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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怪陆离,重影交叠,看似十分恐怖的样子,她顺手抄起桌上那只空了的酒壶,“哈”得一声,抡起便朝王中仁打去,“妖怪,吃老孙一棒!”
“哎哟哎哟,皇上,您快看这小杂毛……要奴才的老命列……”王中仁那是吓得脸色惨白,边跳着脚,边直躲,这秦小鱼发起酒疯来的时候可真真是要人老命的。
慕容肆则双手怀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一只小杂毛疯疯癫癫追打着一只老杂毛。
“谁让你这老杂毛以前老欺负小杂毛,俗话云人在宫中飘,哪有不挨刀?”
王中仁那真是蒙了,以前他揍秦小鱼,皇上都是帮着自己的啊?怎么这会儿颠倒过来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以后啊这秦小鱼他再也不敢招惹了。
秦小鱼只见那白面老妖蹦来蹦去,赤着脸怒声嘀咕一声,“敢情……这妖怪是啦蛤蟆变的吧?”
王中仁不服,瞪了秦小鱼一眼,你才是蛤蟆变的,你全家都是蛤蟆变的。
可才一晃眼的功夫,秦小鱼手中酒瓶就要砸到自己脑门上,他跑到皇上椅凳后面,抱头蹲了下来,嘴里还嚷着,“皇上,救我啊。”
有人一把用力握住自己手臂,拦住了自己手中金箍棒,尽管自己气力也不小,可竟动不得半分,屋内光线氤氲橘暖,映着这高人一等的男子冠玉般的脸,他身上黯香如魅,清浅迷离,秦小鱼眯着眼怔怔望着这人,眼中的模糊的变换出男子清晰而熟悉的脸颊,她心神一慌,满眼雀跃,一把抱住这人精干腰身,扑在他胸前,将他满身盈香吸进腹中,欢喜呢喃,“掬郎,我好挂念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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驹狼是什么狼?
慕容肆募得一扯眉,这秦小鱼怎连着两晚都抱他?昨日是中了媚药,今日是喝醉,这小子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看他特别对眼,是不?
她浑身酒香,甚是好闻,乃至撩动人心,这人紧抱着他,腰腹正撞在他下身处,还扭来晃去同时蹭来蹭去,他本要怒吼并用力推开这小子的,可似乎……这感觉……不太差。
“自打你走后,我便好想你——”
后面秦小鱼的话未说完,王中仁掐着嗓门道,“秦小鱼,休得放肆!别以为你喝醉了就能非礼皇上!要抱你就来抱我!”
谁敢对皇上不敬,就是跟他过不去。王中仁虽是害怕秦小鱼,但还是壮着胆子将秦小鱼从皇上胸脯上拉开。
秦小鱼迷迷糊糊,脑子疼得厉害,只觉得屋顶和地面都在旋转,红着眼看着同样在旋转的王公公直打酒嗝,王中仁挥了挥从她口中喷出的难闻酒气,胃里泛呕,“小鱼儿,杂家给你来醒醒酒。”说着,他一记栗子重敲在她脑门。
秦小鱼脑子不清醒,只觉得脑门上痛的厉害,右手抓着酒瓶子,只得费力抬起伤口未愈的左手摸了摸脑门,蹙着眉眼,泄气又小声嘀咕,“这蜈蚣妖太厉害了,老孙不跟你玩了。”
什么?怎又变成了蜈蚣妖?
王中仁那是横眉冷对着秦小鱼,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的表情,杂家长得这么俊,至少也得是个花妖,怎竟整些个恶心的往他头上套?
可另一旁的慕容肆看着秦小鱼眯眼笑道,“有趣,真有趣。”
可说罢,又不觉有什么十分不好,他刚才被这小杂毛抱着时似乎感觉还不错,他又睇了下自己微耸的裤裆处,心上猛地一抖,眉梢拧起,恼火地掀袍遮住。
“去去去,把这货给朕撵出去!”
见到皇上微妙的表情,王中仁也不理解,呵呵一笑,看吧,把皇上给惹毛了吧?谁让你说我是蛤蟆妖、蜈蚣妖的,活该!
王中仁正要出去唤人将这小杂毛给架出去,这时悦仙宫的小安子匆匆赶来,一进来便给皇上请安,“皇上,燕王爷见鱼公公出去这么久还不见回来,差奴才过来瞧瞧。”
“朕的五弟可真紧张这奴才啊。”
皇上饶有兴致地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让小安子和王中仁都觉得古怪得很,但君心莫测,不敢多言。
王中仁将秦小鱼往小安子身上一推,“鱼公公是喝醉了,带她回去吧。”
小安子瞧了瞧怀里醉得不轻的秦小鱼,怎喝得这般嘴,领子口都湿得不像话了,好歹秦小鱼救了自己一命,将她送回去亦是应当的,便将手扶在她腰间,冷不丁地却见皇上的眸光敛了下,他有些慌,还是赶紧离开此地为妥,赶忙道,“是,奴才不扰皇上用膳了,这就退下。”
按照大宁国习俗,成亲三日后,新郎便要随新娘回门。
一大早,一辆四牡騑騑的马车徐徐从悦仙宫驶出,慢慢朝着宫外走去,马车以灰褐色为主色调,并不张扬,极为低调,一如这马车中的主人。
坐在马车中的秦小鱼有些雀跃,因为她终于能回去见到爹娘了,这还多亏了燕王爷,她只是提了一句想随他一道出宫顺道去见下家中老母,他便带她出来了。
对面便坐着燕王爷与二姐,这两人看上去很是恩爱,王爷手臂轻轻将二姐揽在怀里,因天气闷热,二姐拿着帕子时不时给王爷擦汗,细致温柔,她脸上亦洋溢着新婚妻子该有的幸福笑容。
“小鱼儿,你臂上之伤好些没?”
问的是慕容燕,她回答恭敬,“回王爷,奴才的伤口愈合得很快,不出半月便能完好如初。”这伤口能愈合得这么快,还多亏了皇上所赠的金疮药,比起一般的刀伤药效果真的好太多了。
提起皇上,她脸上不觉一燥,前天晚上她被皇上逼着喝了一壶酒,后来就神志不清了,映像有些模糊了,但总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酒醒后询问过扶她回来的小安子,但她只说当时皇上和王总管的脸上表情都微妙得很。
“你身上伤口未好,喝醉了总是对身子不好。以后若是皇兄再邀你喝酒,你便意思下喝些就行了,莫与我那皇兄比,要知皇上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又被人提起皇上,秦小鱼可是头大啊,想来她也是聪敏狡黠,可到慕容肆那里怎总拿他没辙,那个暴君压根没给她意思喝些的机会啊。
突的想你爹爹每每教训她之时必说的一句话——一山还比一山高,将来啊自然会有人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活了十六年未遇到那人,一入宫便遇到了。
秦小鱼恼恨地抓了抓衣角,“多谢王爷提点,奴才以后会小心应付皇上的。”
吴侍长坐在秦小鱼身旁,负责保护燕王爷的安全,看着秦小鱼那气得鼓起的腮帮子,心中寻思她气什么呢?似乎该气的是他和小安子吧,那天她醉了,他和小安子欲给她换衣服,哪知一碰她领口
,她便杀猪似地大喊一声“妖怪别逃”,然后手脚并用,甩了小安子一个嘴巴子,而她的脚差点踢断了他命根子。
挨了打的小安子捂着脸说,我看小鱼儿这辈子都完了,她的病连醉了都这么严重。
他又问,啥病?
小安子说:“不就是那个一被人碰就会大小便失.禁的毛病,好端端进宫里被阉了一刀,就害了这么重的毛病,哪个太监会有这样的毛病啊?”
那时单纯的他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太监都有这个毛病的。
这个秦小鱼难道不奇怪吗?
现在他瞧着她就是越看越奇怪,为人聪巧就算了,医术了得也算了,不畏强权品质高更算了,好歹以前还有个缺点那就是长得磕碜肥腻啊,可她偏偏在短短几日之内就用减肥之药给瘦身成功了,这身段那是不比夏妃娘娘逊色啊。
依他看,秦小鱼才是妖怪,而且这妖怪腰间挂了一枚穿孔的葫芦。
“小鱼儿,你腰间这宝葫芦里的是什么?”
吴星星的视线定格在她的腰间,她拍了拍这葫芦,狡诈一笑,“吴侍长,这里头是一个很特别的动物,就像王爷的金丝雀一样可爱,但它不爱亲近陌生人,而且会咬人,所以我把它关了起来。”
“那究竟是什么?”
秦小鱼只回答他两个字,“秘密”。
还秘密?吴侍长见她不想告诉他,便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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