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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正阳觉得,只有达到十五阶,甚至是超越纪元的限制,这才有可能复活逝去的生命。
如果以超越十五阶力量为终点,那这条漫漫长路上,高正阳不过才起跑而已。
以高正阳的自信,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达到终点。他更不能对月轻雪胡乱许诺。
至于劝说之类的话,那就更没必要说了。
悲伤和欢乐不一样。欢乐是一首歌,可以和和对的人一起合唱。悲伤不行,悲伤是只能自己品味的苦酒。
高正阳想到月轻雨、师涵、鹤飞羽,心里其实也颇为伤感。
这样一个个不同风姿的美女,都曾在他生命中绽放过,美丽过。但在他不见的时候,黯然寂灭。
高正阳伤感却不悲痛。这不是他无情,而是他知道生死无常的道理。
神主尚且在无常中挣扎,一个不好,就会陨落寂灭。何况是月轻雨她们这些弱小的生命。
孔子说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一味悲伤欲绝,难以自制。这只是发泄自己情绪,对逝者没有意义。
高正阳若有所思,就这样和月轻雪一起沐浴在淡然月光下,相对无言。
月轻雪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淡然月光中似乎漂浮着淡淡哀思,她反而觉得和高正阳少了许多隔膜,心灵上更多了几分亲近。
直到新月渐落,夜色愈深,月轻雪才对高正阳说:“你回来真好。”
高正阳想了下说:“没月亮了,休息吧。”
月轻雪微微摇头:“我再坐坐,你去休息吧。”
隐晦的邀约被拒绝了,高正阳到不怎么意外。到了月轻雪这个层次,已经不被简单本能欲望困扰。
而且,月轻雪和红日不同。她并不喜欢双修之类的法门。她现在的修炼状态,更是偏向绝情断欲的方面。
高正阳其实也就是这么一说。他觉得和月轻雪这种状态很好。两人之谈情,不说爱,更不做。
这种恰到好处的距离,让双方都很舒服。
当然,如果倒退回一百年,高正阳肯定觉得月轻雪这种状态不好,会不客气的睡了她。
现在,高正阳层次更高,力量更强,也能做到收敛自己尊重别人。
高正阳也不喜欢身边的人都变成一个样子。只有不同,才有差异,才有趣味。如果别人都按照你的想法运转,那世界也太无趣了。
看到高正阳起身要离开,月轻雪突然说:“胡菲菲不错,一直还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应该去看看她。”
高正阳哑然失笑,月轻雪劝他去看胡菲菲,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他点点头,“我这次回来会待一段时间,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
高正阳才月轻雪那离开后,并没有去真的去找胡菲菲。
胡菲菲的事情,只是个小事。不用心急火燎的去处理。他又不是心火旺盛的毛头小子。
说实话,高正阳其实并不恨石破天。对方的层次太低了,他实在是没办法对这样一个人物生出什么强烈情绪。
当然,高正阳完全能理解月轻雪的恨意。因为她和石破天力量同级,甚至还要稍弱一点。她无法解决石破天,自然怨念越积累越多。
他如果遇到解决不掉的敌人,也会很愤怒。问题是,他现在一根手指就能按死石破天。只是,他还不想这么快就解决对方。
如果不是月轻雪说轻雨、师涵的死有问题,高正阳甚至打算放过石破天。
一个能在绝境中爆发的家伙,还是很有能力的。至于野心勃勃,那不是问题。
没有能力的人,才甘于平庸。
野心,雄心,实质上是一样的,不过是说法不同。没有那种强烈向上的欲望,怎么能做成大事。
但月轻雪这么说了,就已经判了石破天死刑。对于要死的人,高正阳更懒得费力气。
轻雨、师涵的死和他有关也好,无关也好,石破天都要死。就是这么简单。
高正阳循着气息感应,到了清凉殿。这座殿宇位于光明宫东北角,位置颇为偏僻。清凉殿外的小路上,已经生出许多荒草,却没人清理。
白墙红瓦,也满是风雨洗刷的斑驳痕迹。周围清幽安静,没有任何人气。看起来,就像荒郊野岭的一座荒庙。
大光明宫内,居然没人修整打理建筑,这当然不正常。所以,这只能是故意的。
高正阳突然想到了小说里的情圣,往往因为是女人死了,就一夜白发,然后守着个棺材一辈子不娶,特别悲情。
这里的气氛,颇有几分苦情的意味。他忍不住笑了,心里那点淡淡惆怅哀伤情绪反而没了。
高正阳想了一下,一拂袖,身上红衣变成紫色,相貌也变成了紫香川的样子。
紫香川是魔皇的儿子之一,当初的魔族统帅,曾带着天痕剑埋伏他,反为他所杀。
虽然紫香川没干出什么大事,但是他时运不济,遇到了高正阳。
高正阳到觉得这人心计武功,都是绝顶。心思一动,就把他的样子借来用用。
清凉殿外都是有些残破,院子内更是荒草丛生,足有一人多高。大殿的门四敞大开,站在院子里,就隐隐能看到大殿里面坐着一个人。
大殿的佛像没拆,供奉的是金刚明王。不过,这金像也没人收拾打理,上面满是的尘灰蛛网。看起来颇为狼狈。
坐在佛像下面的白心猿,穿着如雪白衣,斜躺在地上,眼睛半闭半睁,似乎在入定又似乎睡觉。
白心猿头发也都白了,一根根如同银丝一般,胡乱披散着。颇有几分疯癫之态。要不是衣服实在太干净了,简直就像是路边睡觉的疯子。
白心猿这副状态已经很久了,他成就剑神,既不需要吃饭喝水,就可以靠吐纳元气或者。也不需要洗澡换衣服,身体自然洁净如新。
这么多年下来,白心猿到是习惯了这样。他一开始还是故意这么折腾,但时间长了,他就发现这种状态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非常好。
到了现在,他也就懒得改了。而且,他就整天躺这神游发呆。除非是极其重要的事情,他才会出门。
白心猿讨厌被打扰,大殿就成了禁区,等闲都不会有人来。
但就在刚才,白心猿突然心生警兆,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正想着,就感应到有人来了。
来人气息幽深难测,带着一股无可言说的妖异。
白心猿睁眼看过去,就看到一个俊美无比的妖魅紫衣男子。他心中一惊,在大光明宫内,居然有魔族强者敢直接闯进来。
不到白心猿说话,紫衣男子阴冷一笑,“剑神白心猿,可笑,接我一剑。”
紫衣男子突然拔剑直斩,湛然明净剑锋无声无息的破空而至。
白心猿觉得对方剑法虽妙,却远不及他。也不知对方哪来的底气。他不假思索催发天河双剑,一封一刺,不退反进迎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紫衣男子手上剑锋陡然一亮。
明耀绝伦的剑光,瞬间把白心猿的目光、神识尽数切断,包括他所有感知。
白心猿警觉不妙,不假思索闪身就退,但神核中已经多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明耀剑痕。
天河双剑一声哀鸣,断裂成了四段。
白心猿惊骇欲绝,大叫:“天痕剑!”
紫衣青年大笑:“正是,还不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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