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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5章越溟河畔又一秋
柳五津、祝孟尝、路成三人同期回到兴州,不同于柳五津有女儿可团圆,祝孟尝有娇妻在守候,路成竟觉得回来没什么意思,说不清是怎样一个落寞。按说能见到父母双亲理应高兴,可路成心里总觉得空空荡荡——可能是因为,少了杨妙真的笑靥吧……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范铁樵的驻地处来,曾是短刀谷七大首领之一的他,原先就不会武功只一副铁齿铜牙,更由于近年来老迈多病,而将手下的兵将全都移交给了相邻的宋恒接管。范铁樵倒也乐得清闲,年少时投笔从戎,老了就自找福享,在山腰某处开了间小茶馆,平时供经行到西谷的人们歇脚、交流。转眼茶馆也开了好几年。
路成小时候第一次出谷就是和范伯伯一起到大理寻饮恨刀,老少二人感情极好,是以回来的翌日就找到了这处来。当时范铁樵还在忙碌,路成先和那小二对话,据小二讲这茶馆平常客流并不多,多是从走马场那儿来的人才停靠。将军们不常常来,因为将军们爱喝酒嘛。
然而路成觉得很奇怪的是,才讲了几句话的工夫,就看到好些兵士接二连三往南面山上跑,好像还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绝对不是客流不多,也俨然不像从走马场来……这时范铁樵忙完了来给他倒茶,说“路成你可回来了”的时候,路成忍不住心头的诧异,问:“范伯伯,他们往南面山上溜什么?”路成记忆里,南面山上可没什么好风景,即便翻过山去,也就只有一条东西走向的足以将短刀谷一分为二的河流,越溟河。
“哦,他们是想回自己驻地——他们都是百里笙的兵,近几年都是由泽叶代为操练的。”范铁樵解释道。百里笙寒泽叶正是与宋恒范铁樵隔河相望,直到东面的许从容风鸣涧处听月轩附近才始有交通。
“怪了……”路成更加觉得蹊跷,“要回百里家驻地,不是该从东面那条路先下山吗……若是就这么翻过山去,南面有越溟河挡着,可怎么过去,涉水?”一直无桥,如此麻烦,盖因先前坍塌过几座,被林楚江徐辕等人判定过不适宜。
值得一提的是,林家军萧谢杨田、陈郭祝辜也都是分布越溟河南北,他们几家,却都有极为便利的交通,锯浪顶和青枫浦的来去也完全不费力气,林阡和吟儿曾在河畔的长坪道上观洛轻衣舞剑,祝孟尝婚礼当天也把洛轻舞一路小跑背回了家……倒是西谷此地这么麻烦,以致川北内战时期宋恒无法像百里笙那样顺利地钳制寒泽叶。当然,一切都是前事了
范铁樵嘘了一声:“小声些……本来是要从东面先下山的,可是不方便啊,下了这山还要再经一段坎坷路、再往对面山上登攀。锁昌说,他研究过百里笙和我驻地的最短距离,其实是可以跨越溟河吊一座桥的,这样就方便两山之间的交流了。而且不必翻过山,就在南山上面,大家都叫这座桥‘快溜桥’,怎样,贴切吧?”范铁樵亲切慈祥地笑着。
范铁樵口中的锁昌,是林阡的大师兄许从容的儿子许锁昌,和路成、柳闻因、百里飘云皆是差不多大的年纪,都属于短刀谷的下一代了。话说回来,路成之所以这么拼搏完全因为闻因飘云太厉害,但路成之所以偶尔还可以喘一口气是因为许锁昌可以垫底——
许锁昌是短刀谷里最典型的不成器,学文学不进,练武半吊子,故许从容一狠心,极小的时候就把儿子送去岷山派学剑,“学不成便不准回来。”结果许锁昌回来了,到底是学成了还是真的不能勉强?可以推知……
路成却来不及问许锁昌的事,而先色变:“吊桥……?这,这怎么可以……天骄不是曾经说过,此两山之间不宜吊桥的吗……?还有,石伯伯他知道吗?这么危险的事,他一定禁止!”路成想起石中庸那张铁面无私的脸,纵使林阡都要忌惮三分。作为谷中内事执法者的他,一向刚正不阿。
“所以要偷偷摸摸啊。”范铁樵轻声说,“路成,可别告诉石中庸去,实则有些事情他太死板了,以前塌过桥不代表以后也塌是吧?不能别处都有交通就此两山没有……我去看过快溜桥,哎,别说还真不错……”
路成当然不会出卖兄弟,点头说,“自不告诉石伯伯。”坐下来喝了点茶,聊了些许锁昌的事,恰在此时,茶馆外走进一个负剑的少女来,临近傍晚天色暗黑,只能看到身形和轮廓,吸引路成注意的是她背负的剑比她上半身还要长很多,高出来大半个头,应该不是本人的吧……
不免借着灯火偷偷打量了她一眼,原还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身形纤巧削细,虽然发育还没成熟,可是一眼就很惊艳,绝对是个美人胚子,瓜子脸蛋,双颊粉红,眉似墨画,星眼如波,偏偏容颜里好像还透着一股幽怨,楚楚动人,教人只看一眼就特别想保护。路成心想,单从相貌气质上看,这女子就是那种惹人怜爱、文静内向、需要保护的小女孩……
但这女孩儿一开口,差点教路成傻了眼,事实和想象完全两码事——
“老板,我饿了,有吃的没?”哪还有刚才路成目测的那股幽怨?
“对不起啊姑娘,咱们是茶馆,没有饭供应。”范铁樵说。
“那不对啊,即使是茶馆,你们开店的不吃饭吗?老板,拿点出来呀!我有钱。”好吧这姑娘不能开口的,一开口,举手投足带出来的傻气,就直接把美女的气质给灭了。
少女从包袱里往外掏铜板,路成忍着笑把视线移回来,便听得少女大叫一声:“不好了我铜板掉进去了!”
路成再度被吸引,只见那少女已直接趴到地上去、手臂直往掌柜桌和墙壁之间摸索,“怎么办,怎么办啊……”
一系列举动,着实把路成吓了一跳……好一个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外表,怎生是这样的一种怪性格……
少女手臂够不着,一跃而起:“掌柜的,帮忙摸啊!”
她回头来看见路成:“你,你也来帮我找!唉,可怜我那命运多舛的铜板啊!”
路成也不知怎的就听了她的话,手忙脚乱帮找铜板,直到蓬头垢面为止,铜板还卡在不知何处。路成说,姑娘,你不是有别的铜板吗,算了这个就不要了,少女说,那不成,一定要把这块铜板捡回来。
路成想移范铁樵的桌子,可桌子上不知放了老头子多少东西,一时半刻不是没力气移,是怕把他重要的东西摔坏了。范铁樵说,不收姑娘钱行了吧?别把我东西摔坏了啊!少女愣是说跟钱没关系,那铜板是生活必需云云。才刚片刻,就把茶馆这里闹腾的。
突然响起一个浑厚且熟悉的声音:“又在作什么?”
路成一惊而起,见到风尘仆仆的来者原来是官军的首领曹玄,昔年“曹范苏顾”,仅他一人幸存,如今他与吴曦的亲信共同管着东谷官军,不过全都慑服于林阡和徐辕。林徐二人不在,则曹玄和风鸣涧平起平坐,共谋短刀谷对外大事。路成愣在当地,既是敬畏曹玄身上的领袖气质,亦是在想,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铜板,卡在里面了……”少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曹玄摇头笑了笑,伸手轻轻一推,掌柜桌好像纹丝不动,铜板则立即滚了出来,范铁樵桌上的一切也都毫发无损,路成为这瞬间的功夫看得惊呆。少女笑逐颜开,冲上前去捡起铜板,起身直接跑到曹玄面前。
路成先一愣再一怔然后一震,原来她认识曹玄?看样子,关系还不简单!回头去看曹玄,他平素不苟言笑威严持重,此时脸上鲜有的温和与亲切:“比约定的迟了一天,跑到哪里、干什么去了?”
少女吐了吐舌头,从包袱里摸了半天,抓耳挠腮了半天,然后一个劲地“咦”:“我明明买了只跟你长得很像的泥捏的大黄牛,怎么不见了呢……”
在这少女口中,曹玄平素的威严和陌生感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邻家大哥那般亲切,不过曹玄有些尴尬,咳了一声:“你先随我去安顿好。”
少女识时务地找到了那头牛,擦擦汗递给他:“找到啦!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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