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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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已漫入，深浅不知，只觉得有温热的液体缓缓而下，沿着那把冰冷的匕首而下。

那一刻，他颤抖了双手。

原来，当年那一刀下去，是这种滋味吗？

可是，那只小狐狸却笑了：这次，我们两个真的两清了吧？

我给你一刀，你还我一刀，我欠下的所有债这次，终于还清，我终也可以拥有新的开始了吧？

柏亚川扶住摇摇晃晃就要倒下去的聂七，双目中写满了痛心与不忍：“为……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呢？欠她的越来越多，无法偿还，无论做什么，都是错。

聂七摇摇晃晃倒下去的时候，被他这样接住，她的头刚好倒在他的肩膀上，一扭头就看到他形状姣好的耳——适合耳语的姿势。

轻轻的“嘘”了一声，在他耳边轻轻的笑道：“我没事儿，装得。”

说着，冲着柏亚川狡黠一笑：“这伤口不深，好好演下去，不然聂六还得想着法儿的让你折腾我。”

看似在说聂六，其实，这何尝不是在安慰他？

口中现在纵然有千言万语，现在却也不是开口的时候，若是开口，此刻怕是真的会像聂七所言那样：指不定聂六还要怎样变态的折磨聂七。

只好将所有的情绪全部压下，柏亚川紧紧的皱着眉，脸色阴冷的恐怖，抬头看向聂六，冷声道：“现在，可以换人了吧？”

“哈哈哈哈哈。”以为柏亚川终于出手伤到聂七的聂六，终于放肆的大笑起来：“聂七，你也有今天！”

她大笑着伸出手来指着聂七：“你瞧瞧，你瞧瞧！这就是你深爱的男人，你最后得到了什么？哈哈哈哈哈，他为了这个女人给了你一刀！”

柏亚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但是此刻却也只能暂时忍着，无论如何，要先把苏子幽换到手才行，不然，这一刀，聂七算是白挨了。

聂七扶着柏亚川站起，虚弱的抬头，抬头看向聂六，笑道：“怎么听着像是姐姐在为七七鸣不平？真是……折煞七七了。”

说到一半，她还故意故作虚弱的喘了几口气，脸色苍白，饶是柏亚川，都有些猜疑：她到底是真的不行了，还是故意演出来的？

这只狐狸演技高超，演受伤更是入木三分，真假难辨，聂六自然不会多心去猜想她到底真的受伤了还是装得——毕竟那潸潸落下的鲜血，是骗不了人的。

“不，我并没有在为你鸣不平。”聂六一边笑意盈盈，一边带着苏子幽下楼来，眼帘微微下垂，嘴角上升起一个邪魅的弧度：“我是在，嘲笑你。”

这份嘲笑，你可知我等了几年？

苏子幽木讷的被聂六推着下了楼，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精神恍惚，自从那刀下去的时候，她就变成这般模样——好像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好像那一刀不是扎在了聂七的腰间，而是扎在了她自己的心脏上。

柏亚川看着这般颓废的苏子幽，心中一片疼痛，奈何自那一刀下去，苏子幽却再也不肯抬头看他了，他连眼神都无法在跟苏子幽传递。

终于到了人质的交换时刻，聂六抓着苏子幽，柏亚川驾着聂七，两人彼此对视，一个面带微笑，一个眼含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