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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这烧饼真的是好吃啊。”
楚风看着手中剩下的半张烧饼,鼻子嗅了嗅还浮散在周围的饼香,忍不住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嗯嗯。”范秋白应承着,一双眼睛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自己手中冒着热气的烧饼,甚至仿佛害怕别人抢走似的,连忙又啊呜咬了一口。
“没有人跟你抢的,你可以慢慢吃。”楚风忍不住笑起来,他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容颜,心里一片烫帖的暖意。一种异样的香气从内心散发到四肢百骸,楚风最初尚且有些疑惑,之后才渐渐反应过来,这样的情绪,或许就叫做恋爱中的甜蜜了。
芝麻的香气在周围浮动着,暖洋洋香喷喷的,在这样的冬夜里,很难不让人留念。
范秋白双手捧着一张饼,口口快速的咬着,就像是可爱的你颞齿类动物。
油灯爆出一个油花儿来,两个人映在墙壁上的影子便晃动了一下,夜色里昏黄的光芒与成双成对的人影,总带给人一种十分温暖的感觉。
楚风看着这一切,闻着这一切,感受着这一切,忽然觉得,自己日后的有生之年里,恐怕会不停的回忆起这一夜来,而如今他所感受着的这种暖意,也会随之散入自己的四肢百骸,散入良久良久的记忆当中,变成缠绵不可断绝的东西了。
“楚郎,”范秋白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停止了吃东西,抬起头来,用一双带着灵性的眼睛望着楚风,“楚郎,以后经常陪我吃饼好不好?”
话语很轻很淡,却触碰到了楚风心中某一处柔软的地方。
“好。”
楚风柔和的笑了笑,答应下来。
……
……
“哎!真是充斥着一种恋爱的酸腐气息。”
这个时候的萧府上,萧庭看着最新拿到手中的这首《浣溪沙》,嘴角十分轻蔑的撇了一下,其中的不满与羡慕很明显的表露了出来,而后将这张纸狠狠的拍到了桌子上。
“郎君这是怎么了?大家都觉得这首《浣溪沙》很好呀,难道郎君您另有见解?”
秦妙之走上前来,笑着将那张纸拿了起来,轻轻的念了一遍,眼睛渐渐亮起来。
秦妙之这个名字,是萧庭将她领入萧府后重新起的。她原本只是偏僻酒肆中的一个半吊子歌女,如今却走了鸿运,被萧庭看上了领回家中。
萧庭虽然是官二代,有权有势的,但他并没有什么欺男霸女的爱好。如今这一位秦妙之,也是在征求了她本人和家人的意见之后,才被萧庭领回萧府的。而且萧庭对她并没有什么轻薄的举动,反而为她请老师教唱曲,日常的吃穿用度上也都很照顾她,二人之间从没有过什么僭越的举止行为之类。
对于这一,秦妙之自然是感恩戴德的。她只是偶尔在萧庭有兴致的时候为他唱上一曲,只是这一夜,萧庭摆出这么一副不屑轻蔑的样子来,让秦妙之也觉得有些好笑了。
“我哪里敢有什么见解呢!”萧庭撇了撇嘴,半真半假的道,“白了我就是觉得生气!楚风这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除了一张面皮长得好之外,完全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呢,他来东京城才多久?不但在丹青上创出了名头,樊楼一夜弄的尽人皆知,又考入了画院。而且他在书法上也颇有几分造诣,不可视的。然后呢,这还不算完,连诗词什么的他都这样拿手……这样的全才活在世界上,还让不让别人活!”
秦妙之与萧庭相处久了,也能够分清后者到底是真生气还是假装愠怒。她这时候忍不住抿嘴笑了笑,故意装傻问道:“可是郎君呀,这楚郎君不也是您的朋友么?是朋友又不是敌人什么的,何必非要样样比他强么?”
“问题在于,我一样比他强的地方都没有!”萧庭恼火的一拍扶手,眉头却不由得一挑,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哈哈大笑起来。
“郎君这又是想起了什么?”秦妙之剥了一颗栗子,笑着放到萧庭手边。
“没什么,”萧庭一拍脑门儿,伸手将那栗子扔进嘴里嚼了两口,嘻嘻笑着道,“我忽然想起来,最起码我身高比他高!哈哈!虽然只高了一,但也是一比他强的地方,你是不是!哈哈!”
秦妙之忍俊不禁的应和着:“郎君所言有理。有理!”
“休要笑我!”萧庭虽然这样着,可是自己也忍不住脸上的笑意。他了旁边写着《浣溪沙》的纸张,笑着吩咐,“你也研究研究,唱给我听一听。只是这词句总是凄凉了些……楚风这个臭子,明明自己一帆风水风生水起的,怎么写出来的东西都这样哀哀切切、离愁别绪的呢。弄得别人都把快把他当做情场老手之类的人物了……妙之你也是见过他的,他这个‘为赋新词强愁’的家伙,真是让人恨得牙根儿痒痒!”
秦妙之咯咯的笑起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安慰了几句,便开始研究上这首《浣溪沙》来。
稍微调弄了几个音调来试唱,萧庭在一旁听着,偶尔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和意见来。
萧庭虽然不会唱,但是久在欢场浸淫,单纯的听曲这个项目上来,他还是很专业的。
二人相互讨论了一阵子,拿了毛笔在乐谱上修修改改,最终才成型出来。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
秦妙之弹着琵琶唱起来,萧庭微闭了眼睛十分享受的听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手在桌子上敲打着节拍。
正在这个时候,萧肃之推门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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