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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肖如风正要去拦,雪瑶早已冲出院门,向马厩跑去。
“雪瑶,你冷静点。”刚一出门,慕容诠已从身后抱住了她,“雪瑶!”
来明景轩的路上,已有下人告知了他。最初的反应,自然也是一惊,九哥,怎么会出事?不过之后,他更多考虑的还是雪瑶,看她悲痛的神情,她,是真的在意九哥的。那么九哥出事,她不知会如何。
“你放手!放开我,我要去西照,我要他们血债血偿!”雪瑶不顾一切挣扎着,想要摆脱慕容诠。
“我不放,西照形势混乱,我决不能眼睁睁看你往火坑里跳。”慕容诠死死抱住雪瑶,也是坚决。
“那慕容谦呢,他就该,就该——”悲心恸骨,雪瑶已经说不下去了,毕竟是女子,再加上此刻心神恍惚,怎么也无力挣开身后的怀抱,情急之下,向着慕容诠的臂膀,当下就咬了一口。
“他已经死了,你这样值得吗!啊——”正劝着她,慕容诠突然臂上一疼,却毫无惧色,“咬吧,只要你好好留在这儿,怎样都行。”
雪瑶似乎已经累了,挣扎也不再猛烈。她泪如雨下,泣声幽咽,泪水已湿了前襟。
肖如风走到雪瑶身旁,低沉的声音传来,“王妃,您不要这样了。莲公主已经晕过去了,您要是再出什么事,王爷怎能安心呢?”
雪瑶倚靠在慕容诠怀里,只低低地呜咽,清泪横流。
“王妃,有您的帛书。”门外走进来一人,士兵装扮,手上恭敬地捧一锦帛。
雪瑶抬眼看了看,本不想理会。可听那士兵补了一句,“是边关来的,您收了,属下还需去回了呢。”
边关?是他写来的吗?
忙忙地推开了慕容诠,雪瑶一把抢过锦帛,白绸如雪,凝华柔芷。她打开来看,手指还颤抖着。上面的字迹不多,峥嵘秀雅中透露出沉肃。
“洛阳一别,数月有余。你,还好吗?府里没出什么乱子吧。本王可不想回去的时候,整个宅子都被你掀翻了。”
雪瑶望着那短短的一行多字,眼前仿佛又出现他幽笑不羁的身影。紧紧抓着薄薄的锦绢,贴在心头的衣襟上,好像感受到执笔人同样跳动的心扉。她跪坐在地上,泪水仍没有止住。
回来?你不是说好要回来的吗?现在已地覆天翻,你的人,又在何方逍遥?
“这帛书是什么时候寄出来的?王爷呢?”认出慕容谦的字迹,肖如风似乎也有些激动,可毕竟年长几岁,他不失理智地道。
“四五个月了吧。风雪阻路,所以就一直耽搁下了。属下出来的时候,王爷镇守在暮城,现在应该上阵杀——”一个“敌”字还未出口,那士兵突然注意到那口棺材,还已经在空中飘飞的白绫,带着几分惊诧,忽然闭了口。
“行了,下去吧。”肖如风对士兵一挥手,转而又和慕容诠一起劝慰雪瑶,“王妃,先回去吧,院子里风大。”
“是啊,雪姐姐,人死不能复生,你又何苦折磨自己呢?”看到雪瑶难过,慕容诠的眉间,也拧成一团。
雪瑶空洞洞地看着他,“谁说他死了。”昔日眼中的华彩消失无影,剩下的,只有浓浓的哀伤。
她就在他眼前憔悴,可他却渺小到无能为力,那一时,慕容诠真是觉得自己枉为男子。“雪姐姐——”。他轻声唤着她,连扶带抱和雪瑶齐向牡丹阁走去。
那不长不短的一路上,她没有再挣扎什么,也许刚才,看那方帛书,已用尽了她最后的希望和气力。此刻,她只是轻轻依偎在慕容诠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暖,他的情,可心里,流泻不止的悲伤,却为了另一人。
牡丹阁里,雪瑶斜倚床栏,“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曾经银铃般的脆声,此刻又轻又淡。
“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临走时,慕容诠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
“嗯。”雪瑶无力地点点头,依靠着床栏,双眸平视,眼光无神。
慕容诠出去了。寂寂的牡丹阁里,又只剩下雪瑶一人。心何往,情何处。
他不在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无论有多么不愿相信,雪瑶都在慢慢地接受事实。他不过是她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她本无需伤悲。可是心,从来不由己,已经动了的心,已经牵挂的人,又怎是一朝一刻就可以收回。
原来所有欢乐,都将以痛楚终结,因为除了死亡,再没什么可以永恒。
从日光正好的晨,到霞光绮散的暮,整整一日,雪瑶就这样坐着,无知无觉,水米未进。其间,夏儿进来了好几次,说些劝慰她的话,雪瑶无动于衷。
入夜,春风三月仍带寒,躺在雕花木床上,雪瑶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和他的一幕一幕,好像还在目前。现在的她,与其说悲心痛楚,还不如说是麻木绝望。
他走了,生命中,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过客,就这样走了。她,就再放纵地任自己哀悼一下吧。过了今天,有多少的难事,她也还是要面对的。
如果时光重新流转,以我心,许你情,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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