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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呆呆的坐在船舱里,她被“救”了。
这会通河两岸住着这么一些人,每每就在河岸边守着,只等三更半夜,有那些家里要处置自家不洁女子。一发现有人被抛下水,他们立即开船下水,将人捞上来,并不是什么苍天有好生之德,而是将这些女子救活,再转手卖将出去。
锦华被抛下水不久便叫人救了上来,当夜便转手卖出。
她没死,却落在了人牙子的手中。
人牙子路二带着他的女人并两个帮忙的押着这一船女子一路朝南,沿途船上的女子不断的添加。这一船已经装了二十多个女子。
大的不过二十多,已然梳着妇人的发髻;小的有的才几岁,小小的,到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反而很感兴趣的往船舱外跑。
锦华同几个大的一直呆呆的躲在船舱中。
路二有他女人看着,那两个帮忙的还有那些船夫却是惯于动手动脚的。只要有落单的,就会被欺负了。
第五十七日傍晚,船停泊抛锚,路二见此地湖荡多,人家少,颇为不快,只说不能在此停歇,要彻夜赶路。可是船家却不愿意,只说路二催他们赶路,错过了许多停泊之处,已经累了好几日,不能再赶了。路二好说歹说,许了到淮安后加一倍的钱,船家这才愿意上路,却是要求要买些菜米。路二也同意了,打发他女人下船去买果蔬。等做好饭菜这就上来。
一个黑馍馍一碗清水这就是她们的一顿饭,路二他们却是有酒有肉惬意非常。
月亮升上中天,甲板上吃酒划拳的声音渐渐地停下来,午夜的月华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船桨拍打着水面,哗哗的响着。
锦华靠在壁板上。她有些害怕黑暗,总能让她回到那一夜,夫婿冰冷宛如刀割般的目光,族长厌恶的表情,族人嫌弃的模样,还有母亲痛不欲生的面容。她睁大双眼,保持清醒,她不想再回到那一幕。
忽然甲板上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声,再接着是几声沉闷的响声,像是什么重物倒在了地上。锦华还在纳闷,就听见尖叫声:“河盗——”随后便是闷哼一声。
睡下的女子们都被惊醒,纷纷坐起身子,有那胆大的,轻手轻脚地上了梯子,透过甲板缝隙朝上看去。
十几个手持腰刀的劲装男子出现在甲板上,那些个船夫根本就抵挡不了,抱头纷纷逃窜,那些个跑的慢地顿时被砍翻在地。醉醺醺的路二同他女人光溜溜的被拖将出来,路二女人双手遮乳掩脐,披头散发乱颤着身子。
“大哥,这有个女的。”
匪首走向路二女人,伸出手用力地托起她的下巴,色迷迷的笑了笑。
只见他手中刀起刀落,一道血溅起,路二哼都没哼一声便丢了性命。
船舱里的女子们吓得面无颜色,胆小的已经哭了出来。
有几个大胆的女子一把捂住那哭泣的人:“不许哭。”
路二女人如滩烂泥一般动也动不得。
匪首把玩着手里的刀,不时的向路二女人周身比划着。刀锋贴着路二女人的鼻尖掠过,下一刻又出现在她的耳际。
路二女人被吓得浑身乱颤:“大王饶命,大王饶命。我全招,有好货,都关在那甲板下。”
匪首笑着收回腰刀,指挥着人:“你们几个去看看。把这个女人给我拖到一边去。”几个人齐齐奔向路二女人,笑嘻嘻的在路二女人身上乱摸着。
路二女人凄惨的求饶着:“大爷饶命,好汉饶命。”
匪首身边的一个三角眼男人上去,随手给了其中一人一下:“都给老子下去,见了女人走不动道了?”
那两个人怏怏地离了路二女人,愤恨地看着那三角眼男人一双手在路二女人身上游走。
很快,下了船舱的河盗便发现了被关在甲板下的是一群女子,欢呼着:“大哥,这里还有好多的女人。”
女子们都被赶到了甲板上,一个挨着一个,挨的紧紧的。她们战战巍巍的,生怕这些河匪一刀将她们宰了。
河匪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女子们。这一票虽没干上大货,但抓了这么多的女人到是也不错。
锦华低下头,这些人的眼神太过放肆,色迷迷的在她们的身上扫射着,这眼神分明透露着不好的信息。
“收获到不小。”匪首拍了手掌,“把那个女人给老子带过来。”
一个河匪得了令,将路二媳妇又拖了过来。
“大伙都分了,乐和乐和。”
河盗们顿时发出一声欢呼声,奔上去就要挑自己中意的。
路二媳妇面容姣好,被两个河匪相中,两个人拖着她便往船舱去,她顾不上全身裸露,忙挣扎地扑向了那个匪首,赔着媚笑:“爷,您要了我们这又什么用,您就把人交给我,到了秦淮河,我包您卖个好价钱,到时候您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就是那花魁娘子,也不在话下。”
匪首在路二媳妇Ru房上揉了两把,色迷迷的道:“交给你?”他将路二媳妇推了出去,“老子就不会卖了?”
路二媳妇跌地四仰八叉,疼得连哎呦都不敢发,她伸手略微遮肚掩乳,赔着笑脸:“爷,您老当然可以。您武艺超群,这武艺上头自然是数一数二,可这相人卖人,说句托大的话,您必不如我行。”
匪首笑了:“哦,这么说你还有什么不一样的本事?使出来,叫我瞧瞧。老子高兴了,就饶了你。”
路二媳妇忙陪着笑道:“您若是要出火,只赶着这几个,这几个都是破了身子的,就是卖了也不值当什么。这些都是处子。这几个十五六岁的,转手就能卖出去。这几个小的,若调教一番,卖到大户人家,那也是十两银子的身价。这几个长得好的,到了扬州,就是这个数。”路二媳妇比划了几个手指头,“到时候您要什么样的没有?”
匪首点点头,指着那几个不是姑娘的妇人:“那就将就将就,等到了地方,咱们再好好的乐和乐和。”
那些被点到的妇人顿时哭了起来,挣扎着不肯,可是哪里敌地过对方的大力,一个个叫扛起来背进了船舱。
路二媳妇瞧着有人拉着了锦华,忙拉着不让动:“这也是个处子。”
“你当老子瞎眼了?这明明梳着妇人的发髻。”
路二媳妇忙道:“真的,我不骗您,她真是处子。您若是不相信我,就等到了秦淮河请人来相看,若不是,您就……”她颤巍巍的指了那身首异处的路二。
匪首只是不吱声,只瞧了路二媳妇一眼。
路二媳妇见匪首不吭声,生怕他不信,赶紧解释着:“我干这个十来年了,经我手里头多少的人,我只要一眼就晓得是姑娘家还是妇人。”路二媳妇似乎忘记了她现在面临着危险,有些炫耀着自己的本事,她指着其中一个女孩,“她,别看她梳着姑娘的发髻,却早就不是处子。不信,当场让人验了。”
被点名的女孩吓得浑身乱颤,摆着手:“你胡说……”
匪首一挥手,便要两个河匪冲了上来,如抓小鸡一般拎着那丫头到了舱里。不一会儿只听着那丫头撕心裂肺的哭嚷求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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