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临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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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周南心头一动，听塞上轩的口气，明显要传授他一些什么，当即就打起了精神。

“细细算来，本皇还能苟活个两三天。本皇有些东西，还不能带进棺材里，得给你嘱咐一二。”

神魂之力凝聚的面孔上面，随着塞尚轩的开口，那丝丝黑气，越发的浓郁了。

周南知道，那是死气。当其完全的布满整张面孔后，也就是塞上轩寿命终结之时。

记得老家伙刚从命球内孵化出来时，神魂中掺杂的死气，还只是极少的一点。但此刻，死气已经占据了他神魂的三分之二还多，几近油尽灯枯。想要拔除死气，是几乎没有可能了。

生死本无常，人力却有穷，不免可悲可叹。

而从塞上轩累死累活的离开命球，到他即将陨落，前前后后，也只不过十来天工夫不到。一代大能之士，生命的最后，竟落得如此境遇，周南无可奈何的同时，也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凡人啊，终究只是蝼蚁。只要一日不成真仙，即便在如何风光，到头来，都只是镜花水月。塞上轩看起来凄惨，但如果我不时刻奋进，或许日后，也就是这个下场，甚至更惨。”

虽然被塞尚轩满身的悲哀感染了一下，但周南，还是很快就回过了神来。目光一闪，就这般满脸肃然的说道，“前辈如此大恩，晚辈实在无以为报，不知前辈是否还有未了的心愿？”

“嘿，此事你不开口本皇也会说的。虽然本皇即将陨落，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临死之前，还是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见不得自己的一身绝学就此埋没。我之前所说许你的好处中，还瞒了你一点。历经万载，此番想必，那口蕴神泉，已经恢复了过来。此神泉乃是本皇生平最大的机缘之一，之所以能够苟活万年，还成功施展了失败率极高的命球之术，都是此泉的功劳。蕴神泉乃天地奇珍，生出的蕴神灵乳，可蕴养魂魄，极大地增加修士底蕴。”

“本来本皇思量着，还能苟活五百年，就没将此时告诉你。但现在看来，许是神泉机缘太重，以我这残破之身，根本就压制不住，命该如此啊。本皇希望你，能够进入神幽秘境，找到本皇布置的禁制，用蕴神泉滋养魂魄后，将本皇的压箱绝学——塞上封灵术，传承下去。”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当塞上轩提起‘塞上封灵术’五个字时，还是满脸的倨傲。

“既然能被前辈当成压箱底绝学，想必这塞上封灵术，也绝对恐怖至极了。很显然，是一门巅峰神通。而且听名字，莫非是神秘稀少的封印秘术？”周南目光一动，有些吃惊的说。

“不错，是封印秘术。你所知道的封邪灵印，以及死灵涧第三层的盈缺封印，都是出自塞上封灵术。如果本皇所料未差，这门封印秘术，是品级不下于血魂老祖‘周虚六壬’的一门秘术。记得当年，本皇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在一个即将崩溃的芥子空间内，有幸···”

“原来如此。不过据晚辈所知，死灵涧存在的时间，远长于封邪灵印，这又为何？”

“死灵涧的前身，是万古坟场，想必你都已经猜到了。不错，那地方就是无尽的岁月里，我们本界的前辈，同跨界而来的异世界生灵决战的战场。封邪灵印后面的空间通道，只是万年前才产生的。之前老的空间通道，则在死灵涧的最深处。此涧并非人们所知道的那般，只有三层。按照本皇的探测，至少有五层，而且可能更多。相比于第四第五层，前三层，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甚至在第五层中，本皇还发现了沉睡的尸帝级存在。要不是担心弄醒了那家伙，当年本皇说不定还会继续探测。”

塞上轩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了浓浓的忌惮之色。

周南听得暗暗心惊，好家伙，连婴变期的大能都畏之如虎的尸帝级别老怪都出来了，看来，随着境界的提高，他将面对的危险，远比想象中的困难。

这仙道，还真是越走越可怕啊。

“前辈见识广博，晚辈佩服。不过前辈可知，所谓的天机，又是什么？”周南恭声道。

“天机吗，那又是一个遥远漫长的故事了···”塞尚轩的脸上，浮现了浓浓的沧桑，“说起这天机，几乎每隔万年，就出现一次。万载之前，我同南宫漓涅，以及云天域殿的扶摇三老，也顺着你老家燕国的一处尸穴，深入的探测过一次。但可惜，最终止步于一道玄之又玄的通道前，无缘一窥真相。虽然没能看到真相，不过很早的时候就有传言，说天机的背后，隐藏着飞升的终极隐秘。虽不知真假，但在飞灵台消失的岁月里，这足以让人无比疯狂了。”

“果真，万魔宗的目的，就是那飞升的隐秘了。哎，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想想也是，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以万魔宗的势力，要什么没有，哪会不惜代价的甚至发动五域大战，也要彻底的占领木域呢？”

周南心中暗叹，他知道，玄楼的未来，几乎一片愁云惨淡啊。

“小子，本皇的魂力所剩不多，不能再和你交谈了。在不超越轮回极限的条件下，本皇尽可能多的，将自己知道的大隐秘，都已经刻在存储水晶内。希望，这对你有所帮助。这次，可能是本皇同你最后一次说话了。记住，不要忘记进入神幽秘境，将本皇的绝学，传承下去。至于进入神幽秘境的方法，以及塞上封灵术的相关要诀，我都刻录在玉简内。”塞上轩肃然的说。

“多谢前辈，晚辈一定不会忘的。在此也祝愿前辈轮回成功，重回巅峰，睥睨众生捭阖。”

周南起身，朝塞上轩重重的一拜。

虽然两人一直都是在交易，但几乎已经可以当做师徒了。

“哈哈哈，好，好，人生最后，能得小友如此知己，足矣···”

大笑声中，‘砰’的一声闷响，面孔闪了几闪，便直接崩溃。

如此，也代表着，一代枭雄，再也没机会开口说话了。

虽然轮回之说，自古皆有。但那飘渺的模样，不亚于成就真仙的几率，实在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