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什么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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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榉树，据说三百多年前，是一位书生栽种于此，当初栽下榉树是勉励自己科举高中，好衣锦还乡报答父母对其的养育之恩，谁料那一次科举，他落榜了。心灰意冷之下，投河自尽，只留下这棵榉树激励后人。”林森转身，望着男子，微笑道：“想不到这棵榉树的背后，还有这么一个故事。”男子憨厚一笑，转而问道：“你是外地来的吧？”林森含笑点头。男子豪爽的笑道：“小兄弟，小依云不懂事，这些日子多有讨扰，今日若不嫌弃，过来吃顿饭吧，我这有自己酿造的杂粮酒，比那些酒楼的，好多了。”林森内心泛起一股难言的情绪，想当初，自己第一次喝酒是在师尊为自己接下开天神斧一击之后，让自己喝的，如今已过去百年。想到这，林森犹豫少许，点点头。依云的母亲是一位慈祥的妇人，从一些细节可以看出，她性情颇为温和，这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唐依云的父亲唐岳是一名铁匠，他们开的铺子因为比较偏僻，生意并不是很好，只是靠街坊邻居帮衬，偶尔也会把一些成品拿出去摆摊，日子过得也算紧凑。在铁具铺子内，放一张圆桌，桌上已摆好了几个家常小菜。林森即便已经辟谷，多年未曾吃食，但仍然拿起了筷子吃了几口。喝着对方自酿的杂粮酒，林森的心境，在这一刻变得更加随和，他体内的灵力，以一种前所未有状态流动，这是第一次在林森没有运转功法的情况下，自行运转灵力。“这果然是好酒！”林森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唐岳颇为自豪，他高举酒杯，再次与林森豪饮，直至酒足饭饱之后，林森才离开。自从这一日后，林森的生活中，便多了一个不可缺少之物，那就是这杂粮酒，而小依云几乎每天都会来找林森，虽说每一次玩的机会不多，但小女孩每次见到林森都有着特别亲切之感，而每次前来，都会拿着一个壶杂粮酒。在这平平淡淡的生活中，林森的心境得到极大的提高，在这一刻，他忘记了修道之人的身份，忘记了一百多年来的恩恩怨怨，冷酷杀戮，而是真真正正融入凡人的生活。每天早晨，林森都会打开店铺，然后安静地在铺子中冥想。四周的邻居渐渐知道了这名来自外地的青年，对他也有好感。林森每天除了在铺子里打坐，还有一件事就是站在榉树下凝望这参天古木，一站就是一个下午。对于林森的奇异举动，唐岳曾经问过一次，那一次林森的回答是：“我的名字里都有个木字，所以对这树木算是情有独钟吧！”这句话本来是林森随口这么一说的，不过细细想来，他并非是对树木情有独钟，而是一种思念。“阿公为你取名为林森，自有其意。木乃生机，五木为生之极，若修成此道，则长生不灭......”林森会不经意间，想起阿公这句话，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名字或许与自己今后所走之道有关。转眼间一年过去，在这一年中，那个神秘的老头再没出现过，林森虽说时而会想起此人，但渐渐地，不再理会。他完全沉浸在凝望榉树之中，寻找着与自己名字有关之道。因为他坚信，阿公以林森为自己取名，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每次望着榉树，都会不时地拿起酒壶，正要喝下时，却哑然发现，壶中已然无酒。往往这个时候，小依云便会跑来，她总会拿着一壶酒过来。果然，没多久，已然长高了不少的依云迈着急促的脚步，跑过来，奶声奶气地说道：“林叔叔，又没酒了吧，喏，给你。”林森微微一笑，接过酒壶喝了一大口，这杂粮酒味道辛辣中带着一丝甘香，喝下之后小腹升起一丝火热，令他回味无穷。这一年中，这杂粮酒已然成为了林森的必需品。“林叔叔，你整天望着大树，不累么？”小依云对于林森的奇怪举动早已习以为常了，但她还是会不时地问上一句。林森笑着望着依云，突然脑中一闪，反问道：“小依云，你能告诉叔叔，你在这棵大树上看到了什么么？”小依云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她抬头望着郁郁葱葱的树冠，树枝上长满了无数的绿叶，蓬勃的生机让这棵已有三百多年历史的大树始终焕发绿意。小依云想了想，突然大叫道：“小依云看到了鸟窝，快看，就在那！”说着，她还伸出小手朝树上指去，弄得林森哭笑不得。这时，她急急忙忙往外跑，好像发现了什么极为神奇的事情要跟其它小伙伴分享。林森其实早就发现了树上有不少的鸟窝，它们栖息在枝叶繁茂的树枝上，无忧无虑地生活着。他摇头苦笑，拿起酒壶再次喝了一大口。但就在刚喝下一口杂粮酒之际，林森猛然间抬头，再次望向树干上的鸟窝。此刻，在他的脑海之中，出现了这一年中所看到的画面。去年，他亲眼看到小依云所指的那个鸟窝之中，诞生了三只小生命，它们的父母每天不停给它们喂食，不久之后，它们长大了，羽翼丰满起来，开始尝试着飞翔。一次，他发现其中一只雏鸟在试飞中摔落下来，死了。只不过另外两只小鸟却没有被吓倒，它们一次次的在鸟窝里扑扇着翅膀，努力的锻炼着，终于在某一日，这两只小鸟成功地飞出了榉树，走出更为广阔的天地。“榉树给鸟儿提供栖息之地，却不能主宰它们的命运，鸟儿虽小，却不甘束缚在狭小的空间......”林森脑中闪过一丝清明，他似乎扑捉到了什么，却始终找不到那一丝清明的根源。“什么是命，生机便是命！而命运是每个生灵其生命终结的过程，这个过程可以是自己掌控，也可以别人掌控！”林森在这一刻，仿佛看到榉树上散出的蓬勃生机，这种生机没有任何颜色，而这个发现令他为之一惊，这是他修道一来，第一看到这种奇异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