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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示意得福准备播放,两侧老妇与中年人看到他的举动,同时开口。
“等一等!”
“呃?”牛犇故意一愣,问道:“有什么不方便吗?”
“明知故问。”老妇冷笑,中年人苦笑,顺口解释道:“三方势力只有两方在场,师座想借此离间我们,手段未免太直接。”
“呃,那就先等等。”牛犇神色不变,继续说道:“总之我这次进城,包括冒险到这里来这里,都是为了这件事。”
“难道不是为了劫狱。”老妇插了一句,声音激荡,微微有些发颤。
牛犇平静说道:“解救战俘的确是我的任务之一。所以我想,如果与两位谈的好,战俘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这就是高度。与其冒险劫狱,不如从更高层面解决问题,当然这会冒别的风险,比如三巨头会把战俘看得更重,看管更严。但从某种意义上讲,严格看管意味着生命有了保障,利弊皆半。
突如其来的消息过于重大,两人一时都难以消化,又看不到对方的如何,只能暂时沉默;牛犇没有催促的意思,静静看着下方扩散的喧嚣,神色一直从容。过了一会儿,老妇首先忍耐不住,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猜的。带点运气。”牛犇毫不犹豫说道:“今晚发生这么大的事,三巨头一定想了解状况。军营现由姬鹏人指挥,虽说骨干还是自己人,但保不准会......以上是我自己想的。”
挑拨的话不宜过多,牛犇及时收口,接下去说道:“要想了解最准确的状况,唯有让最信任的人到现场来看,既要保证安全,又不能被人察觉,免得生出猜疑忌讳。福满楼是这里最高的建筑,视野开阔能够俯瞰全局,所以我到这里来看看,刚好遇见。”
稍顿,牛犇遗憾说道:“可惜,只见到你们两位。”
屠夫忽然开口道:“铁骑与姬鹏早有接触,关系非同寻常。”
字字诛心。
......
......
若是让外面的人来评价,索沃尔这个地方环境恶劣,空气长年潮湿阴冷,除了地热、资源也不怎么丰富,还有无数强盗横行,当真可以说是人间地狱,然而对星盗而言,地面根基是他们永远绕不过的心结,能在这样的地方落脚、扎根,已经算得上幸事。以往,这里可谓是城头变幻大王旗,三年两载换人,直到三巨头先后降临,统治之所以维持多年,根本原因就在于之前提到的平衡。
即使在蓝色海,黑榜中人也不是随便就能遇到,某种角度讲,老妇等人的存在对三巨头而言既是彼此的麻烦,同时也是很幸运的事情。试想一下,假如其中一方没有这种强者坐镇,其余两方势必如饿狼般猛扑过来,将其连皮带骨一起吞下。
毫无疑问,姬鹏帝国的参与足以改变三者间的平衡,屠夫的话看似随口而出,但却击中最大软肋,尤其要提到的是,屠夫原本就是铁骑邀请来,以他的实力虽不足以登榜,但也不容忽视。由此可以想象,他或许了解铁骑的一些想法,甚至接到过某些暗示。现如今,屠夫叛逃华龙联邦,三巨头面临倾覆之危,偏偏姬鹏帝国的教官在铁骑的帮助下把持军营,这种情况,要说其余两方一点都不担心,无疑是自欺欺人。
然而这毕竟是内部的事情,至少现在,老妇与中年人必须维护三巨头的团结,当即向牛犇发动反攻。
中年人先开口说道:“我只是个听人使唤,照理不该随便发表意见,更谈不上做主,但说实话,回归这个词听起来漂亮,与投降有何区别?”
这番话带有试探的味道,牛犇转身看了他一眼,说道:“两个字的区别。”
中年人目光微闪:“是什么?”
“自治。”
“......”中年人眨了眨眼,像是不明白意思。
牛犇不再往下解释,回头看着老妇。
老妇身影更加朦胧,问道:“我更想知道的是,如果我们几个都在,你还会不会现身?”
这是威慑,牛犇只是平静点了点头。
老妇寒声道:“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可要是过于自负,就是狂妄。”
牛犇神色不变,淡淡说道:“老人家别忘了,我也不是一个人。”
老妇的视线转向屠夫,忽略掉得福的存在冷冷说道:“凭他?也许他没有告诉你,我们是四个人。”
“四个?”
牛犇一愣,屠夫神情诧异,茫然想了片刻,才大悟道:“我以为他们是......”
“以为他们是男宠?”中年人旁边嘲弄道:“红刃双星,听过没有?排名前五十呃。”
黑榜杀手排名,公认的看法,前五十比后面的人高出一截,此外还有更多传闻,譬如八王,三尊等等。但需提到的是,黑榜本身就极为神秘,诸如这些信息更是隐秘中的隐秘,根本无从考证。
“我真的没想到......”
“没关系的。”
屠夫忙着对牛犇解释,旁边一直静悄悄的得福一最快的速度“自检”资料,站出来轻蔑说道:“双子星,很变态的一对家伙,其实和小马兄弟俩类似,联手大于二,分开小于一,只要干掉一个,剩下那个不比小屠强。”
这番话何其狂妄!
起初听到得福开口,老妇与中年人很是诧异,无法想象这个孩子也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听到这里,老妇实在忍不住反驳,讥讽道:“先干掉一个?说的轻巧,得能做到才行。”
听了这番话,牛犇接过去淡淡说道:“想干掉,自然能够干掉。”
“呵呵......”中年人失笑,想要说点什么。
“请看那里。”牛犇忽然用手一指。
“什么?”中年人看其所指,只不过是栏杆上的一处把手,自己刚才扶手时摸过,哪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此时,牛犇忽然举起右手,逐个伸出手指道:“五,四,三,......”
看他这样,中年人下意识紧张起来,神情戒备,另一侧的老妇也侧过神观看,目光灼灼。
“......二,一,到了。”
牛犇伸出第五根手指,中年人看着他,突然一阵足以致命的危机感浮现心头,狂吼着倒退,挥手,甩臂,松散披在身后的大氅如黑云展开。与此同时,黑暗中一道红芒闪烁,爆裂的气息骤然释放,炸声突起。
光芒与乱石一同飞溅,如千万道利箭射向八方,密集如鼓点般的撞击声中,中年人连退五步,厚厚的大氅上出现几个窟窿。距离更远的地方,老妇的身体急剧摇晃,飞射过来的乱石仿佛被黑海吞噬掉一样,浑然不见踪影。
“你!”
“狙击手!”
两人同时大喝,随后都把身体伏低,转头看着牛犇的目光既惊且怒,更有一丝掩藏不住的惧意。
来的是师长,麾下当然有狙击手,之前老妇两个依然无惧,不是没有考虑到这点,而是因为他们知道,福满楼是周围最高的建筑,两人站位靠后不可能被锁定。而要做到这点,那名狙击手要么近在咫尺,要么远在几公里之外的更高处。
楼上显然不可能,两人早已仔细看过,天台就只有五个人。
那么就是......
现在可是黑夜啊!几个人的距离这么近,枪手于几公里之外如此精准,如同神话。
更让两人震惊的是,牛犇举手发出号令的时候,屠夫便从身后取下一面盾牌,牛犇与那个小孩却只是侧了侧身,任凭击打。
叮叮当当的声音,如子弹般的碎石打在身上,宛如击中钢铁。牛犇也就算了,那个孩子不仅没事,还用手抓了抓头发,仿佛在挠痒痒。
这还是人吗?
无法想象这种事情如何发生,老妇晃动的样子依旧,但是看着怎么觉得与之前不同,原本充满威慑的莫测感尽去,代以惊惧和迟疑,中年虽然强做镇定,但从其蹲在栏杆后不敢露头的样子便可知道,他绝不希望听到第二声枪响。
“强调一下,我没有恶意。”
死一般的寂静中,牛犇缓缓开口:“我也知道两位的难处,所以想麻烦两位两件事。一是带话,大军渡河已成定局,不要等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才后悔。其二是今晚,两位想看看我们能做什么,尽可放心观看,但我希望两位别做多余的事情。”
直到这时,牛犇才道出来这里的另外一重目的,也算是防范。
不要插手今晚的事。
仿佛为了印证,楼下周围陡然传来几声枪响,随即有惊恐的叫喊声传来;只需听到,两人便知道情况变得不同。
之前也有零星枪响,不过是亡命之徒绝地反击,现在做的是定点狙杀,随着各处军官纷纷倒下,本就混乱不可收拾的局面趋于大乱,不可收拾。
今夜注定血色漫天。
感受到情形异动,老妇忍不住寒声道:“师座真要劫狱?难道就不怕......”
牛犇知道她的意思,淡淡说道:“监狱那边有人负责,相信他们会根据情况做出最合适的选择。我同样相信,两位与两位代表的人,都会做出合适选择。最后我想提醒两位,别把希望放在孤山。”
猛然听到孤山两个字,老妇与中年人神情剧变。
牛犇继续说道:“我还有别的事情,不能在这里陪两位多聊。所以......”
“等一下!”
看到牛犇想离开,中年人惶然叫道:“师座说孤山是......什么意思?”
牛犇转过身朝他伸出三根手指:“城外三百机甲,这会儿正在去往孤山的路上,通讯应该已经被截断。如果你们还有秘密渠道保持联络,很快就能接到消息。”
“你......”中年人大惊失色,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牛犇淡淡说道:“这一仗,我们的局势看起来恶劣,但说实话你们早有败了。只有几百人在城外,你们都不敢出兵清剿,对西区也是不管不问,内部更是分崩离析,一心等待上天降临奇迹阻挡联邦军队。用兵懦弱到这种地步,我实在想象不出你们怎么打赢,现在有什么理由拒绝我的提议。不妨和你们直说,姬鹏帝国自身难保,铁木堡即将被踏平,我现在担心的根本不是战斗输赢,而是三巨头走投无路的时候会不会发疯,把索沃尔毁灭。”
言罢转身,牛犇抬腿朝楼梯口而去。
“除了这个,他们还能做什么。”
“等一等!”
身后再次传来呼喊,老妇慢慢站起来,身形变得清晰。
“师座刚才说别的事情,是不是和酒吧杀人的那个年轻人有关?”
猛然听到这句话,牛犇豁然转身,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你见过他!”
“见过,还......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老妇的神情有些复杂,懊悔有之,庆幸有之,似乎还有些无奈与悲哀。
“他朝清水桥去了,我发现双子星在那里等着,就回到这里。师座要去......恐怕要快些。”
话说到一半,牛犇已经不见踪影,原地留下屠夫与得福、老妇与中年人两两相望,面面相觑。
半响,得福第一个清醒过来,望着老妇幽幽叹了口气。
“祈祷吧,祈祷福生别出什么事,至少不能死掉。”
听他这么讲,老妇脸色微寒,待想开口,忽然皱眉,与同有所感的中年人看向夜空。
远处,厉啸声再度传来,内里包含的愤怒与仇恨如血浆般浓稠。
“还是。听着......好像吃了大亏的样子?”中年人回头看着老妇,似在询问什么。
“怎么会呢?”
老妇心里何尝不是疑惑重重,深深皱眉。
“完全没有道理。”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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