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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希尔静默片刻,轻轻地拉开了钢琴前,一个象征性的空凳子,缓缓地坐了下来!
他端坐的身体,对着键盘的方向,而从他这个方位的视线所及之处,刚好是纪念广场上唯一的出入口。
“这里的乐器,太寂寞了。”
里希尔突来的话题,显得有些突兀撄。
他是半自言自语的状态下,说的这句话的,他那语气里,也听不出什么特别萧瑟,或者寂寞的情绪来。
他的眼睛,更是没有停留在钢琴上,而是穿过透明的房壁,神驰般望向了远方纪念广场的入口处......
“是啊,据我所知,就这台钢琴,已经三年多没人弹起过了。三年前,我们星灿举办的,五年一次的克里斯托弗杯,全球钢琴大赛,决赛时,它才被弹起过。”
伯特莱姆实在是参不透,总裁言行的寓意,便顺着里希尔的话题,半介绍、半感叹般地接话道偿。
“可惜,那次大赛的第一名,仍然是空缺......”
里希尔悠悠地轻叹道,这次,他的语音,有了令人动容的空灵和寂寞之音,听得伯特莱姆也颇有些同感。
“也是我们的评委会,要求太严格了,恕我直言,在这个世界上,再难找到一个人,可以吧这架钢琴,弹得像克里斯托弗那样的动人心弦了!”
伯特莱姆评价道,他其实很惊讶,原来威廉对音乐赛事类活动,也是如此关注的,简直是知之甚详呢!
“不知道把它们陈列在这里,与世隔绝,是否是个错误的决定。”
里希尔伸出手指,轻触着琴体,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们的初衷虽然是是为了保护这些世界珍稀的顶级乐器,可是也因此,禁锢了它们存在的意义,岂不徒留遗憾......”
“属下有个建议,把这架钢琴,作为下一届克里斯托弗大赛的奖品,奖励给获得克里斯托弗杯的选手,相信定能激励更多的钢琴选手,刻苦练琴!”
“这样,的确好过让这家名琴,沉寂于此。其它的乐器,也一并这么处理吧!这个乐器冢,以后就更名,叫......荣誉冢吧!用来陈列已故音乐家的奖杯就够了,何必要用来囚禁这些能奏响出举世无双的音色的乐器呢?”
伯特莱姆立即热烈的附和道:“荣誉冢!真是个好名字!无论何等的荣耀,当人们获得它的时候,它便以逝去了,荣耀只代表过去,承载太多,也于未来、与进步无益,莫若成冢,仅作纪念就好!”
里希尔没再发言,想来伯特莱姆的这席话,必然有着他在演艺界人气上盛极而衰的感悟吧!
他轻轻掀开琴盖,并举起右手,在琴键上探索般的按下了一个两个四分音符。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伯特莱姆也是通晓音律的,他一眼就能够看出,他眼前的威廉总裁必然是钢琴演奏的高手。
他那标准的抬腕演奏的手法,准确的落点和节奏弹性......
果然,威廉又伸出左手如有魔力般的手指,在琴键上随意地便划出一串漂亮的滑音。
里希尔开始认真的,一首、一首的钢琴曲演奏来。
时间尚早,广场上还没有游客,也就不至于引起围观,伯特莱姆和乐器冢外的保全人员,就是所有的听众了。
门外那些保全们,对里希尔不管是那个领域的偶尔献技,都可以登峰造极的神通,早已习以为常,当然了,最主要的是,他们也根本不同音律,所以听到里希尔的演奏,样子和听放哀乐,居然是一个表情——没表情!
伯特莱姆则不同了,没多久,他额头的汗,便流下来了,他的心里有震惊、有汗颜、有恐慌,更多的是——震撼!他从里希尔或轻缓低回,或极速狂飙的神奇魔指,听到的琴音是——忐忑不安的心......
忐忑,不安?这、这是从何而起呢?
要知道,这是第一次,这个心智成熟、强大得,时常让伯特莱姆忘记了他实际年龄的总裁,第一次让伯特莱姆有了,他其实也是*凡胎的感受!
可是,他居然会感到忐忑?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内、外部条件,都如此得天独厚的“王子”般的男子,感到忐忑呢?
他本来因为老板莫名前来探访,而有些忐忑的心,如此便更加的不安起来了!于是,他便不自觉间,冷汗哗哗而下了!
不久,沉醉在自己的音乐里的里希尔抬起头来,看了到伯特莱姆额角的汗,在晨光中,闪动而下的状态,便停止了弹奏。
“我让你不愉快了吗?你不必在这里陪我,忙你的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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