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主之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45章 不以敌亡(上),王国血脉,无主之剑,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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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

泰尔斯突然想起当年查曼王加冕时他在英灵宫里发下的誓言:

【作为一个北地人我将承担这份重责作为全境的国王依靠我的胸襟与睿智立足在王国的最前端。】

作为全境的国王。

立足在王国的最前端……

是么。

泰尔斯想起那一天查曼戴上那顶带血的王冠在高呼万岁的人群中睥睨下望。

“劳役则是封臣的义务与国王的权利。”

詹恩轻轻一笑似有不屑:

“看君臣秩序的本质其实只是交易。”

“我为你劳作你护我周全。”

他紧紧盯着宴会厅下方那些酒酣耳热的宾客们。

“如果封臣不再能劳作、服役、缴税那国王便有权赶走封臣收回土地。”

他再度转头看向宴会最高处漠然下望的凯瑟尔五世。

“若国王不再能抵御外敌、保证安全那封臣便有权抛弃国王另寻它主。”

泰尔斯狠狠皱眉。

他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了。

詹恩回过头来默默凝视着王子。

“此权此事天经地义约定俗成。”

泰尔斯有种错觉:原本态度亲和平易近人的南岸公爵竟在这一刻显得锋芒毕露。

“封臣与他们的封臣领主与他们的人民皆是如此这是我们统治的基石契约更是盟约。”

詹恩轻声道:

“二元双向两方天平两侧道路两端。”

“可当天平倾斜。”

“你就必须在其中一侧加码回归平衡。”

詹恩紧紧盯着泰尔斯他语气平和目光淡然但不知为何泰尔斯还是有种被牢牢锁定的感觉。

王子看着热闹的宴会厅听着耳边的靡靡之音缓缓吸气。

“我不能说你是错的。”

泰尔斯回望着詹恩认真道:

“至少不全错。”

詹恩望了他好几秒这才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话这句话还是在笑话泰尔斯本人。

这位举止严谨名声颇佳的凯文迪尔公爵扭过头他举起酒杯态度慢慢变得随意而散漫:

“有趣的是跟我们比起来在东方的许多地方从翰布尔到夙夜从利古尔邦到大成汗国那里的统治者是真正的大权独揽说一不二君主一人至高无上。”

“几近神明。”

他喝了口酒幽幽道:

“更胜帝国。”

泰尔斯吐出一口气:

“我想起来了你说过你曾经游历东陆。”

嗯是个海归。

詹恩轻哼一声摇晃酒杯。

泰尔斯看着詹恩这副不常见的随性样子挑了挑眉毛:

“所以呢?”

詹恩目光熠熠继续道:

“以我的所见所闻那里的臣民朴素善良却麻木隐忍从上到下都对至高权力战战兢兢充满敬畏乃至崇拜和欣赏。”

“从生前到死后他们相信统治他们的国王无比神圣相信服从先祖的传统至关重要而他们作为臣仆终其一生只有逆来顺受的义务——或者说光荣?”

詹恩的手指紧紧捏在酒杯上:

“在他们之中广受推崇的道德便是希冀高高在上的君主贤德仁义寄望统治万方的官僚们明察秋毫。为上不仁则臣下至多以死相谏感天动地令其回心转意——他们的书本里充斥着这样的故事以为模范。”

“有人告诉我这是他们的历史和传统天性和习惯决定的有其道理。尽管我认为大部分时候那只是无能为力的自欺欺人。”

泰尔斯没有说话。

詹恩转过头。

这一次他从久远的回忆中离开认真看向眼前的泰尔斯王子:

“在游历的日子里我不禁在想在那种地方一旦君王倒行逆施到了极致一旦朝政黑暗污浊无以复加那下民臣仆们的不满是因为传统所致理据不孚从而变得温和软弱毫无威胁?”

他的语调冷了下来:

“还是因长期压抑无处可发而变得更加暴烈血腥不留余地?”

泰尔斯一凛。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鬼王子塔而他面前的人是那位面目可憎的法肯豪兹。

【烈马不会屈从于铁鞭驭者也不会放弃鞭打。】

“是比我们更好?”

“还是更糟?”

詹恩牢牢盯着他仿佛一定要王子给个回答:

“我们和他们。”

“哪种更符合世界的未来?”

泰尔斯沉默了很久。

在此期间他甚至忘了自己还在宴会里而国王还在席次上他忠心耿耿的属下们还在努力排查着一位可能的刺客而千里之外他曾经生死与共的女孩儿还可能身陷囹圄。

詹恩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目光深邃用意不明。

终于泰尔斯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认为我们既没有资格更没有必要去评断和比较。”

“遑论未来。”

詹恩皱起眉头似乎有些失望。

可泰尔斯抬起头看着眼前影影绰绰往来不休的宴会厅认真道:

“但我相信万事其来有自。”

“我也相信万物变动不拘。”

“我还相信万方其形各异。”

詹恩的眉毛越皱越紧。

“我更相信无论在何时何地何事何人”泰尔斯看向他目光坚毅:

“历史本身都会选择最适合自己的未来。”

詹恩思索片刻随即笑了。

“历史?”

“你说得好像它是个人能自己决定似的。”

泰尔斯挑起眉毛:

“它不是吗?”

詹恩似有不解。

但泰尔斯只是轻轻挑起一颗莴苣凝神细望:

“蒙昧时代已是过去诸王纪和帝国历也早成往事。”

他似不经意地道:

“当依附的封臣越来越多统治的土地越来越广基本的政务也越来越繁杂再强大的国王也便鞭长莫及更不能面面俱到。”

泰尔斯突然想起了努恩王。

但却不是那个威势凌人老成狠辣的天生之王。

而是在决斗过后那个和他双双坐在台阶上手持一杯老酒家破人亡寂寞失意的老人。

“于是土地上的许多事情得要封臣放下锄头自己拿主意。”

泰尔斯默默道:

“而封臣死了之后国王也没精力把大大小小每片土地都再收回来又再封出去。”

王子抬起头渐渐变得严肃:

“于是乎原本只是委托给封臣的土地渐渐变成父死子继世代相传。封地上的事务由他们自行决断渐成传统。”

“封地财产遂成领主私有不可轻易为君主所剥他人所夺。”

泰尔斯看向鸢尾花公爵:

“像您这样的封臣领主遂登上舞台成为历史的主角好胜争强开拓进取。”

“于是王国发展层叠下辖文明扩张统治增益。”

泰尔斯正色道:

“遂有今日星辰。”

詹恩的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但是南岸公爵不知道这一刻泰尔斯想到的却不是星辰王国。

他想起了埃克斯特。

如果当年英雄耐卡茹建国的时候没有把统治国度的权力分封给其余九位既是雄才大略却也野心勃勃的麾下骑士让他们分别举旗各自出征在不同的方向为自己开疆拓土为北地扬名播威……

那埃克斯特王国还会有如今的广袤国土赫赫威名吗?

甚至还会有王国吗?

詹恩轻嗤一声。

“有趣所以你认为我们这些封臣的自主自治自立自为是自然而然天定合理的?”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泰尔斯。

泰尔斯回过神来笑了。

“我还没说完。”

“当封地私有变成共识封臣们的权利便达到顶峰”泰尔斯缓缓道:

“其中甚者更堪与一国国王分庭抗礼。”

他的眼前又出现了查曼王加冕时的样子弑亲之王昂首挺立眼神如冰里面却燃烧着火光。

龙鳞宝冠稳稳地立在他的头上。

但是……

泰尔斯抬起头轻抿嘴唇。

那副画面里静静伫立在查曼·伦巴面前的可不是曾经的努恩王。

而是那座高耸于龙霄山巅历经数千年风雨而不倒幽深黑暗宏伟壮丽的……

英灵宫。

泰尔斯只觉呼吸微滞。

在它面前曾经无比可怕的查曼王他的背影竟然显得孤单瘦弱微不足道。

泰尔斯咬紧牙关:

“但正因这样的趋势越发强大权威渐渐瓦解传统慢慢更易封地不再是国王手上死板的委托物它得以解放变成一纸地契得以在不同人的手上流通变动得以影响无数扎根其上的人民生计得以勾起围绕权力利益的无尽争端。”

“于是封臣各存其私人民各附其主领主彼此征战版图国界来回更易皆从此来。”

他眼前闪过的既有决斗中被扭断脖子的佩菲特大公也有努恩王落在血泊中的头颅。

更有查曼·伦巴那双寒光熠熠的眸子。

“当王国上的土地争端愈演愈烈当君王与封臣的界限渐渐模糊当安全与劳作的契约渐渐失效当传统的最后一点尊严荡然无存土地上的王国便陷于危难边缘。”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下去:

“就这样你所言的最初为了安全而诞生的传统与制度过犹不及反害自身……”

“……终结了安全。”

脑海的想象中泰尔斯静静望着那位孤身面对英灵宫的可怕国王。

他步伐坚忍从不动摇遑论软弱。

可是啊查曼·伦巴。

你要面对的……

但下一刻泰尔斯悚然一惊!

有那么一个瞬间好像他眼前的场景变了。

站在他面前的背影不再是查曼王。

而是另一个他明明从未见过却无比熟悉的青年。

那个青年身姿挺拔却形单影只。

泰尔斯怔住了。

他看见对方的头上戴着一顶银光熠熠的王冠点缀着九颗星辰。

而青年的前方……

泰尔斯艰难地转过视线。

他看见了如穹顶般压在青年面前的……

是一座拔地而起擎天而止静谧却死寂广阔却沉重壮观却累赘的——黑色金字塔。

泰尔斯的呼吸停了那么一瞬。

是那座在星空下隐忍蛰伏在夕阳里立地生根在风暴下坚韧牢固的……

复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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