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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爷爷,你先喝口茶,这是您最喜欢的云雾毛尖,我特地让小妆沏的。”莫纤纤很是热情地一口一个“方爷爷”地叫唤着,又是倒茶,又是拿点心,却一直没注意到,每当她叫一句“方爷爷”方习的脸色总会僵上一僵。

“咳咳,大小姐不必招呼了,不知大小姐找在下有什么要紧事?”方习终于还是忍不住制止了莫纤纤热情得有些过头的行为,连忙出声问道。

“啊”被方习这么一提醒,莫纤纤也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问问我娘亲最近的身体如何?”

“三夫人气血平顺,面色红润,倒也没什么大碍,不过……”似乎老人家说话都喜欢吊人胃口,那方大夫说到一半,又摸了摸胡子,皱皱眉,莫纤纤立马配合道:“不过什么?方爷爷,你倒是说啊。”

“咳咳……三小姐,你能不能……好吧,其实,在下方才为三夫人诊治之时,发现三夫人体内心脉处似乎又一股寒气蛰伏,不过这股寒气只要小心调养,倒也不会对三夫人的身体产生什么害处。”

“但问爷爷,该如何调养?”莫纤纤听到此处,心中确定那股寒气大概就是母亲心疾的病根,不过此时还没有到爆发的时候。

“只要不动气,平日里再服用些温养的补品也就可以了,对了,三夫人忧思甚重,大小姐应该多陪陪三夫人才是。”方大夫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说的话倒是和前世略有不同。

不过之后留下的药方,倒是与前世的一模一样。莫纤纤收起药方,又倒了杯茶过去,脸上露出了长辈都会喜欢的乖巧笑容:“方爷爷,其实纤纤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呢。”

不知道是不是莫纤纤的错觉,莫纤纤只觉得当她用甜腻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前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似乎抖了一下。

“咳咳……什么事,大小姐但说无妨。”方大夫的声音里似乎压抑着一些古怪的情绪,不过莫纤纤倒也没怎么在意,只当他是受不了自己的表情,其实莫纤纤自己也受不了。

见方大夫似乎不吃平常老人喜欢的那一套,莫纤纤也收起了自己都觉得恶寒的表情,起身往书桌走去。

莫纤纤稍微挑了一支毫毛软点的毛笔,就开始照着记忆中的样子描画了起来。

就在莫纤纤悬肘提笔的那一刻,她的气质陡然一变,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时空,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而方大夫的眼睛也忽然眯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此刻在方大夫的眼中,莫纤纤的姿势仿佛和手中的画笔融为一体似的,一勾一划,都充满了和谐的韵律,好似画笔有灵,带着莫纤纤的手在画纸上移动。

“天呐,小姐怎么会画画了……”小妆凑到莫纤纤旁边,看着画纸上一朵娇艳的花朵逐渐显出形状,而且栩栩如生,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捂住嘴巴,一脸惊讶。

“怎么?你家小姐,平日里都不画画的吗不跳字。听到小妆的话,方大夫的眉毛一挑,显得有些轻佻,转头向小妆问道。

“平日里……我从没见小姐画过画,这笔都是族长赐给小姐练字的。”小妆明显被莫纤纤这露一手给吓着了,什么事情都一股脑地说出来,希望有个人和自己一起分享这种惊奇。

“是这样么。”方大夫垂下眼帘,掩住了眼底的一抹深思。他方才所见的莫纤纤的所有动作,一丝一毫都符合最标准的姿势,而且浑然天成,一般人没个十几二十年绝对练不到这种程度,可听这小丫鬟说的,莫纤纤平时根本就没有在常人面前画过画,天赋异禀吗?有趣

莫纤纤对于两人的对话充耳不闻,当她提起笔,当笔落在纸上的那一刻,莫纤纤的心完全静了下来,周围的一切声音景色都被隔绝,眼前只剩下那张白纸,与脑中的那朵娇花。

勾勒,描画,渲染,身体根本不由自己的意识控制,仿佛形成了本能,那支笔带着莫纤纤的手,自由地在画纸上驰骋着,而莫纤纤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就在这种完全集中的状态里,逐渐强大了一丝。

终于,当最后一笔完成的时候,莫纤纤的眼中忽地闪过一丝亮光,仿佛有一把绝世利剑出鞘一般,气质猛地锋锐了一下,这才停下笔来,而她身上的气质也陡然恢复到了平常时候。

“方爷爷,我想请问,这种花,你见过吗?”莫纤纤将手中的画纸递了过去,方大夫好像已经习惯了莫纤纤的叫法,脸带笑意地接过,眼睛一扫,顿时定住了,而那脸上的笑意也随之一凝。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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