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大智慧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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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也成为亡灵禁地，是被楚何用以逃避业火的最佳途径。

楚何冥冥之中跟随本能，可做出每一个最佳选择。这种状态十分奇妙令人完全丧失本我，压制自我与超我，却有类似“自性”般的无意识神智，追求一切的绝对冷静，以超脱物外的目光看待一切。

这种时候的所作所为往往不被人认可。现在同样如此。楚何放弃了对血海的掌控，百丈高的血海呼啸而来。如雪峰崩塌般浩荡无际，一时间整个位面血腥味弥漫，所有亡魂逃脱血海。

此时的楚何身边鬼哭狼嚎，恐怖异常。血海向来只进不出，所有与楚何因果纠缠的人，在死后全都不入轮回。受无边苦难而永世不得超生，即使化为骷髅也变为亡灵再生。

换句话说，这是一种另类的永生。每个人都享受至尊服务，抽筋扒皮之苦不过尔尔，几乎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感受刀锯石磨，刀山火海，油锅兽踏之刑，往返持续，不得超生。

这等刑法，每个亡魂对楚何之恨无法用语言形容，不共戴天亦不为过。如今得楚何自性相“救”，心中非但无半点感激之情，万千恨意汇聚一体，尸气、死气、怨气冲破云霄，念业火都避之不及，天道亦畏之如虎。

每个亡魂被这股极致恨意所鼓舞，暂时恢复了生前修为。他们不顾一切的想要冲到楚何面前，恨不得吞食其肉、嚼碎其骨、拗断其筋、撕裂其皮。

白衣楚何眼中虽惊恐不定，担心他们错认目标。被天道隐匿后稍稍叹了一口气，对本尊也是恨之入骨，恶毒的诅咒道：“我看这下你死不死，真是活该，竟敢冒如此大不韪，犯下无边因果，这也是你的报应……”

白衣楚何正在不厌其烦的谩骂着本尊，以为自己被天道隐匿无人知晓其踪。却不料他的一切都被此时楚何所掌控。

楚何当前处于一种极端恐怖的境界，九识饱满，任何一切都无所遁藏，甚至，楚何有模糊至极的第十识之感。可惜此时无暇领悟此道，只是一心一意，争分夺秒吸收这火焰中的无量智慧。

楚何有感万千亡魂向其涌动，如潮水般要将他淹没。

“即成修罗，屠尽天下又何妨！”楚何自性如雷鸣般怒吼。

当即真气涌动，气血恢弘如泵压般暴动。以一人之力硬抗万马千军而仪然不动，潇洒自如的挥动神兵“无归”，斩杀来犯之敌，哪管他亡灵骷髅，如是我斩。

楚何念念有词，口中不断吟唱“一步杀三人，手停心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楚何每杀一人，信念便坚定一分；每杀一人；因果怨念便集合一次；每杀一人，气运便汇聚一体；每杀一人，天人之门便进了一份。

杀到最后，楚何眸中一阵清明，大智慧之火印入脑中，一眼看破诸生浮屠，眉心好似刻着半道烈阳，令所有人无法直视其目。

双目之下，诛邪避退，万法不侵，仙神难伤。楚何目力所致，众多亡灵骷髅痛苦嚎叫，化为缕缕青烟和团团黑雾，那时最精纯的灵魂之力和造化之力。

在经过无尽血海的磨砺之后，可将所有怨念和缠身因果全部消磨殆尽，只余下最完美的“大补之品”周而复始，大道可期。

楚何经历一场大劫难，又是一场大磨砺之后，正需佳肴滋补其身。修道者乃性命双修，关乎为人心性，便是不生不灭者，人皆有佛性；又有关乎生理组成，物质与能量的转化。

楚何一刻不停，边杀边补，杀的是畅快淋漓，动作越发缥缈无序，似乎是心随意动，往往有不可思议之举。

楚何边杀边走，步履蹒跚如婴儿学步，又如醉汉踉踉跄跄的脚下画着十字，步伐杂乱无章，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

但是，细细观之却乱中有序，每一次下脚都遵循易经六十四卦。

楚何脚下踏得似慢实快，敌手所剩无几，不一会儿就要到了“天人之门”前。

这是天道使徒有些慌张，他的任务原是阻楚何成道并取而代之。现如今，取代楚何的念头早已熄灭，被逼无奈，也只好是咬着牙硬着头皮上前阻挡。

毕竟是天道使徒，有大能之法。只一步，便跳出空间，瞬移至楚何面前。

此时，万千亡魂屠杀殆尽，楚何的意志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几乎能够影响现实。

楚何虽尚未退出奇异之境，自性已然消退，本尊意识尚未主导，本我之心却涌上心头，短暂主导了楚何思想。

本我即原我，是原始的自己，不拘管束，万事随心。

楚何闭目又睁眸，这眨眼功夫，使徒竟觉本尊气息大改，一股轻松跳脱的活泼意境幅散开来。目光温和，所到之处万物如春，荒芜大地上一片生机盎然，百花齐放，万草疯长，一时间香气弥漫，花粉满天。

白衣楚何只是与本尊一眼对视，竟令他有如沐春风之感，认为自己能与本尊目光交接，本就是件无上荣耀之事。

白衣楚何又是一惊，对本尊更加忌惮，奈何天道昭昭，不留余地。白衣楚何只好鼓起勇气，对着本尊说：“这道门，你进不去的！不论是谁，都会死……”

白衣楚何正在口若悬河，使出浑身解数，要劝说本尊放弃目的之时，楚何忽的气息一变，如万世帝王般威严：“所谓天人合一不过尔尔，朕威震天下，岂可被天所束！吾欲以己代天，天随人变。而今吾道将成，汝要挡我？”

其势滔滔，声音洪亮，真如天帝降临般气势逼人。

这话说得有些颠三倒四，古语白话交叉其中，一会儿自称为朕，一会儿有说“我”，真是不拘礼教，自在求仁。

白衣楚何还未反应过来，本尊气息又是一变。此时楚何如一桀骜冷酷的独行侠客，一句不说，当即拔剑而立（别问哪来的剑，就当做是“无归”在配合演出），一头黑发无风自动（真气特效）。

楚何此时的目光冷峻冰寒，周围大地都结了一片薄冰，空气中似乎飘落冰雪，一时间雪花漫天，气温骤降至冰点以下。

方才楚何嚷嚷着要以己代天，此时竟然真的做到了。四季轮转一念而变，荒芜为春，春化为冬，皆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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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