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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东方凡,你呢?】
“我……我忘了……”
【忘了?为什么?是你不想说,还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之后就忘了?】
“我的确是忘了……你信吗?”
【信,当然信!因为我也会很离谱地忘记一些事情,但忘记了也未必是坏事。】
“我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却记得三世为人所经历的一切……这也是好事吗?”
【听你的语气,你的经历一定很凄苦,我虽然不喜欢掀别人伤疤,不过,如果你愿意说,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我相信你……正如你相信我那样……”那鬼影没有犹豫,却见她坐在自己的坟碑边上,慢慢说出了自己的一切……
“在好久好久好久之前,那时候的我……还只是一个豆蔻少女,什么都不懂……恍恍惚惚成年了……大婚之夜,因国家争乱,丈夫应征离乡,未来得及拜天地便成为寡妇……数日之后,郁郁而终……”
“第二世的我也是在好久好久之前……那是一个穷贫的家……但我却学会许多家务……有了许多想法……虽然累,却比第一世多了几分踏实……又到成年时,那一世的丈夫是一名体弱多病的文人……在喜房中,他尚未来得及掀开我头盖的喜布,便吐血身亡,随后我被以克夫之名浸了猪笼,溺死在水中……”
“第三世,我以为再不会遇到令我动心的人……但是,当他来到我面前,用急切的表情告诉我:他想要带我远走高飞,我再一次向命运宣战……但结果却并未改变……这一次,他挖了我的心……失去了那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我反而觉得轻松了……既然注定得不到,干脆全部失去好了……”
鬼影说完,头靠着墓碑,这时候的东方凡看到:有一滴泪从那喜布之中滴落。
东方凡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步步走向那坟边的身影,一伸手,缓缓掀起了红色喜布——
那是一张绝美、凄冷的脸,红尘在这张脸上留下了惊艳,岁月却在上面掠过了无奈;一抹令人怜惜的泪痕、一脸手足无措的茫然、一双静如秋水的明眸;静了夜、明了意、乱了心……
【我掀了你的喜布,便会对你负责,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鬼,只要我在,便无人可以对你不利……无论是人还是鬼,总是要一个名字的,今天月亮很圆,你像月一样温和、明亮,又很喜欢吟诗,我就送你一个名字——“诗月”。】东方凡说罢,便伸手要扶起“诗月”,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能碰到她。
“诗月……我是诗月……我真的可以用这个名字吗?”诗月被动地让东方凡拉起来,并喃喃自语道。
【那是自然的,因为诗月就是你。】
“嗯……谢谢你……不过,你不要靠我太近……我的身体会不自觉吸收你身上的阳气……那样的话,你就会……咦?奇怪了,为什么你刚刚可以碰到我?”诗月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想起来。
【什么?难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吗?】
“当然不是,如果每个人都能触碰到鬼的话,那鬼和人就没有区别了……你到底是什么人?”诗月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保护你的人!你所说的阳气,是什么样的?能具体一点吗?】
“阳气……其实可以用‘生命力’来理解,这样你懂吗?”诗月没有注意到:她的身体已经不像刚刚那样透明了。
【这样的话……你尽量吸吧,我会源源不断提供给你的。】东方凡笑了笑,只手在虚空中刻画出“创始之源”,登时自身生命力源源不断地溢出,而诗月被动吸收阳气的体质则是更加主动地吸收着送到嘴边的阳气,不一会儿,诗月的身体完全显现,与常人在无差别,甚至连苍白的脸都多了几分红润,身体甚至有了温热!
“够了够了,不要再给我渡阳气了!这样下去,你会死的!”诗月无法理解东方凡的举动,连忙出声制止,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恢复到生前的状态。
此时,东方凡察觉到诗月身上的吸力逐渐减小,最后减至无限接近于零时,他散去了创始之源,自身的生命力则丝毫未有损失。
【你放心,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要露出一脸担心的表情了,我说过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有事的。】东方凡笑道,诗月却突然间倒在东方凡的怀里——睡着了。
东方凡没有叫醒诗月,而是抱着她坐在坟墓边上,静静地守护着怀中的人儿……
第二天清晨,太阳初升不到半个小时,杨龙便带着三个黑人保镖上山来接东方凡,结果一来到坟墓所在,便看到东方凡坐在坟墓边,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红衣女人,而那女人神煞的红衣赫然就是昨晚那女鬼身上所穿!
此时,东方凡怀里的诗月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然后睁开了双眼,明媚的太阳照射在诗月的身上,除了让她感觉到有点刺眼之外,再无其他不适。
【早上好哈,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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