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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原临走之前曾经跟他和徐四长谈过。鄜延沦陷,金军取关中是早晚的事情。局势演变到现在,除了退守秦陇一带外,别无他法。如果李宣抚赞同便罢,如果他执意要在关中决战,我们也不能去送死了。当然,明着违抗宣抚司军令自然不行,咱们得想想办法。而徐卫现在,就已经想出一个办法来。
中军大帐
徐卫独自一人坐于帐中,面前的木桌上,那碗水很久没有动过。杜飞虎在帐外值守,没有大帅的命令,谁也不许入帐。在水碗旁,有一个信封,四角已经起毛,显然有些年头了。这封信,就是当初种师道写给他的,除了以西军前辈的身份鼓励嘱咐之外,这封信里最让徐卫注意的就是那句“离朝避祸于西”。
作为宋代名将,西军元老,种师道这句话决不会无疑无故写出来。时局发展到今天。徐卫才越发感觉姜是老的辣。好象在当年,种公就已经预料到他会有出头的一天,更预料到他建功立业的地方必将是陕西。可如今,徐卫又从这封信里读出别的意思来。
将信封好,又贴身收藏,徐卫这才端起那碗水灌了一口。正咂巴嘴时,外头传来杜飞虎的声音:“大帅,李贯求见。”
“让他进来。”徐卫又拿过一只碗,倒满水,静坐以待。
永远一副泼皮无赖模样的李贯快步奔入帐中,单膝跪地拜道:“卑职复命!”
徐卫起身,端着水上前,一手搀起对方,一手递上碗:“一路辛苦,喝碗水吧。”
“谢大帅!”李贯不知为何,今天看徐九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畏惧。双手接过碗,却先没喝,而是报道:“卑职已将大帅的命令传达,张机宜命卑职回禀大帅,他立即着手准备,只等大帅一声令下!”
徐卫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连续地叫他先喝口水解解渴。李贯这才如长鲸吸水般大灌一气,喝完之后,自行将碗放还桌上,又一揖:“杨再兴的伤势已经大为好转。如今下得床,走得路,据说偶尔还能舞弄枪棒。”
听到这话,徐卫脸上露出笑容:“这便好。”
“如无旁事,卑职告退。”李贯说道,得到徐卫许可后,退出帐去。
徐卫却象是有什么心事一般,立在原处许久没动。良久,喃喃道:“你待我不薄,我也并非不义。只是如今你这般艰难,不如早去,也还省心。”语毕,目光渐渐坚决……
正欲出帐,方走到帐帘处,忽见今日巡营的张宪匆匆而来,至他面前抱拳一礼,朗声道:“大帅,宣抚司参议马扩已到营外。”
谁?马扩?他待在长安城,跑到富平来作甚?不过来了也好,自己正好与他聊聊目前的局势,跟这个讨论那叫机会难得。共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当下亲自前去迎接。至营门口,老远就看到马扩那长大的身形,虽只带着三五骑从,却自有一股凌然之势!
越往前行,便看到马子充跨骑立马,正笑看着他,其卓尔不群之态,跃然于眼前。快跑几步,拱起双手,徐卫笑喊道:“子充兄别来无恙?”
马扩一直等到徐大帅快跑到他马跟前时才翻身下来,还了一礼,笑道:“给经略相公作揖了。”
徐卫脸一拉长,一把执住他手,佯装生气道:“你打兄弟脸不是?快快里面请。”
马扩心里着实感叹,我在宣抚司里,虽是个参议官,也没谁把我当回事。那些人总与我保持距离,嘴上虽不说,心里都认为我是个异类,不与我打交道。还有徐子昂高义,素来以兄事我,身为一路帅臣,还是这么亲切,难得,难得。
两人进了帐中,徐卫估计他一路赶来也没吃午饭,便吩咐下去,弄几个扎实菜。再提坛酒来。两个久未谋面,先叙了家常,等酒菜备齐之后,各各入座。徐卫提起酒坛,给对方满上,一边满脸笑容道:“我这军中禁令极严,除非得令,擅开酒戒者,杖三十。”
“哦?那卑职不是给大帅惹祸了?”马扩一边捧着碗,一边笑道。
“兄长说哪里话,你到来我能不陪着喝两碗?不过,喝完之后,还是得向今日当值者报务,大帅也不例外啊。”徐卫倒满之后,又给自己满上。两个碗一碰,都咕咕往下灌。
“痛快!”马扩压抑已久,这碗酒喝得舒畅,喝得坦然,喝得心花怒放!
徐卫又执起筷子不停地给对方夹菜,把个马子充感动得,好,真是好,这般年纪而身居高位。且如此仁义,难能可贵。
连喝几碗,紫金虎决口不去问马扩来意,只是殷勤相劝。而后者好像也是真饿了,暂时也没提,及至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上脸上直冒红光了,徐卫又要添酒,却被马扩夺过,一边斟倒。一边问:“子昂贤弟,鄜延一丢,关中几与沦陷无异,你有何打算?”
徐卫也是双手捧碗以表敬意,随口道:“我能有什么打算?当然唯宣相马首是瞻。”
马扩放下酒坛,落坐回去,撇嘴道:“那宣抚相公要是决定在关中与金人会战呢?”
心里格登一声,他是宣抚司参议,此来莫非为了传令?李宣抚真要在关中决战?心中虽惊,脸上却不露分毫,徐卫仍旧笑意吟吟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若注定如此,也无可奈何。今朝有酒今朝醉!”
马扩明显不相信他这话,歪着头,斜着眼盯他半晌,怪笑道:“当真?你紫金虎虽以忠义著称,但马某却不信你会如此消极。”
徐卫仍笑道:“要不然还能怎样?”
“换作我是你,便给留守定戎的将佐发去密令,让他们立即向耀州转移。渭河北岸的金军一见此情形,必报粘罕,他若知晓你退守,必全力奔赴关中。到那时,宣抚司根本来不及集结部队,除了退守秦陇,别无他法。”马扩认真道。
徐卫脸上虽还在笑,但放在桌下的两只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此时他心里的震惊,无法用言语形容!他不知道马扩是随口说说而已,还是听到什么风声!不,应该不会!李贯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做事向来谨慎小心,从来不曾出过半点差池!难道马扩是在诈我?
“哈哈!”借大笑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徐卫道“子充兄这计策当真妙极。往耀州集结,可以推说是为了拱卫长安,谁也奈何我不得。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妙!妙!除了子充兄。谁还能想出如此妙计?”
马扩不过是开他玩笑,两人说笑一阵后,便把话转到正题上来。
“别,喝得太急,别醉了,先说正事吧。”马扩挡回了徐卫的酒。沉默了一阵,似乎在考虑怎么说。
“此次前来你军中,是奉了李宣抚密令。”这开头一句就让徐卫一颗心吊了起来。“这第一,命你即刻抽调部队前往长安。”
徐卫眉头一皱:“去长安?作甚?”
马扩将身子探了出来,低声道:“长安城里,屯积的钱粮器械颇多,这陕西诸路帅臣里,李宣抚除了你还能靠谁?自然交给你去办。”
徐卫意外不亚于方才,失声问道:“怎么?宣抚相公决定退守秦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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