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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在里加尔还是在新月洲精英战士都离不开刻苦耐磨的精神和端正自律的态度。
诚然培养这种人所需要的条件十分众多若无足够的物力与时间、师资等外部资源光是有坚韧耐磨的精神也难以转化为实际的战斗力。
它虽然很重要但其它条件也是如此。
光会吼的人也许能凭借凶狠劲和不屈不挠的顽强吓跑野兽或者赢得一场街头斗殴但碰上足够专业的战士在察觉到其并不拥有实战经验与专业技能以后只需谨慎一些以自己的优势迎击就可以轻松获胜。
人们总是情愿相信比自己优秀的人总有哪些地方不如自己这是一种为了维持自尊而进行的自欺欺人。认为对方只是某些方面比自己突出还有些地方是不如自己的比起承认别人具有全方位的优势更加能够保护自己的自信心。
这也是大部分关于“无能的上流社会”“无能贵族”“纨绔子弟”之类说法来源——新月洲因其特定社会环境缘故这种声音十分罕见但几乎整个里加尔大陆各个国家都会有类似的故事在民间传唱。
尽管大部分人都明白如果占据统治地位的贵族们真的是烂到骨子里的话那么国家也必然无法长久维持秩序。但这种谣言中伤仍旧四处都是正是因为底层的民众总得找点什么来平衡一下自己的内心——“嘿!那些大人物们或许比我们吃得好穿得好金钱万两住着大宅第但最少他们的后代公子哥们都是废柴而我们的孩子充满了朝气有着一个明朗的未来!”
讽刺的是越是深信这种自欺欺人无法直面现实的人就越是无法获得编织的谎话里那个明朗的未来。
“锵——”
任谁都看得出来常年被细心保养的长腰刀前方有着独特月之国风味名为“切先”的地方因其镜面打磨而反射着正午的阳光。
燥热使得武士剃秃的头顶上渗出了一大片汗水打湿了扎在额头位置的汗巾约莫三分之一的程度。
但他丝毫不敢大意尽管站在对面的亨利手里握着的只是一根细细的竹棍。
青田家的武士们毫无疑问是优秀的而且这种优秀还是全方位的。
和人社会数千年传承的武士文化不容许这一阶层当中存在有怯懦软弱者。他们理应是社会精英因而武家的孩子从八岁开始就每日训练长达八小时以上。
这种刻苦训练所培养的不仅仅是专业的技能还能排除掉那些意志不够坚定难以坚持下去的人。正因为和人社会长久的和平他们才越发需要在训练上下手以严苛的标准培养足够自律意志不会轻易松动的存在。
但这种自律和顽强有时候也会成为进步的阻挠。
顶级的战斗职业者不是不会犯错他们终归也是人。任何对某门技艺钻研到一定深度的人都免不了会陷入听不得别人批评的思维迷局之中这是人之常情。
亨利前面尖锐刺耳的批评让队伍的气氛僵了起来。
万幸的是这种尴尬只持续了一天。
原因除了贤者自身能力带来的人望以外很大程度上还在于武士们其实不需要等到他这个异乡人来告诉他们如今的自己与实战偏离了多远。
和人社会中的批评家武士内部的交流乃至于自认更加具有实战经验的山贼们对于武士的鄙夷甚至民间都有一些练了点三脚猫功夫就觉得自己比武士更能打的。
在这个四千年统一和平的国家里他们缺乏实战的机会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所以会滋生出这样的言论也是十分正常的。
要命的就是正是这种言论的压力以及武士集团内部证道的迷惘驱使之下最终他们选择了在不死人的范畴内最接近实战的形式——比武——来展示自己。
环境所限缺乏真正可以施展武艺的地方。这是难以改变的现状。
但不论是集团内部、上面的华族乃至于底层的民间都有对于他们这一阶级的压力与批评接受不了意图找到某种东西来证明自己的武士们最终便搬出了在公众场合之下比武的做法。
从开锋的真剑换成了木质的棍棒这种武器上的变化仿佛是武士阶层自身的写照——有一种无处证明自身却又无法令讥讽之言安息最终变得不伦不类的无奈。
不知何时起他们开始将在比武大会上获得高名次作为能不能打的判断依据;也不知何时起本应以利刃斩开对手的攻击变成了只要命中得分就能算数。
人的一切行为结果都是自己所追求的目的造成的。
当目的变成了在不杀死对手的情况下尽可能更多命中对方得分取胜原本在战场上陷阵杀敌用的技巧就不可避免地会出现走形。
有人认识到了这一点认为一味推崇比武并不好的声音在武士集团内部自从推广比武开始就一直存在。
但现实摆着新月洲长久和平的环境缺乏真正的大规模实战。反对的人充其量也只能叫嚣鄙夷随着比武的大肆发展最终他们甚至被打成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正因无法在比武上取得高名次才嘲讽比武并非实战的人。
众志成城众口铄金。
当整个国家上下都以此为主流时反对的声音总是卑微弱小又轻而易举地就会被扑灭。
所以青田的武士们是幸运的。
他们少有地历经了一场小规模的生死冲突又刚刚好。
有一个大概是现如今全世界范围内。
最专业的杀手站在他们面前。
“请教!!”微胖的中年人一声大喝之后用踏破铁蹄之势迈开一步紧接着以一记无比标准的下劈朝着亨利斩去。
他的攻击标准又迅猛采用了和人典型的拉开距离之后冲刺带进攻的手法这种做法势头凶猛而且对于不善判断攻击距离的新手而言难以躲闪。哪怕一击未中只要第一手成功令对手慌张便可用接下来的连续攻击打至对手招架不能最终破防击杀。
“咻——”仅在一秒不到的时间内拉近距离又挥下的攻击在旁人看来完美的一击却仍旧被贤者给轻松规避。
他的眼睛就好像里加尔绘图师手中精密的角尺一样准确地就从对方跨步的范畴和身高臂长判断出了攻击范围——然后一如既往地亨利只在刚刚好的范畴内避开进攻而并未退出太远紧接着在对方进一步拉近距离之前迅速反击。
“咻!”他像是帕德罗西人使用迅捷剑一样甩手刺向武士的眼睛尽管拿的只是一根细竹条却仍旧把中年武士吓得下意识闭上眼睛将整个脑袋往后狂拉并接连退步。
“好停!”旁边负责当裁判的老乔吼了一声而鸣海皱起了眉头大神微微叹了口气弥次郎则是不满地踢飞了一块小石头。
“实在抱歉!”中年武士惊魂未定地颤抖着手收了好几次才把刀收回去满头大汗地向着几人鞠躬道歉。
“下去吧信胜大人。”鸣海对着对方点了点头而垂头丧气的中年武士走了过去加入了其它好几名垂头丧气的武士行列之中。
“咻咻——”亨利挥着手里的细竹子米拉在旁边打了个呵欠因为事情很无聊她已经和其余几名女性开始闲聊了起来。
里加尔一行余下的传教士部分仍在看着贤者与武士们之间的互动在阿方索的示意下偶尔会记载一些什么似乎是打算学习贤者的做法和武士们搞好关系。
同样在记笔记的还有咖莱瓦旁边的博士小姐不时会跑来看一眼并且用拉曼语和他说些什么。
这实在是奇怪的一幕从苏奥米尔远道而来的异乡人和本地人用着他们都不属于的国家的语言津津有味地交流着——虽然就归属这件事情阿方索教士等人估计会颇有微词但咖莱瓦的内心归属是北方的千湖之国而非帝国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
我们扯远了——贤者停留下来的是等着作为武士集团领导者的鸣海等人发表总结以他经历过的岁月已经没法再当一个眄视指使的人。那些人终归是鸣海和弥次郎等人的部下他一介外人再如何擅长也需给人家地头蛇足够的尊重才能继续合作下去。
武士们寻求的是知识而不是鄙视在一天之内就从尖锐的批评之中恢复过来甚至更进一步决定以真刀真枪挑战验证更多自己的缺陷这其中自然有想要证明亨利说法错误的不甘但肯迈出这一步的勇气就已经十分稀缺了。
更多人在面对这种可能会摧毁自己一直以来所信仰之物的局面时会选择逃避与拖延而不是去直面去验证。
所以得给他们时间不能逼得太紧。
和人社会以礼貌著称但礼貌的另一面是距离感。
亨利·梅尔终归只是这片土地上的一个外来者这个国家有很多复杂的国情而他所接触的武士阶层对于实战认知的偏差只是其中之一。
这里不是里加尔没有佣兵工会。他们的任务仍旧没有改变仍旧是护送传教士一行前往南方虽然现在还带上了上缴名单给新京的任务——因为不知道哪些贵族是可信的这份名单必须由博士小姐之手传至大书院高层院士。
游离于政界军界之外对于皇族有直接进言权限却无其它实权的知识分子阶层是眼下埋藏叛乱危机的这个国家里风险最小的人群。
这一路会漫长又艰辛最乐观估计多半也要秋末才能到达新京而这还是有青田家武士们的全力支持的情况下。不像里加尔世界触角延伸到各处的佣兵工会能提供后勤保障。在无依无靠的新月洲若是与武士们闹翻了他们一群不怎么受欢迎的外来人携带武器在月之国的土地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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