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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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城如同以前一样，到处都是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车如流水马如龙，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洒在红砖绿瓦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季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只不过今天的季城，又有点儿不一样，到处都是一队队的士兵整齐的站着，不知道在等待着欢迎谁，就连街道上的乞丐上，不知何时，也尽皆消失了，有的只有一片繁华的景像。

他们三人一进季城，便吸引了大部人的眼光。原因无它，只因她们三个，衣衫褴褛，发丝凌乱，草鞋漏洞，几个脏兮兮的脚趾赫然显露出来，粗布麻衣上，不知被什么划破了，到处都是破洞，连裤腿都少了一截。

这三人，分明比叫花子还穷嘛。虽然脏兮兮的脸上，隐约还能看得出，长相还是挺俊俏的。

季然第一个乐了起来，拉着苏少灵与杨凡的手，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时不时的凑到一旁的摊子上，拿起东西，瞧个不停，嚷嚷着要这个要那个。

苏少灵将手伸进衣里摸了半天，摸不到半分银子。

之前赢的银子，在掉下山崖的时候，也被不小心给落掉了，如今的她，身无分文。在荒山里呆了几个月，连身体面的衣裳也没有，又何来银子，给他买玩意儿。

为难的看向杨凡，以眼神问他有没有银子。杨凡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事发突然，当时身上没带银子。”

“少灵，我想要嘛，这支玉簪好漂亮，我就是喜欢它嘛，你快买下。”季然撒着娇，死活不肯放下玉簪。

摊主不乐意了，抢过簪子，不屑的轰赶，“去去去，别来这里捣乱，这可是上等的玉簪子，就你们三个叫花子，也能买得起。”

“什么叫花子啊，我才不是叫花子，我娘可是堂堂季城的城主。”季然嘟嘴，上前，跟着摊主抢起了玉簪。他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簪子，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弃呢。

“我呸，你娘是城主，我娘还是玉皇大帝呢，就凭你也配，滚，再不滚，小心我揍你。”

季然“哇”的一声，当街大哭了起来。

苏少灵眼神骤然冰冷，拳头紧握，上前就想给摊主一拳，杨凡赶紧拉住苏少灵，低声劝道，“少灵，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水千尘她们的人，我们别把事情闹得太大。”

闻言，苏少灵拳头渐渐松开，凌厉的眼神狠狠瞪向摊主，直把摊子瞪得心慌意乱，后怕不已实在不明白，这个小小的叫花子怎么有那么强的气势，莫不是她看错了？

杨凡擦掉季然脸上的泪水，低低的哄着，“乖，别哭了，我跟少灵身上都没钱，等我们有钱了，再买给你好吗？”

“那万一玉簪被人买走了怎么办？”

“那我们送你回去，你只要跟你娘说你想要那个玉簪，你娘肯定会买给你的，就算她卖给了别人，你娘也会想方设法夺回来的。”杨凡温柔的说着，时不时帮他擦去脸上的泪水。

“对哦，我怎么忘记了，我家就在前面，我去跟我娘要钱，少灵姐姐，杨凡哥哥，走，去我家玩好不好？我家有好多我娘买给我的玩具，我送一些给你们啊。”季然眼睛一亮，破泣为笑。

“不了，我们送你回家就好了。”摸了摸他的脑袋，杨凡笑了笑。要是季然能一辈子这么无忧无虑，那该多好。而他自己……似乎从记事起，便没有过一天童真的日子，或许，是他早熟吧。

“你们要是不去我家，我也不回家，我要跟着你们嘛。”季然偷偷把头歪向苏少灵怀里，傻呵呵的偷笑。

苏少灵拍开他的脑袋，淡淡道，“跟着我们做什么？我们如今身无分文，别说晚上不知道住哪，就连下一餐都不知道在哪呢。”

“知道的知道的，今天晚上住我家，下一餐，也在我家吃，我让厨子们给你们做好多好吃的，啊……我肚子好饿啊，走走走，我们快回家。”季然肚子唱响了几下，忽然咧嘴一笑，一手拉着一个，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去。

“站住，你们三个叫花子，不知道一会朝中几个重臣都会来咱们季城吗？居然还敢在街上串巷，抓起来，关进大牢里。”远远的，一队士兵看到苏少灵等人，厉喝一声，二话不说，直接命人抓起。

“张姨，是你吗？”季然傻呵呵的笑着，拍着手，扑到所谓的侍卫长张姨怀里，撒着娇的一直磨蹭。

张侍卫原本嫌弃的避开，再想咒骂几句，冷不防的听到季然熟悉的声音，仔细一看，果真是城主的儿子，吓得三魂少了七魄，惶恐道，“少爷，你这是去哪了？怎么失踪那么久？你知不知道城主有多着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是不是谁欺负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