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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越与程颐二人对话一旁黄好义对二人是由衷的佩服。
他的功夫都是诗赋文章上但对于辩经却没有下多少功夫只知道死记硬背而已。
章越说完但见程颐早已胸有成竹笑道:“三郎所言极是这理一分殊之言听到确实令我深思。不过三郎可否明白即是见于殊即是未见于一。”
“三郎既能以月印万川之语喻之怎能不知未至源头只见各支溪流之不同便贸然而下论断。再如三郎之理与我之理以及圣贤之理若见不同那么三郎与我只是站在溪流之中不得全貌唯有真源处乃万古不灭之理那即是圣人所立之处。”
章越有些词穷邵雍口中天下聪明过人者果真不好对付。
但身为抬杠小能手章越岂会轻易认输在论坛时无理尚与人对喷三行何况他自觉得在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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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越道:“程兄错了孟子有云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者;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也。”
程颐闻言点了点头。
章越道:“故而真正的道理只在人心中在良知中。至于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他人者皆误也哪怕这他人是圣贤亦误也!”
程颐闻言吃了一惊这话他从未听过啊!但不知为何却戳中了他的心此言有道理啊。
章越看着程颐的神情微微一笑此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更高大的身影!
那就是五百年后的王阳明!
“故而道理当致于良知中求也程兄与我圣贤皆不是一人故而人人之良知良行亦是不同!”
程颐左思右想一阵觉得强辩无意于是拱手道:“三郎之言我受教了不知这话是哪位圣贤所云?”
“这章某不知。”
“无名?那或是可有出处我回去拜读一番!”
章越此刻若无旁人已是一副捧腹大笑在地的表情动作了。
章越努力绷着脸令自己的神色不崩:“我在一本古书上所见具体如何我不记得了。”
程颐追问道:“那古书现在何处?”
章越一本正经地道:“那是我年少时的事了当时一时失足坠落一处山崖幸好被树枝挂住然后寻路上山却见正好有一处石窟。石窟里只有几块残骸而席上就放了这本书。”
“我当时捡了书读了一番一直快要至天黑故留书而去。次日又带人来此处寻找却再也找不到此窟了想想也算是一场机缘了。”
程颐叹道:“此莫非是神授不成?就如孔家壁经魏王漆书般先贤不忍绝学失传。”
程颐又追问道:“那么这古书是何人所写?到底是儒释道哪一家?到底何门何派?”
章越轻咳一声道:“这古书乃佚名之人所写不过此人曾言传授他此说的乃是一个‘四句教’之门!”
“四句教?为何会有这般古怪的名字?”
章越笑了笑道:“一开始吾亦不知但此教有一个四句的入门心法曾言是不传之秘我当时虽是年少但至今还是记得……”
程颐听了露出心动渴望之色眼中绽放出光芒。
程颐虽想知道但见章越不说想了想露出遗憾之色道:“三郎不必说了既是不传之秘就不用告诉颐了。”
章越笑道:“这有何妨我与程兄是一见如故啊!”
“三郎……这让我如何受得请受我一揖。”
章越慌忙扶起程颐。
一旁黄好义也是愣了一会然后道:“三郎我也听一听吧!”
说完黄好义也作揖行礼。
章越此刻已在心底狂笑不止但面上却一副肃然。只见他左右踱了数步摆足了气势后以当年学校比赛朗诵《赤壁赋》时口吻言道:“程兄黄兄。”
“无善无恶心之体……
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
为善去恶是格物!”
黄好义听了一头雾水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懂于是点了点头道:“至理。”
至于程颐则陷入了深思良久后向章越行礼道:“多谢赐教虽说我不解此味甚至一句也琢磨不来但实在多谢三郎。如今恐怕也唯有我老师濂溪先生方能明白了。”
章越知道濂溪先生就是周敦颐爱莲说的作者也是广大初中高中学生们都熟识的人物。
章越心道我其实还能给你解释不过你都这样说了我就不好再装逼了。
当即章越点了点头道:“程兄无妨以后你我再切磋学问。”
这时候但见有二人入内见了这一幕有些惊讶。
黄好义上前道:“这位是刘兄这位是向兄也是咱们的舍友。”
章越上前拱手道:“见过两位以后要打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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