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最棒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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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归茫然，03-04赛季还是在曼联的一路领先中成功拿下了，虽然阿森纳这个赛季非常强势，很有气吞山河直拿三冠的意思，但在爵爷和胡安的努力下还是截断了他的联赛冠军梦和足总杯梦，最终也只能带着联赛杯含恨结束这个赛季。

最后一场比赛，胡安是站在场边度过的。并不是说不想上场，只是他不知道当自己站在球场上时，究竟要怎么面对曼联球迷们的热情呼唤——

尤其是当曼联的官网上已经挂出胡安的集锦之后。

……其实曼联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也不知道是应该挂集锦好还是直接发表一则通告就算了，毕竟曼联不像切尔西有这样的前例。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以一个球员的规格来对待胡安，虽然他只在曼联呆了一个赛季，可是精彩的表现、救主的行为也是一项不少，而且无论是作为球员还是助教，又或者是翻译来说，他的表现都堪称完美。

集锦下面的文字被翻译成了三国语言，在最后的俏皮署名是胡安·迪亚斯，他还加了一句话。

“呃，其实翻译这个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全是夸自己的话，不过还是很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关心，我们以后会再见的:d”

当所有人都注意到他居然是西装革履站在场边的时候，全场很多球迷都开始大声叹息，胡安和爵爷对视了一眼，爵爷挑眉：“你去感谢一下大家。”

“不好吧，我何德何能。”胡安摆摆手，安安稳稳坐下了。作为一名助教，他虽然也经常站在边线附近指挥全场，可是这已经是本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对阵的球队下赛季就要降级，对此胡安一点都没有担忧的意思。

如果这场比赛输了，他们就和阿森纳的分数相同。可重点是红魔的净胜球数量比阿森纳多呀:d

除非阿森纳能在最后一场比赛一球不丢、并且由博客坎普联手亨利来一场旷世大七喜，不然的话这个联赛冠军曼联是要定了。

比赛进行到23分钟的时候，胡安突然觉得不对劲。

虽然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比赛上，可是当基恩冲着他摆摆手，接着指向球迷看台的时候，胡安挑眉抬头，愣住了。

老特拉福德为他拉了一条横幅，不是很大，但很明显制作的人很用心。白底红字，最为纯粹的红魔颜色。

“胡安，梦剧场永远是你的家！”

全场开始唱送给他的歌，一首一首，从一开始的“翻译之歌”到之后的“看你不看画之歌”，胡安这个赛季到曼联之后很受球迷们的欢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无论如何他要离开了，他选择了曼联作为他俱乐部职业生涯的终点，也选择了老特拉福德成为自己心灵最后的港湾。

全场的几万观众一同祝他之后一路好运，球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胡安深吸一口气看向爵爷，苏格兰老人则是冲他挑眉：“老特拉福德是很容易记住一个人的好的。”

尤其是在危难的时刻。

这个赛季曼联尤其不轻松，爵爷的心脏病、费迪南德的药检禁赛、曼联的一次次红牌点球加误判，可以说这个联赛冠军就是他们磕磕绊绊一路拼下来的。

如果没有胡安，别说联赛冠军了，这个赛季的足总杯可能都危险。

眼见着青年低下头，爵爷理解地拍拍他的肩：“继续看比赛。”

这场比赛曼联以4:0的大胜完美结束了这个赛季，在其他几支球队比赛还没结束的情况下就奠定了自己联赛冠军的身份，球员们一窝蜂冲上前来和胡安拥抱，这让小青年惊呆了。

进球的时候他们这么抱抱就算了，怎么比赛结束还抱？实在不行的话回更衣室抱也行啊，大家这样他很是不习惯……

“胡安！”基恩突然叫了他一声，胡安此时此刻两只手被内维尔两兄弟给捆着挣脱不能，接着就是眼前一花，红色披头而下。

胡安忍不住眨了眨眼，然后低头。

他的脖子上已经挂了一条红白相间的围巾，看起来很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产的，闻起来还有些清香，球员们笑嘻嘻地放开他，胡安挑眉抖了抖围巾。

的确是他想的那样，是红魔的应援围巾，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搞来的，五六月份围在脖子上还有点热。“怎么突然送我一条这个？”胡安笑着挑眉，不过他的确没有这个，也算是留个念想了。

“你仔细看看！”基恩笑嘻嘻挑眉，曼联的队长其实业内风评算得上恐怖，可只有相处过才知道，其实在球场上很是凶悍的人好起来也是挺不错的。

胡安挑眉，将脖子上的围巾展开。

曼联的围巾上一般都是写着一些字、连带印着头像和曼联的队徽、又或者是红色魔鬼的标志的，比如说“曼彻斯特联”，又比如说一些球员的名字，胡安一看到开头，顿时就了然了。

juan·diaz。他的名字，一头是可爱的红色魔鬼，另一头是他的画像。

“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胡安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颇有些好笑，他们这样一窝蜂上来就是为了给他围一条围巾？

“我也不知道。”爵爷已经被球员们簇拥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脖子上的围巾也是挑眉：“不得不说，颜色还是很好看的。”

……颜色是挺好看，毕竟是曼联的主场色嘛。胡安无奈，再度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不过他并没有将它摘下来，而是在英伦三岛有些湿闷的天气中默不作声将围巾在脖子上缠绕一圈，仔仔细细整理好，微笑。

爵爷拍了拍他的肩膀揽住他，冲着所有球员挥手：“回更衣室吧，比赛结束了。”

当走进球员通道后，胡安才将头抬起来，那双碧蓝色的眼睛也已经变得通红。这是胡安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红眼眶，可是他什么都没说，爵爷也只是给了他一个拥抱：“不想去记者发布会的话，我不勉强你。”

“没事，我想和大家好好道别。”胡安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微笑。

在往大厅走的时候，爵爷看了看胡安，最终还是问了一句：“你恨卡西利亚斯吗？”

这个问题他埋在心里一整个赛季都没有问出口，离别之际终于还是忍不住提了出来。胡安一愣，摇摇头：“我不恨他。”

“真的？”

“真的不恨他。”胡安叹口气摇头。“仔细算来，主要还是少年意气，我们当时就不应该在车上起争论，要怪只能怪我咎由自取。”

眼见着爵爷还想说什么，胡安笑着补充：“再说了，如果我恨他的话，怎么可能让他坐家属席看比赛、上曼联的大巴呢？您也是多虑了。”

爵爷冲着他叹口气摇头：“不对，不是这么个回答。”

“啊？”

“你准备出去面对那些狗崽子们的时候也这么说？”

“呃……当然不啊。”胡安眨眨眼，他又不傻！“这只是和您之间的真心话而已。”

爵爷顿时满意了。

果不其然，爵爷和胡安一出现就被镜头包围，谋杀菲林的盛况相较于一些好莱坞明星也绝不逊色了，在几乎毫不停歇的闪光灯下，胡安帮爵爷拉开位置后自己也坐下，轻咳一声示意大家开始提问。

“迪亚斯，这是你在曼联的第一个赛季，听说现在也是最后一个赛季？”

“对。”胡安回答，不过随即他补充道，“这也是我俱乐部生涯的最后一个赛季。”

关于胡安退役后又重新在老特拉福德登场比赛的事情，整个英国媒体已经吵得不可开交，毕竟第一是没有这个先例，第二是这样很有可能造成球员的恶意转会。

如果是个球员都说自己大脑受损直接退役，然后下赛季自由加盟到另一家俱乐部怎么办？对此，欧足联也介入其中，这也是曼联这个赛季如此艰难的原因之一，不过还好的是，他们稳住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而胡安则成为英超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在退役后还能上场比赛的球员。如果不是曼联和卡斯蒂亚的确提供了关于胡安的病例报告和检查书的话，说不定胡安会被判罚禁止接触足球相关的任何事物很长一段时间。

可在判罚下达之前，当事人就宣布正式退役的话，剧情一下子就翻转过来，胡安就成为一个圆最后梦想的少年，曼联则是充满人文关怀和情感的俱乐部，这让所有媒体记者都叹为观止。

——这招高明啊！

“因为身体原因？”

“对，今年的欧洲杯后，我会彻底放弃球员的职业。”胡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闪了闪，那双如同纯净天空般的眼中带了一丝涟漪，似乎一瞬间眼泪就要落下，这让不少人在心中暗叹。

他明明还处于竞技水平的上升期，就要这样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了。

“那么，你恨卡西利亚斯吗？毕竟是他造成了现在的一切。”

当这个问题一出的时候，爵爷忍不住抿了抿嘴。

他就知道这些人会这么问的！

胡安伸手拨弄了一下话筒，很是认真地回答：“退役只是一个意外，我和卡西利亚斯依旧是朋友，我选择了一条不一样的路，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

而且在最后好歹能踢一次欧洲杯，也算很圆满了！

胡安的这个说法很显然让很多人都不信，就比如说马卡的萨拉，她站了起来：“你真的对他没有一丝怨恨的感觉吗？我是说，就这赛季你的表现来看的话，如果继续竞技生涯，你的未来成就一定不下于齐达内、贝利和马拉多纳。”

“这纯粹是高看我了。”胡安挑眉，“我绝不会怨恨任何人，也不会因此而愤懑不平，已发生的事情无法更改，对于过去我不回顾，只想着将来。”

很显然他是要终止这个话题了，记者们也算是比较有自知之明——这一个赛季相处下来，他们发现胡安的性格倒是很好摸透。只要是有点兴趣的话题，他会回答两句，只要是不感兴趣的话题，无论怎么问他都不会开口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能让他开口的话题多问几句。

“那么你对未来有什么期许吗？”

很显然这是在试探他的话题相关度在什么地方，胡安想了想：“先拿欧洲杯再说吧？”

面前记者们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他们就想问问欧洲杯！

对此，胡安轻咳一声：“真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这句话，请……”

“对本场比赛的双方保持尊重！”全场异口同声，胡安一愣，忍不住和全场一起笑了起来。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说了：“虽然以后可能很难与各位碰面了，但还是要说，这一个赛季的相处很是愉快，谢谢你们！”

英媒表示，他们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说和他们相处很愉快的……

当胡安回到更衣室的时候，那些糟心的蠢球员们挥舞着衣服想要闹一闹他，结果一看到后面的爵爷立刻全都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开始收东西，然而克里斯蒂亚诺还是没忍住，三两步蹦了过来：“胡安，你什么时候去国家队报道啊？”

胡安愣了愣，歪头想想笑：“会比正式集中早一个半月吧，毕竟教练组的事情比较多一点。”

“那我先去找你玩？！”克里斯蒂亚诺跃跃欲试，结果被自家小队长一巴掌给拍下去了：“好好在家休息，准时准点来就可以了！”

对于自家小队友，胡安可以说是心累无比……他是知道十几岁的小朋友最喜欢闹腾，他也是那个年纪过来的，就算是现在他还经常和小队友玩闹呢，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小队友越来越像他儿子了……

胡安对此表示：这个绝对不行，他连老婆都还没有怎么就能先养儿子！要养也是菲戈养啊！

将小队友给糊到一边后，胡安特地跑去和教练组的成员告别，所有人都拍着他的肩膀表示祝福，毕竟胡安是他们一个个看着成长到目前的地步的，这种成就感和欣慰感不会骗人。

在一个个道别之后，胡安直接从老特拉福德离开回去收拾东西。其实这场比赛他本不该来的，只是胡安实在希望自己能陪曼联走完一个完整的赛季，所以他只能选择深夜的航班悄悄离开，直接前往里斯本。

毕竟距离欧洲杯小组赛的第一场也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了，他那有点缺心眼儿的小队友究竟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啊？！

胡安望着飞机外面的天空，忍不住捂住脑袋。

第十二届欧洲足球锦标赛，东道主葡萄牙。这是葡萄牙第一次举办重大国际赛事，全国上下都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气神来应对，为了能正确区分来自各方的挑战和目标，葡萄牙国家队教练组早早集结，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好充分准备。

斯科拉里翻了翻手上的笔记本，里面记录了葡萄牙一线队包括替补在内的23人名单，以及各自的优缺点，只是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顿了顿，接着抬头。

胡安·迪亚斯。

当事人此时此刻就站在他的右手边，隔了两个人，正在很认真地探讨着关于球队的训练计划，斯科拉里忍不住小小声叹了口气。

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无法理解为什么爵爷要推荐这样一个人给他，毕竟对他的了解，斯科拉里完全集中在球员方面。可是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之后，他只觉得幸好爵爷为他推荐了这个人。

——简直是最得心应手的助手，尤其是在国家队方面。

他似乎对整个国家队的人员都很熟悉了解，尤其是几名一线队球员的踢球特性和习惯如数家珍，有些和他资料上的几乎重合，而更有些甚至他都没收集到，对此斯科拉里也很是惊叹。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曼联宁愿让他在教练席上多呆一会儿了，虽然上场比赛也能力挽狂澜，可是这种对于球队整体的改造和球员未来的规划才是最为重要的，相较之下一两场比赛的胜利简直不值一提。

今天就是国家队集合的日子，那些大牌球员们很快就要陆陆续续集中过来，对此斯科拉里虽然有些担心，不过大部分还是比较安定的。

虽然他不清楚那些大牌球员们看到胡安会怎么想，不过就他这两次和胡安的谈话来看，青年已经很是从容了，他似乎对如何面对自己的前辈们很有心得？

“好，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看看小伙子们到了没。”斯科拉里看了看时间，将本子合上起身，所有人都点点头开始收拾东西，胡安想了想，特意走到斯科拉里教练的身边：“我去门口接他们吧？”

“不用不用。”斯科拉里摆摆手，“你也是国家队的一员，那些事情交给工作人员去就好了，别委屈了自己。”

总觉得自家教练是误会了什么，胡安苦笑两声：“不，我不是说委屈自己什么的……”他真的只是去迎接一下大家而已啊？毕竟也已经快一年没见了，还有点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