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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尔丁撞上身后的墙痛苦地呻吟一声。但他却在布里凶悍的第二拳即将来临之际从墙上不可思议地蹿起横摆一肘狠狠掼上布里的下巴!
砰!
布里摇晃着脑袋后退一步痛呼着呜呜大喊然后目露凶光再度袭向塔尔丁!
咚!
就这样众人震惊地看着牢房里的两个囚犯你来我往地激斗在一起。
砰!
拳拳到肉招招凶悍。
但无论是小巴尼还是奈抑或是纳基、坎农和贝莱蒂面对狱友的内讧都熟视无睹。
塞米尔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的激斗不知所措。
终于在塔尔丁狠狠一脚踹中布里的胸口把凶熊似的对手踹开之后他大喝一声:“够了!”
布里放下要进攻的双臂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他。
很快鼻青脸肿嘴角流血的塔尔丁爬了起来狠狠地呸出一口血:“妈的真疼。”
他看向塞米尔扯了扯嘴角口齿不清地道:
“抱歉这素唯一的荒法呵呵。”
塞米尔愕然一怔。
只见塔尔丁搓着自己红肿的下巴跟布里两人相互搀扶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怪异地笑道:“呵呵呵确认里的人素真的不素我们的晃觉。”
半晌后想通了什么的塞米尔无言地低下头。
“我是真的塔尔丁”他难过地道:“我就站在这里。”
“不是幻觉。”
“不是。”
泰尔斯从他的话里体会到了不少情绪。
另一边奈紧紧地望着塞米尔:“怎么塞米尔他们还是把你抓回来了?对不对?他们又有什么阴谋?这次要害死谁?”
塞米尔摇了摇头。
坎农微微发抖躲在纳基身后神经兮兮地:“怎么要斩首?还是绞死?我们也在里面吗?”
塞米尔用难言的目光盯着他们依旧摇了摇头。
“你瘦了不少也老了不少”牢里的纳基冷笑着:“当然至少你不用石刀来刮胡子。”
“不太对”长发垂脸胡子及胸的贝莱蒂抱着双臂警惕而不怀好意地问:
“你这个懦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外面是些什么人?”
塞米尔沉默不语任由他们打量着自己听着他们稀奇古怪的发问。
直到小巴尼发问。
“现在塞米尔”小巴尼深吸一口气问出一个出乎意料却又让人深思的问题:
“现在是哪一年?”
此话一出牢房里的囚犯们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静静地望着塞米尔。
半晌后塞米尔才吐出一口气:“终结历679年。”
小巴尼略略一愣然后脸色一白倒退了好几步。
囚犯们也怔住了。
“我脑子不太清醒帮我做个算数”纳基捅了捅坎农他焦急地扭头四顾抓着头发苦恼道:
“679679所以六百七十九减去六百七……不六百五不六百六……我们是啥时候进到这儿的来着?”
坎农没有回答他只是蜷缩着坐下脸上写满了恐惧。
“怎么会……”
“十八年。”
小巴尼恍惚地看着四周莫名地笑了起来:“十八年了啊。”
塞米尔没有说话。
十八年。
泰尔斯怀着难言的心情默默看着这一场特殊的久别重逢。
“坎农说大概有三十年了纳基说顶多五年……”
小巴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目痛苦脸上的烙印微微颤抖:“但他们两个我都不信我我一直在计算补给的投放次数我自己数我以为只有七、八年……”
他一屁股坐了下来表情抽搐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凄苦沙哑难听。
很快纳基、塔尔丁也加入了笑声其他囚犯们或失魂落魄或面目呆滞不发一语。
塞米尔闭上了眼睛久久方才睁开。
“你们在这里……其他人呢?”
他艰难地询问道。
大厅里的笑声停了。
小巴尼抬起头目光清冷。
“你们不是带火把了吗?”
他摊开双手冷冷道:“自己看啊。”
塞米尔眉心一动。
他快步上前顾不上刺眼的火光让囚犯们痛苦地捂眼后退隔着栅栏照亮了每一个囚牢。
几秒后塞米尔身形晃动了好几下虚弱地后退了几步。
“怎么……怎么会……”他喃喃地道。
囚犯们都沉默了。
牢房里坎农捂住脸靠着墙滑落痛苦地啜泣出声。
那一刻泰尔斯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将近七八个牢房每一个都布满了人类的骸骨和干尸。
但与之前不一样的是大部分尸骨都是被齐齐码好头颅在上身体在下工整地摆放在地上一个连着一个。
小巴尼的身后就成列摆放着整整五具整齐的尸骨其中一具还带着干枯的皮肤和肌肉。
就像……
就像墓地泰尔斯在心里小声道。
塞米尔扭曲着脸孔看向小巴尼。
“他们是怎么……”
小巴尼冷冷地嗤声。
“把你的火把拿远一些跟你不同我们不常见光很刺眼。”
塞米尔咬了咬牙放下火把。
小巴尼盯着他过了好久才出声。
“艾伦和沃克他们的牢房内讧了挂了八九个。”
“莫利安是高烧不退托比是受伤感染罗斯是叫不出名字的怪病‘臭虫’是自己想不开好几个人跟他一样……”
越说下去小巴尼的情绪就越是低落黯然。
他微微侧身双眼无神:“喀迈拉疯了有一天突然就不吃不喝……”
“博比想要撬开栅栏直到他发现长时间接触它们是致命的。”
大厅里沉默了一会儿压抑非常。
“迈罗莫明其妙地就醒不过来了”小巴尼神色一紧痛苦地握住拳头:
“至于大个儿拉雷嗯他变得不太正常在他杀死第三个人前他们牢房里的人必须做点什么所以……”
他深吸一口气把情绪逼回体内。
“金跟‘骷髅’一起走了他们是同一间房里的最后两人约好割开彼此的手腕……”
“罗戈有天突然发了疯地大喊又哭又笑了一天一夜然后就没声了。”
塞米尔静静地听着每听见一个新名字手上的火把就略略一颤。
“考克斯走得倒是安详还有空留遗言。”
“柯来门只是普通感冒但我们没有药只见看着他一天一天……最后他实在受不了是我动的手。”
小巴尼干笑了几声。
“牢房互不连通我们只能听见声音——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就像他妈的演戏一样。”
“哼。”
“同一个牢房里死得早的人还能有个体面的葬礼”小巴尼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五具尸骨目中闪过一道不可言说的情绪:
“至于最后剩下的人就自己躺下然后等着吧。”
小巴尼出神地道。
泰尔斯怔怔地看着这个形容邋遢的囚犯。
他看着幽深的牢房看着散发光泽的栅栏想起上面几层的枯骨和干尸心中滋味难言。
咚。
塞米尔单膝跪地脸色惨白:“这么说这么说……”
小巴尼抬起头对牢房外的他冷哼一声。
“对次席掌旗官科林·塞米尔阁下。”
“十八年了当初风华正茂年华大好的四十五个人四十五条汉子四十五名高贵的骑士……”
小巴尼的嘴角弧度越来越大直到拉出一个饱含痛恨、苦涩、讽刺、尖酸的笑容:
“入监白骨之牢的四十五名王室卫队。”
他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周遭的尸骨跟其余的六名囚犯默默对视。
“大概……”
“只剩下我们七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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