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9. 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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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上只是普通的擦伤，并不严重，伤口面积小，也不深，在外面沾了泥，淋上去并不很疼。

光标略微平复了一下呼吸，看着张浩，依旧是沉默不语。

张浩脸色一寒，猛地起身，一脚踩上了光标的膝盖。

“啊！”

猝不及防的重击让光标叫出了声，张浩用力之猛让光标瞬间就满头大汗呢。

“2008年，你绑架了一个小女孩，在她膝盖上切了三道口子，然后用把医用的钢钉一点点敲进了她的软骨，并且录了视频寄给她爸爸。”张浩冷冷看着光标，嘴里无情地念着新闻里都极为少见地残忍事故。

“那是贾岩第一次让你做这种事情，给了你五十万。零八年的一百万已经是一笔巨款，你用这笔钱召集了几个弟兄，开了台球室，发家致富成为光标哥，但那个女孩，在被他爸爸赎回去之后做了截肢手术，一生都是个残疾。”

光标重重喘着气，疼得像只虾一样弓起了背。

“第一次合作之后，你为了怕贾岩反悔，留下了你们通话的录音，之后每一次通话，你都会用录音机录下来，以防不测。”

张浩脚下还在继续加大力道，光标满脸涨红，伸手努力想要够上自己的膝盖，推开张浩，然而只要稍稍试着坐起来，膝盖就是更加剧烈的疼痛。

“第一次合作，让贾岩直接吞并了对方的公司，由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公司，一跃成为最被看好的公司。正式迈进了本地富商行列，贾岩这个名字，在商界有了名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光标狂吼着，这样的痛苦程度，实在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一瞬间的骨折，和一点点感受到骨头被压断的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现在知道疼了？你亲手用铁锤把钉子锤进一个十五岁女孩的膝盖里的时候，你想过她会不会疼吗？”张浩面无表情地看着光标，没有丝毫的怜悯。

“我不知道！”光标继续大喝着，喉咙里发出类似哭泣的哀嚎，持续的剧烈疼痛让他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这种较为省力的方式发泄。

“你不知道吗？那09年呢？09年你磨坏了一辆车的刹车，一家三口，还有一个不幸的路人，全部死于那一场车祸。一个家里只剩下两个老人，一个家里失去了顶梁柱。你想过他们的日子怎么过吗？”张浩寒声问道。

“我不想知道，我凭什么要知道！”光标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张浩，像是发泄又像是斥责，“你凭什么说是我干的！你想把所有事都推到我头上，你这是屈打成招，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不需要得逞什么，这世上从来不缺乏正义，就算会迟，也不会放过谁。”张浩淡淡说道。

“2010年，你叫人强歼了一个少妇，并且录像下来交给她的丈夫，造成他们夫妻分.裂，然后再将视频发布到情色网站，迫使她的丈夫声名尽毁，两人离婚，他们的孩子也在学校饱受欺凌，家庭分崩离析，最后这对夫妻经营的公司倒闭。”

“同样是2010年，你试图收买一家公司的高管，让他把内部文件高价卖给你。被拒绝之后你趁机找人灌醉他，找了两个艾滋病的男同强暴了他，并以此作为威胁让他交出了机密文件。”

“2011年……”

“够了！”

光标突然大叫一声，狰狞道：“张浩，你不会是想做他娘正义的使者吧？你以为你是谁？把所有你知道的恶事都推到我身上，然后打着正义的旗号来制裁我吗？”

“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张浩淡道。

“你应该做的事？”光标突然笑了，笑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道：“你真以为你是超人了是吧，别搞笑了好不好？”

光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头高高仰起，道：“张浩，你觉得这就是你的正义吗？你现在踩着我的膝盖跟我又有什么差别？你觉得你是个正义使者，做得不也是这种你觉得恶心的事吗？”

“不一样。”张浩摇了摇头，道：“以恶制恶，和以恶制善，我分得清。”

“那你能保证那些不是恶人吗？你又怎么知道那些都是好的？我不也是以恶制恶吗？！”光标有些歇斯底里，连带着声音都嘶哑得厉害，仿佛中了毒一般的嘶哑难听，“张浩，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活着是容易的，想活得好一点更是难上加难！”

光标目光阴冷，盯着张浩宛如一个来自地底的毒蛇。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活得这么容易吗？像你们这种清高的商人，怎么能知道我们这种下水道的人？”光标阴恻恻说道：“不过你比我上面那位好一点，至少你会自己动手，下手还够狠，我上面那位，可是一点血腥都不沾的。”

张浩沉默地盯着他，脚下渐渐放松了力气。

“这就是你为贾岩办事，害人利己的理由吗？”张浩冷冷看着光标，道：“你知道你害过的那些人都是怎么生活的吗？他们的生活难道会比你更加容易吗？”

“损人当然要利己了，只要我过得好，为什么要顾忌别人？我自己都过不好还要去顾念别人吗？”光标说得理所当然。

“嗯，损人利己。”张浩淡淡点了点头，道：“我现在就想损了你的利，去威胁贾岩，不如你也好好配合我一下，免得你还要受苦。”

光标阴森一笑，道：“我不会说的，你想知道的我脑子里面都有，但我就是不会告诉你。”

“你不想说不代表你不会说，你看你今天不想留下来，不也是留下来了吗？”张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