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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移开眼不想看他,她分明觉得自己的眉眼之间和这个人有着相似之处。
她掏出洛西舞还给她的笛子,就这样直晃晃地举在叶少单的眼前。
叶少单还奇怪着这个姑娘的冷淡的表情,谁知道她就这样毫无先兆地把那支离开了他太久的玉笛放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玉笛玉碎,叶少单脑子中的一根弦突然绷紧马上又啪的一声断了。他猛地把那支玉笛抢了过来,像在看待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那般看着它,手还是颤抖着有点不敢用大力触摸它。
这根玉笛跟了他十几年,是他周岁抓周的时候叶家老太君,也就是他的奶奶亲自让人给他制作的,而且上面还系着一块玉碎。
玉碎在叶家是一个很神奇的象征,玉碎只是由很多块珍贵的宝玉镶嵌起来的一块类似玉佩的玉,只是看起来有着很独特的韵味。
每个叶家人出生的时候都会有一块独制的玉碎,象征身份。只是他的玉碎跟了他十几年之后换了主人,他送给了他一生的挚爱。
现在,怎么回到了他的手中呢,缘分弄人。他再次抬头看这个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另一个白素,另一个秦音,只是他怎么可以不记得她的容颜了。
他颤抖着声音,“姑娘,你是谁,怎么会有这根笛子?”
茯苓看到他这副表情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比想象中要轻松,没有很难受。
只是她在心里默默念着她的娘亲:娘亲,我帮你找到你爱的那个人了。我想你是希望我帮你救他的吧,我替你好好看他。只是我对他抛弃我们的怨恨是不是消失了呢?他就那样离开了孤苦的你,怎么忍心,他对你是真的吗?
“茯苓,白素的女儿,叶三郎的女儿。”茯苓也没想拖拖拉拉,见他问,当然要说,还要不给他时间反应就说。
叶少单听到这话眼睛瞳孔突然放大,整个人差点接不上气来看着茯苓,那表情中夹杂着的是激动是刺激还有喜悦。
他紧紧握住笛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看着茯苓,口里喃喃自语“素素,是素素。素素的女儿,叶三郎,我叶少单和素素有女儿。”
茯苓听到这完全没有逻辑的话,拧起眉头,就见他颤抖着身子,不顾身上的伤口就要过来拉她的手。
茯苓可不喜欢人家拉她的手,哪怕这个人是父亲,于是她后退一步躲开。
叶少单看到这空落落的抓不住手的手,不由得失落,但是他很快收拾好心情,因为上天对他好,竟然为她和素素留下了女儿。
他眼睛不由得红了,用手背难过得抹了抹眼泪,哽咽地看着这个眉眼间和白素神似和他叶少单神似的姑娘“你叫茯苓?很好听的名字,你娘亲是个才女,琴棋书画精通。”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不想再去回忆那段美好却短暂的时光。
叶少单顿了顿,继续问道“你娘亲呢,她还好吗?我们有十多年没见了,她竟然生下了你,爹对不起你,现在才知道你的存在。你肯定很怨恨爹吧,我负了你的娘亲,也没有对你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唉。”说着不由得哽咽起来。
茯苓看到他难过,心里也不见得有出了气的感觉,何必呢,她娘亲已经不在了,她自己一个人也活了过来,更是不需要什么所谓的父亲的庇护了。
也许大家都不好过,只是,茯苓还是觉得要问清楚一些事情,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对娘亲,是不是只是那种只贪图一时快活的人。
两人相对着站了不多会,茯苓艰涩地开口“娘亲她走了,带着对一个人的思念牵挂,留下那个人的骨肉孤零零活在世上。”
说完像是等待什么那般看向他,果然叶少单像是被冰封了一般石化在了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眼红红地哽咽着喃喃自语开口“怎么会,娘亲的身体一直很好的。怎么会这样。她还那么年轻。”
“呵,百花楼,花魁是靠什么生存的?她有了身孕,差点被人赶出去无家可归,可是为了她爱的人的血脉,她受的苦谁知道。冰天雪地还要自己洗衣裳,一边在舞台上跳舞一边还要顾及着她的**。可是你在哪里,她落下的病根岂是那么容易好的。”
茯苓想到姨娘和她说的娘亲受的苦,就不吐不快地说了出来,怎么也要让这个负心人知道,要不然他哪里会明白有个人在用生命在爱他,在保护他的骨血。
叶少单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流下了他的男儿泪。他也知道什么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当初在父亲和哥哥离开他的时候,他都坚强地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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