里说出来都不要紧,只要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就好。
谢小桃要的就是这句话,在得到明确的答案以后,便是将视线移到了陈玉寒的身上,只是还没等说话,那位忠心护主的好奴才便是抢先一步开了口。
“听见了没,连大夫都说那白布上的血迹是蹭上去的!”陈家管家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们的鼻子道。
琅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蹭上去的啊,那你们为何还要凭此来刁难采莲呢?你这样做,未免有些卑鄙了吧?”
“卑鄙?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当着王爷和县衙老爷的面,就敢使诈,是谁给了你们胆子?!”陈家管家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只剩下对着琅少和谢小桃不停的犬吠了。一番叫嚣之后,他拱手向县老爷禀报,“大人,你才是戚川的父母官,怎能允许这两个小鬼儿在公堂上造次?”
“哟哟哟,这就恶人先告状了?怎么?许你们主仆两个一唱一和,就不许我和我师妹为采莲辩解辩解?”琅少向前走了两步,不动声色的将谢小桃护在了自己身后。
“辩解?你们纯粹是在颠倒黑白!口口声声说要拿证据,可实际上却是玩阴使诈!”
“玩阴使诈?我想这个词用来形容你和你家少爷更为贴切吧?比起你们的自残行为,我们这点小伎俩根本算不了什么!”琅少牙尖嘴利地还击着,也亏他是个男的,要是真的是女人,恐怕这世上能吵过他的人,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了。
琅少也学着陈家管家的模样,对着储沂轩禀报道:“王爷,真相已经大白,是这对主仆狼狈为奸,意图对采莲行为不轨,事败以后反咬一口。”
储沂轩淡淡一笑,官腔十足地说:“别跟本王说啊,本王只是一个旁听的。”说完,将手里捧着的那盏清茶缓缓放下,“李大人,你觉得这案子该如何判决呢?”
这是*裸的打太极,纵然县老爷心底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向前冲。他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陈玉寒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只见,陈玉寒冷不丁地笑出了声,唇角便是绽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大人,单凭两个无赖的话,您就要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吗?我陈玉寒虽然不是什么权贵公子,但为人一向光明磊落,既然已经退了亲,又怎么还会对采莲纠缠不清呢?”
我呸!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见棺材不掉泪!琅少在心里啐道,正欲开口教训的时候,却听见对方再一次开了口。
陈玉寒道:“大人,整件事情说到底皆是因聘礼而起,原本我也是想问问采莲家到底有什么困难的,哪曾想对方不但不领情,还出手伤人,最后闹到了不得不上公堂的地步,把事情搞得越来越复杂。可惜闹了这么久,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不说,还把大伙都折腾累了,如今小人只希望能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所以,小人决定不再告采莲出手伤人了,只希望大人能替小人、替我们陈家讨回下聘的彩礼!”
这人还真是无赖!长东不由得多看了陈玉寒两眼,心道,这大概就是阿夏所说的迂回战术了吧,见着一招行不通就绕个弯路,反正到最后吃亏的不会是他们陈家。
“啪啪啪!”声音落下,琅少不由得鼓起掌来,他走到陈玉寒的面前,“没想到陈家少爷还长着一张利嘴啊。不过,你!放!屁!”可能是说得太过激动的缘故,唾沫星子直直地喷了对方一脸,“你们陈家压根就没有送什么聘礼过来!”
“泼妇,居然敢如此对我家少爷!”陈家管家大声呵斥道。“聘礼是我们陈家派人亲自送的,都按了手印的,又岂是你们说抵赖就能抵赖的?”
“啪啪啪!”看到这里,县老爷终于急了,一个劲儿地猛拍惊堂木,不知拍了多少下,全场才彻彻底底地安静了下来,“你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到底有没有把本县放在眼里?从现在起,本县若是没有问话,你们就不许说话,否则就地二十大板!”
这话果真奏效,说完以后,便是没有人敢擅作主张地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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