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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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追求公平，那么三代大人的普教政策才应该是你认可的吧？”神奈天不解道。

“什么是公平？神奈天，你果然不能理解我们这些平民忍者的思想啊......”雨由利神色复杂的看着神奈天，“我本以为，你是能理解我的。”

神奈天有点焦躁了：“所以说到底是什么啊！”

雨由利将双刀插入地面，举起了双手：“一味的追求绝对的公平，这对那些努力的人来说，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公平！我，林檎雨由利，作为当年的最强学生，前年的最强考生，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而来的！”

“绝对公平的环境，只会成为滋养那些懒惰蛀虫的温床，若是不想努力，那么给予他再多的资源也只是浪费而已！机会只能交给付出过汗水的人，机会也只能由自己去争取，决不能被他人所‘分配’！”

“我努力过，所以我比别人更强，我将会在未来拥有比别人更大的权利，更多的机会，这个资格，谁都没有办法剥夺！哪怕是水影也不行！”

看着雨由利激动的样子，神奈天反而冷静了下来：“所以......你认为，那些家族靠权势占据村子的职权部门，培养自己的部下，甚至试图从村子的贸易中谋取私利也是应该的吗？”

“神奈天，你果然，果然还是不成熟......”雨由利淡淡的说道，“你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在反对那些当权者吗？家族为了私利而汲取村子的血液，那么三代大人为了自己的理想而修改延续多年的政策，难道就不是私利了吗？个人的理念、忍道，这些难道不是一己之私吗？你敢保证，他就一定是对的吗？”

神奈天沉默了，他发现自己竟然说不过雨由利。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人，只要是稍微闯出点名堂的，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大道理。

雨由利说的没错，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任何出于个人目的的行为都属于一己之私，哪怕是为了所谓的“世界和平”，“创造新世界”这种宏大的目标也不例外。

斑一直认为自己想要创造的新世界才是正确的，长门也固执的认为靠尾兽威慑五大国来实现和平是对的，这一类人，我们从他们的生平经历中似乎可以得出一个“他们最后醒悟了，后悔了，所以他们的想法错了”的结论，但是其他的正面人物呢？二代火影扉间为了维护村子而打击宇智波这个建村的大功臣，其制定下来的政策甚至逼的宇智波一族不得不反；三代土影大野木为了打击敌人而雇佣晓，这些又算什么？

神奈天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他在看待这个世界的事物时，总是能做到跳出局外，冷静而客观的判断，因为他知道很多被人认为是反派的人物其实心中都存在着一方净土，不能单纯的用好坏来评论他们。但是雨由利不一样，她的出身和经历决定了她的立场，她认为雾隐村原本的这种良性竞争，甚至可以说是恶性竞争的制度才是最适合自己这种忍者成长的环境，认为有能力的人必然可以从中脱颖而出，所以看法也稍微偏执一点。

对此，神奈天可以理解，就好像前世的他总是情不自禁的用有色眼光去看待社会上的一些人物一样，当自身的利益遭遇到某些事件的侵害时，每个人都会选择一个贴近自身的立场，在雾隐村，神奈天选择了中立，他认同水影，也不看轻那些家族，他认为双方谁对谁错根本不存在谈论的基础，但是雨由利却选择了家族那边。

事实上，在雾隐村中，像雨由利这种有相当天赋的平民忍者大多都是趋向于家族的，因为他们的社会阶层更贴近平民，家族需要招揽部下，所以对待有价值的忍者往往以利诱。而水影等首脑则往往从宏观去考虑村子的发展，试图做到公平公正，有时候必定会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而雨由利，正好在这部分人中。

沉默良久后，神奈天才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

“所以，你认为已经理解我了么？”雨由利漠然说道，“不，其实你不完全理解，相反，我却能够理解你，新之助大人曾经单独和我说过，要我像你一样，保持中立的立场，但是，你真的能够一直中立下去吗？你知道这个村子究竟有多残酷吗？若是变革失败，那么推行变革的人是绝对要被追究责任的，包括你父亲在内，到时候，你会怎么选择？仍然旁观？还是会违背新之助大人以及你父亲的劝告，插手内政？”

神奈天再一次沉默了，他皱着眉头苦思半响，最后才郑重的说道：“若是真的出现那种情况，到时候，我肯定是会出手的，但不是偏向某一方，而是以我自己的方式，强行罢止双方的斗争！”

雨由利嘲讽似的一笑，说道：“自己的方式？说到底还是要靠武力吧？那么你确定你的方式是对的？万一即将胜出的那一方才是正确的呢？看吧，神奈天，你自诩站在公正中立的立场，但是却没有一种确切有效的维持‘公平’的手段，你所依赖的东西，其实和大家都一样，靠忍术去打败他人的**，靠武力去约束他人的思想，你......还真是幼稚啊。”

神奈天有点气恼道：“说了这么多，我们纠结的问题就在于‘如何判断谁才是正确的一方’对吧？这个世界上哪有非是即否的东西，若是那么容易就能分清楚，世间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争论？”

雨由利静静的看着神奈天，说道：“是么，你在乎的是这个么？原来，你不是因为单纯的态度和观念而中立，而是完全不知道该支持哪一方，对么？”

“既然如此，神奈天，不如你来到我这边吧？”雨由利脸上的冰冷渐渐瓦解，眼中浮现一抹期待，“不需要完全站到这边来，而是亲身感受一下，我所处在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神奈天心砰的一跳，他总感觉今天的雨由利有点不正常，这话他可不可以当成是表白啊？还是说自己想多了？太敏感了？

说实话，雨由利还是长得很不错的，就是身高太矮了点，现在才一米三左右（逝世时143.5cm，45kg），但是配上她时刻保持着冷漠神色的小脸，反而有一种反差的美感。

不过神奈天根本就不是那种沉迷于美色的男人，若说前世的他气质还有点懦弱猥琐，那么现在感受了类如飞雷神之术这些忍术的真谛后，他的心胸之广阔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而且和雨由利的谈话都到了这个份上，神奈天也明白，雨由利终究是被家族那边给说动了，她找到了能够认可自己，尊重自己，并且给予她想要的所谓“公平”环境的存在。

由此可以看出，水影那一方的支持者肯定多不到哪里去，就好像神奈天前世国家高层想要废除科举制度，改为普教制度时会遭到众多反对一样，这个村子的竞争氛围是从建村的那一刻起就定下的，不是那么随意就能更改的。

当然，支持者也不少，一部分眼界开阔的人，一部分接受了水影等人意志的人，一部分因际遇缘故看不到出头希望的平民忍者，双方各执一词，目前看来还是水影那边占了些许优势。

神奈天不说话，雨由利也看出了他的想法，这是无言的拒绝。

哪怕是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手段保持中立，仍然固执的恪守自己的立场，不偏向任何一方，这种态度，让雨由利有点心寒。

“你......不理解我，也不愿意去理解我......”雨由利一字一句的说道，双手伸出，重新握住了雷刀，“告诉我，神奈天，当你遇到一个你怎么样也无法说服的对手，你要怎么做？”

“打败他，用实力证明一切。”神奈天脸色平静的说道，他知道雨由利想要什么回答。

“没错，用实力证明一切！”雨由利喃喃的重复道，双刀交叉，并成一个x型，“那......我现在就向你证明！”

说完，雨由利就猛地挥出雷刀，一道道蓝色的雷电直射而出，眨眼间就袭到了神奈天面前。

彭！空气鼓荡，轻微的爆鸣声中，所有的雷蛇全部被崩裂成漫天的电火花。

“没用的。”神奈天垂下头，低声道。

雨由利脸色不变，将双刀插入地面，开始结印。

前方，雨由利的身影一晃，场中出现了另一个手握雷刀的雨由利。

拔刀、踏步、跳跃，两个雨由利开始在神奈天身边穿梭起来，借助着周边的丛林和岩石的掩体，几秒钟过后，神奈天就放弃了找寻本体的打算。

“没用的......”神奈天摇着头，重复道。

唰！一道绚烂的刀光斩来，伴随着四射的雷芒，神奈天想也不想，就是一招神罗天征。

在斥力的作用下，这个雨由利瞬间被弹开，飞出上十米远，一直撞在一颗大树的树干上才停了下来。

“咳......”雨由利捂着嘴巴，咳出了一丝血液。

而另一个雨由利则慢慢虚化，最后变作一团电光消散。

一般人使用了分身术都是用分身诱敌，但是雨由利却偏偏反其道而行，因为暂时还没有看破神奈天忍术的奥秘，所以就故意用本体攻击，想要钻钻正常人思维的漏洞，可惜在神罗天征面前却毫无效果。

“雷分身吗，没用的......”神奈天双手自然下垂，低着头说道，“不管是正面还是偷袭，不管是本体强攻还是分身牵制，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你是无法打败我的，放弃吧，雨由利。”

神罗天征不愧是轮回眼的招数，就好像写轮眼的幻术一样，属于那种一一对决中几乎无法被击败的力量，虽然有着最低五秒的使用时限，但这个突破点对敌人的要求实在是太严格，没几个做得到。

原著中，鸣人使用仙人模式，在几分钟内就击败了除天神道外的所有佩恩，但是当天道佩恩的能力恢复完毕后，还是在眨眼间就被打倒，可见其威力有多强大。

“是血继界限？还是特殊的遁术？你果然，拥有比我这种人更强的天赋......”雨由利扶着雷刀站起身来，“不过，不管是什么术，都绝对存在着弱点。”

神奈天叹了口气：“啊......的确有，但是雨由利，你还是放弃吧，现在的你，就算掌握了我的弱点也打不过我的。”

雨由利全然不顾神奈天的劝告，咬着牙再一次冲了上来，然后，又在一秒之内被弹飞出去。

“放弃吧......”神奈天皱着眉头说道，“我的查克拉已经不多了，如果你还要逼我的话，我只能选择使用全力了，那样的话，你会死的！”

嗤啦！回应神奈天的是一道粗大的雷光。

“够了！都说了没用的！”

轰的一声，尘埃荡开，周边的大树一下子被压的向外歪斜，根茎都从地表崩了出来，就好像人的拳头打在草地上，将小草压塌一样，神奈天的术在呼吸间就将环境完全破坏，而雨由利则一下子被压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等到烟尘落下，神奈天也恢复了平静。

对面，雨由利抹了抹嘴角的血，又站了起来，拄着雷刀，蹒跚着朝他走来。

“若是......若是知道你的弱点......”雨由利的意识已经有点不清醒了，喃喃的说道。

“够了！”

神奈天再次调动了一丝查克拉，化作最微弱的神罗天征，排斥出去。

雨由利如受重击，头部猛地一扬，双刀在地面划出两道浅浅的沟壑，被推的向后平移两米。

神奈天眉心直跳，深吸一口气，喝道：“已经够了！不要再继续了！”

雨由利果然没有再继续了，而是停在那里，眼神空洞的仰头望天。

一滴雨水滴落，接着大风呼啸，大雨倾盆而下。

“好强......”

说出最后两个字的雨由利松开了雷刀，慢慢的跪倒，然后砸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淅沥沥......神奈天将额前的湿发抹到脑后，心中怅然若失。

（ps：7300多字，算三章怎么样？五一没更的就算补上了吧哈哈，另外，无限火力真好玩，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