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第110章、重新招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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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春波也被专案组传去问话。原因很简单，既然姜修言为了获得县一中新校的建设项目给肖云斌行贿，冯春波作为这个项目的具体负责人，姜修言不可能不给他行贿。专案组怀疑冯春波也收了贿赂，这才把这个项目给了姜修言的绿源公司。

冯春波没有隐瞒，他告诉专案组，姜修言的确是给他送过钱。他和姜修言是挺熟悉的，也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他想当面拒绝，肯定会弄得双方都很尴尬。所以，他先是收下了，然后在招标会开始前，让财务人员给退回去了。这个可以到银行查一下就知道了。冯春波说的是实话，但是他也没有把事实全说出来。他只是说了给姜修言退回去的事儿，却只字不提杨晓明的事情。杨晓明的公司没有中标，专案组自然就不会去问这件事。冯春波没必要把这件事傻乎乎地说出来。

专案组到银行查了一下，证明冯春波没有撒谎。冯春波在这场风波中一点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可是，肖云斌却是在劫难逃，虽然他百般狡辩，但是专案组的人却是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证据。市委书记黎平自然也不希望肖云斌出事，一个在职县委书记出了事儿，市委总是难脱干系的。他亲自和省纪委书记进行了沟通，在没有捕获姜修言和县公安局局长马玉波之前，不可能有什么新的证据出来，而肖云斌不能总是这么关着。当然，肖云斌这个县委书记是不能再当下去了。沟通之后，市委常委会做出了一个决定，把肖云斌暂时调到市林业局任正处级调研员，其实就是把他暂时给挂起来。原平县委副书记、县长王卫青暂时代理县委书记一职。

这次事件，对原平县官场来说，无异于一场地震。王卫青终于扳倒了肖云斌，虽然剑走偏锋，但是他的目的达到了。现在他是原平县真正的党政一把手了。原先就一直紧跟着王卫青的人都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在权治的环境下，从来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人人都觉得自己升迁的机会就要来了。而肖云斌线上的人可就不那么好受了，尤其是张启正和冯春波，他们两人都是给肖云斌当过秘书的，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人们早就深深地打上了肖云斌的烙印。在所有官场中人看来，他俩就是肖云斌的亲信。现在，人们再来回想他们两人同时当了副县长，就觉得那是肖云斌在往县政府里安插自己的亲信。人们都在等着看一出戏，看看王卫青怎么对待张启正和冯春波。

自从肖云斌被专案组传唤，张启正的心里就一直在打鼓。肖云斌和马玉波给假日山庄充当保护伞，他是知道的。不但知道，他还比原平县其他所有人都知道得更清楚，因为他曾经是肖云斌的秘书。他知道这一回肖云斌恐怕是在劫难逃了，没想到肖云斌竟然没有出大事儿。只是被挂了起来。出了这样的大事儿，能有这么一个结局，也算是万幸了。接下来，他就考虑到自己的前途命运了。在官场混，不选边站队是不可能的，当书记和县长组成两大阵营的时候，你想两边讨好，结果往往就是两边都不待见你。而选边站队，一旦站错了队，上边的人出了事儿，你就会跟着倒霉。最让人无语的是你也不知道上边的人谁会出事，更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出事。因为，凡是当到了正处级干部，他们在升迁的过程中，在这么多年的掌权过程中，谁也不可能如一碗清水一样，一点都不贪不占的。所以，他们也是在赌博，只不过赌的不是钱，而是自己的身家性命。那么，跟在他们后边的人也是在赌博，赌什么？赌的是自己的眼光，赌的是自己的判断。可官场中的事瞬息万变，谁也保不住哪位官员今天在台上颐指气使，明天就会成为阶下囚。那么，作为下属，把自己绑在别人的战车上，其实赌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眼光和判断，赌的也是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可是人在官场是身不由己的，你不得不把赌注下在某一位上级官员的身上，除非你不想得到升迁。张启正做的没错，他是肖云斌的秘书，是肖云斌让他当上了财政局长，当上副县长也有肖云斌的很大作用。所以，他必须是肖云斌线上的人，可现在的问题是，肖云斌出了问题，虽然侥幸过关，却也元气大伤，从掌握大权的一方诸侯，成了一个空有虚名的处级调研员。张启正很清楚，王卫青一直把自己视作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自己现在就算改换门庭也来不及了，人家不但不接纳自己，反而会更加瞧不起自己。所以，他只有听天由命了。大不了，王卫青会找个机会调整一下分工，把自己分管的那些好单位好部门调出去。自己这个副县长他是不可能拿下的。

冯春波虽然也知道王卫青一旦掌了实权，会对自己不利，但是他却没有像张启正那样坐卧不宁。他排名最后的副县长，分管的也都是一些不怎么热门的部门，王卫青最多也就是不提拔他，而不可能再对他有什么小动作。

回到家，柳金玲怕他心情不好，很小心的不去提起外面的事，而是和他说起了女儿若柳，冯春波便和柳金玲一起逗着女儿玩，一家人其乐融融。吃过晚饭，躺在床上，冯春波竟然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