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飘扬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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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再次大呼着醒来，他看着四周，黑夜已经降临，除了惨白的树木和悬浮在树林间的火焰，还有坐在对面树下，双手抱胸的艾铂。

瑞克见艾铂没有动静，活动活动了手脚，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听见里面两种不同的心跳才放心了起来。他坐在艾铂的身边，艾铂微微睁开眼，将胸口的位置让给了瑞克。一只手撑起自己的大氅

瑞克看着艾铂的侧脸“哥，你不生气？”

艾铂什么也没有说，张开胳膊，瑞克将头靠在他的胸膛，艾铂搂着他的肩膀，将大氅披在他身上，瑞克控制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哥哥，我梦到了不好的东西！”

听到这里时，艾铂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梦到，莉莉的身体被装进了一个无比黑暗的灵魂，而父亲，却叫她莉莉丝”瑞克的眼泪渐渐润湿了艾铂的胸衣

“那个女人已经被你消灭了。”艾铂把下巴放在瑞克的额前“你不要多想了”

“哥，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么？”瑞克看着艾铂的眉梢，都低下头“因为你骗了我！”

“我何时骗过你？”艾铂面无表情的说着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会解除她的放逐，不会再让她作为魔女活下去。”瑞克小声地说着“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她！”

艾铂久久冰封的脸开始有了一点暖意。

“反正我就是喜欢她。”艾铂微笑着“三千年了，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笑。”

瑞克听着，站起了身，艾铂抬头看着他，似乎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哥哥，我必须前往幽冥岛，但是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伤害她，我会把她安全的带回来！”瑞克紧紧盯着艾铂的双眼，湛蓝的双瞳中写满了诚意。

艾铂看着他，最后闭上双眼，将大氅又披在身上。

瑞克静静的走向艾铂，在艾铂的额头前轻轻的留下一个吻，“我永远爱你，老哥”

艾铂微睁双眼，火红的瞳孔模糊的看着瑞克，如同看到他小时的身影，一张纯真的笑脸，却着牙却还是大声的叫喊着“哥哥！哥哥！”

瑞克转身走向那被毁灭的苍岩国。看着那漫天的灰烬如同大雪一样飘扬在裂谷的上方。

黑白双城，丹尼尔在书中看过，创世纪中，唯一一座极乐仙境，但是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双城。丹尼尔只觉得这是幻象。

书中曾说，黑白双城是灵魂最终的去处，它隐藏在虚月之中，灵魂穿越血月，清洗掉罪恶，白月抹消掉回忆，长月重新赐予智慧，最后留在黑白双城，等待着终焉之门的敞开。

丹尼尔坐在薇拉身边，轻抚着她的长发。一个女孩子，虽然没有力量，但是她却努力的活了下来，东躲西藏，甚至在最糟糕的时候铤而走险，背叛自己的祖先。

“你一定要活下来！”丹尼尔轻轻的在薇拉的耳边说着。

“对不起····”瑞克的声音在丹尼尔身后响起。

丹尼尔回头，冰蓝色的双眼中似乎结了一层霜“谢谢你，不惜让我们来到这里”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们被人暗算，是我没有想到”瑞克低着头。

“你又杀人了···”丹尼尔站起身，瑞克身上刺鼻的血腥味和烟熏过的气息，让丹尼尔觉得鼻子都在发痒。“这次你又杀了多少人？”

瑞克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没有平时的嬉皮笑脸的样子，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站在漆黑之城的窗前。

丹尼尔走到瑞克面前，用手抬起瑞克的下巴，注视着他的眼睛“这里是生死的交界对吧？”

瑞克依然没有回答。

丹尼尔将嘴凑到瑞克的耳边，吐息如同冰冷的寒风“瑞克，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