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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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与外界的人接触，被背叛，被偷袭，原本心思单纯的金村人也开始对于同类有了戒心，特别是先前他的那种状态，几番对着村民流露出冷漠和杀机，让这些生来与蛮兽作战的村民清晰的感受到，所以这份戒心是怎么也无法轻易消除的。

收拾出几个简易的担架，将重伤或者死去的同伴抬起，带着祖器和被卷飞的猎物，众人迅速的往村庄赶去。

等到众人全部离开，远处，一片丛林中，武长生一脸阴翳地走了出来，看着众人离去的方向，狠狠地攥紧了拳头，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在他身后，无忧宫仅剩的两个小修士瑟瑟发抖，显然被吓得不轻，见到武长生离去，急忙追上。

经此一战，金村一举消灭了三十位藏气境修士，已经将登岛的诸多势力清扫了大半，剩下来的藏气境修士还有不少，但是知道这个结果，想来也不会招惹金村。

金村也同样损失惨重，全村人口减少一半以上，虽然整体战力有所提升，但是这份巨大的悲怆却让整个金村沉浸在压抑之中。

特别是得知这些人只是先锋，后面还有更强大的队伍即将到来，所有人都觉得头顶上压着一座大山。

外出的青壮带着无数的猎物和祖器凯旋而归，却没有人能够笑出声来。

狼牙和荒戟被族长金昊送入祖庙供奉，猎物按照惯例被堆放在祭台上祭祀先祖，全村老幼全部聚集在祭台前，在族老和族长的带领下，虔诚地祷告。

诸葛春日身为外人，没有资格进入这边，远远地看着这场简单却严肃的祭祀。

整个祭坛周围寂静无声，所有人跪拜在祭坛下方，默然无语，不露欢喜，也没有繁复华丽的祭文，虔诚只在心底。

终于，祭祀完毕，青壮们开始收拾这些猛兽的尸体，没有往日收获的喜悦，所有人都很沉默。

猎物很多，全村上下一起动手，也耗费了小半日的时间，才将所有的尸体全部剥皮放血，完成了切割，接下来便是腌制和熏烤，猎物太多了，短时间根本就吃不完。

一些女人开始准备饭食，每一次捕猎之后，全村都会聚在一起大吃一顿，这是惯例。不过，这一次还要多加上为众多死去的族人送葬。

祖庙后方，一排排的墓坑已经挖好，村里的几位老人正在敲磨石料，为死去的族人撰刻墓碑。

所有人都在忙碌，大一些的孩子也跟随在大人身边，做一些下手的工作，小一些的孩子则聚在一起，他们还太小，不知道悲伤，村中的繁忙和到处飘散的肉香让他们分外欢喜，为沉闷的村庄添加了几道轻快的笑声。

莫芸生也发现了村民们隐隐的生分，这些他都有预料，可是真正发生时，他还是有些失落。

往日总是聚在他身边的小家伙被家人找着各种理由安排做事，莫芸生独自一人，于是他找上了围在烤架旁边，不断地擦着口水的诸葛春日。

“你应该知道我先前的状况吧？”不由分说，莫芸生直接把诸葛春日拉到一边，开门见山地问道。

诸葛春日恋恋不舍地从烤架上被烤的金黄的兽腿上收回目光，使劲地擦了擦口水，口齿不清地说道：“那当然，别看胖爷我修为不怎么样，但是我自幼熟读家中典籍秘录，你之前的那种表现无外乎就那几种情况。”

莫芸生嘴角微扯，有些看不惯诸葛春日装逼的样子，不过，为了解开心中的困惑，还是静观其变。

诸葛春日道：“第一种，是你气血逆转，元气攻心，神智受到了影响，短暂性失控，不过这个可以排除。第二种，你被人夺舍或者控制，鉴于你之前有过经验，相信你自己可以判断。”

莫芸生点头，小小的人儿露出深沉的表情，很是可爱，不过莫芸生却不自知，道：“是有一个意识短暂的控制了我的身体，但不像是夺舍，要不然我想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

诸葛春日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挤在一堆肥肉中的狭长双眼中流露出一丝慎重，道：“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你是传说中某位大能的转世，又或者你的魂体中混杂了某位大能的残魂！前者还好，转世之后，即便是有记忆复苏之日，你还是你，但如果是后者……”

“如何？”事关己身，莫芸生再也无法保持镇静。

“我曾经见到过一份残破的古卷，那是上古之前便流传下来的，经过数年的研读，我才在家中前辈的帮助下弄懂了其中的一部分。上面记载了一些禁忌存在的描述，他们的强大已经超出了这个天地，即便是天塌地陷宇宙归墟，他们依旧永存。”

莫芸生不言语，静静地听着诸葛春日的诉说，心中的惊讶不可言说。与那个意识奇特的交流之后，莫芸生脑海中还出现了不少记忆，这些记忆很乱，也很零碎，涉及到一些功法传承，丹药秘宝，甚至天地灵物。

其中也有一些战斗画面，确实强大地超过他的想象。

“因为古卷上的文字太过晦涩难懂，所以解读出来的东西很少，其中就有，他们经历过恐怖的大战，将他们存在的时空彻底毁灭。他们之中有的存在归寂，但是他们是不灭的，即便是身死，只要一丝残魂留存，甚至是他们的功法或者事迹在后世流传，便会有复苏的契机。”

诸葛春日深深地看了莫芸生一眼，接着道：“而这份契机，可能是一丝残魂借由融入修士的身体重新恢复，也有可能是凭借道统传承借念力复苏，最终，作为载体的修士或者道统会有怎样的结果，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