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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口,云浅迟迟不敢推开那扇门。
“潇潇啊……小浅在电话里说她什么时候过来?”
“唉,三年了,我真的好想她……”
病房内,云奶奶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忐忑和期盼。
云浅心里一酸,强忍住哭意,推开病房门。
等看到屋内的云奶奶后,眼泪再也憋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云奶奶躺在病床上,半边身体瘫软着,眼睛歪了,嘴巴也斜了,还带着呼吸机,看清是自己的孙女云浅来了之后,挣扎要坐起来,却使不上劲,双眼带着泪花,哽咽不成声,“小浅,你来看奶了?”
熟悉又慈祥的声音,戳着云浅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
“奶奶……”云浅扑在病床前,三年来的委屈、思念、出狱之后的痛悔都变成眼泪,流了个彻底。
云奶奶还能活动的右手一下一下拍着云浅的肩膀,做着无声的安慰,只是眼泪也顺着她苍老的脸颊往下流……
哭够了,云浅不好意思的把眼泪擦干净,又用卫生纸小心地替云奶奶清理了眼睛。
迎着云奶奶慈爱的眼神,云浅犹豫地开口,“奶奶……其实当初……”
“奶奶不想听,小浅不说了。”云奶奶打断云浅,轻柔的说:“只要以后小浅能陪在奶奶身边,奶奶就心满意足了。”
云浅心底的泪意又涌上来,被她强压住。
她知道,云奶奶喜欢看她笑,
“奶奶,你放心,你会好起来的,我会好好陪着您。”
“恩,好。”云奶奶脸上的笑容愈发柔和,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示意云浅把她的枕头给翻过来。
云浅照做。
只是在翻动枕头的时候,手指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讶异地掏出来,却发现,竟然是居民户口本……
“奶奶……”云浅想起什么,声音突然发紧。
云奶奶拍着她的手,艰难地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却因为五官的僵化,这个表情显得滑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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