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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个何定武知道,自己全家这次有如此下场,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这样是他知道的。不过,他倒也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认为不过是实力强大敌人对实力弱小的人进行审判,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接下来,那个军法官的一句话,却让他感觉非常意外。
“没错,我承认这个是成王败寇。可是我却知道,如果我们打了败仗,会有无数中国人为我们流泪,然后为了我们感觉惋惜,他们会为了我们的死亡而痛苦。可是你们呢?你们看看,你现在被如果被处死,会有多少人为你流泪,为你惋惜,会为了你们的死亡而痛苦?”
何定武看了看周围那些围观的百姓,而那些百姓显然要么是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要么是用一副“喜大普奔”的神色回答了这个答案。
“皇上曾经说过一句颇有深意的笑话,他说希望出生在国庆日,这样出生的时候万民庆贺,希望能死在清明,全国人都为你表示哀悼。当然,有一些人,他出生在了清明,万民哀悼。有一些人死了,却是在国庆日,全民庆贺。”
大家听了这话,虽然颇有几分开玩笑的意味,可是仔细想想,却颇有一些深意!因为有些人死了的时候,万民哀悼,这个说明他是一个伟人。可是有些人死了,却是一副普天同庆,这样的人是悲哀,还是……
那个何定武这才知道,自己绝对是属于那种死了之后,万民庆贺的样子。何定武大概知道了,自己和家人恐怕无法能够安葬了。说不定,如果自己哪怕勉强被安葬,那也是要被挖了祖坟的料子,所以他知道自己恐怕哪怕死了之后也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不服!我不服,我们何家也是被逼的。如果不是葡萄牙人逼迫我们,那我们如何会做这些事情?如果不是葡萄牙人逼迫我们,那我们如何会做出这种事情呢?所以,这些都是被逼的,我们都是被逼的啊!”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个何定武心虚了。他本来可以说服自己,说自己是成王败寇。可是当他看到了那些同胞们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看着他的家人之后,他顿时感觉心虚了。人生在世,毕竟人类不是可以孤立生存的人,人类毕竟是群体动物。当他看到了别人孤立他的时候,他也都会心里不舒服。人都是在乎别人的看法的,如果一个彻底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人,那根本是无法生存的。哪怕秦桧还有三朋友呢,如果一个人无法得到任何人的尊重,那他也都会彻底失败了,不会有任何地位。
所以现在何定武已经没有刚才那个那个“英雄好汉”的气势,现在终于忍不住是说被人逼迫的了,他们认为是被荷兰人逼迫的,认为自己罪不至死了。显然是希望装可怜,然后获得一丝丝的生存希望!
“你说你们是被逼迫的?哈哈哈哈,你们欺辱百姓,然后充当那些葡萄牙人的打手,也是被逼迫的?你们充当走狗也是他们逼迫你们的?难道,你们从我们华人同胞身上敲骨吸髓,然后获得了那么多好处,也都是葡萄人逼迫你们的吗?哈哈哈哈,真是笑话?真是太好笑了?”那个军法官哈哈大笑说道。
何定武马上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他们逼迫我们,我们能不做吗?如果我们不做,那我们都要死啊!到时候,我们家人都要被连累,我们有什么办法?”
“你说葡萄牙人逼迫你们?所以你们不得不做?”
“没错,如果我不答应,那我们肯定要死定了!在这个当年的澳门,谁能够不答应葡萄牙人的条件?虽然我残害了同胞,可是如果我们不残害同胞,那我们家人都要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为了自己家人活命,有什么不可的?”何定武理所应当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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