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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闭着双眼安静伫立。
她莹白的面容毫无瑕疵微卷的银发自肩头流泻披散直至腰间。合体的紫色长裙锁住腰肢与手臂及膝的系带长靴隐于裙摆之下而一对仿若天使般纯白的羽翼自背后的镂空处伸展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仿佛即将飞向天空。
弗莱希尔伸手抚过少女的面庞长长的睫毛随之轻颤但直至指尖离开那对眸子始终不曾睁开。
她摇了摇头拾起自己银灰色的发丝盖在嘴前轻轻呼出一口气。
“……已经快要一年了吗。”
那是她辞别故乡离开宁静之森最终于菲尔联邦定居后至今为止的时间。对于艾尔纳人来说一年不过人生一瞬但与昔日友人生活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此刻已有些模糊不清。
“弗莱希尔大人。”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会面的时间到了元老正在等您过去。”
“我知道了。”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弗莱希尔又望了一眼窗台旁静立的「少女」才转过身沿着走廊前往另一侧的书房。路上的女佣朝她躬身致意她只是微微点头心中却想着即将展开的商谈。
联邦当今的元老之一汉密斯·菲尔顿通常会在大厅面见客人而只有那些不方便「外人」旁听的谈话才被他放到书房里进行。他花大价钱请来联合会的巫师在房间的外壁恒定上隔绝声音阻止探测乃至屏蔽预知的秘术——想要不被发觉的窃听至少以她拥有的知识来看几乎称得上天方夜谭。
凭借母亲的一位友人的介绍几手实用的秘术技巧一些「历经沉淀」的智慧加上所谓的「禁忌学识」她得以成为菲尔顿身边的首席幕僚为对方出谋划策。近半年来她出席了对方九成以上的会谈无论公开或是私下里。
汉密斯是个出色的商人。他善于掌控谈话的节奏并将结果引导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对于弗莱希尔旁观这些谈判算得上有趣也让她对于此时的联邦内部乃至大陆各国局势多了些了解。
除此之外她所提出的各类要求乃至所需的资源汉密斯也无一例外地给予了满足——哪怕目前进行的研究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能否成功。
是个挺不错的雇主弗莱希尔心想至少留在这里不亏。
书房的暗红色木门不觉间近在眼前。她摇摇头抛开杂念抬起手轻敲三声然后推门而入。
房间是她熟悉的陈设。汉密斯坐在高背的皮椅上身后挂着初代菲尔顿元老的画像、汉密斯父亲的画像、和一幅林中城堡的油画。两侧是靠墙排开的红木书架摆满各类精装书籍以及几瓶价值不菲的美酒。用于待客的沙发上空无一物而一名身披黑色长袍的男性站在书桌一旁露出温和而略显英俊的侧颜。
“菲尔顿大人。”她走向书桌向对方点头致意然后朝中年男性伸出手“弗莱希尔·格里菲尼斯。要喝点什么吗?”
黑袍男性温和地微笑伸出手与她相握。弗莱希尔注意到男人左手持着一本银色封皮的册子逸散出强大而难以捉摸的力量。是个不好对付的人以巫师的角度来看她心想。
“多谢不必了。”男人望着她的眼睛然后将目光转向书桌“库伦·达尔带着「天之主」埃达的意志而来想和菲尔顿大人谈一笔生意。”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神明的代言人。话说回来神也会谈论生意……乃至于讨价还价么?弗莱希尔望向汉密斯看到他以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面色平静如常。
“说说看。”男人回答道。
“奥伦帝国的事情你大概早有耳闻。”黑袍人轻声道“辉光城很快将成为战场。考虑到联邦商人的安全中止和他们的交易恐怕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摊开双手“至于因此而多出的货物伊斯塔尔殿下很乐意收购它们并会为此付出一个好价钱。”
“感谢你的提醒。”汉密斯温和地回答道“但通常来说商人们选择和谁做生意并不由元老院所掌控。何况除了追寻利益名声和信誉同样是优秀商人必备的品质。”
“我可是听人说过只要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商人们甚至敢于发起一场战争无论对手是谁。”库伦缓缓摇着头似乎有些遗憾“看来联邦的「议长」大人也只是个不称职的商人罢了。”
汉密斯微眯起眼睛芙蕾则握紧了拳头。她清楚男人对于商人的身份很是重视库伦的话语则无疑是一种挑衅。如果汉密斯拍出逐客令或是谈话演变成一场争执她必须想办法避免局势失控——
片刻的沉默后男人将双手在桌前交叉目光透过指尖落在桌面。
“我没有看到足够的利润。”菲尔顿叹了口气完全不去看库伦的脸“还是说作为神明「代言人」的你能够拿出让我动心的东西?”
“如您所想。”黑袍人的声音隐约带着诱惑“不知议长大人对于永生可有兴趣?”
“和罗格曼一样的‘永葆青春’么?”汉密斯摇头轻笑“那恕我敬谢不敏。”
“罗格曼有太多的野心却缺乏足够的智慧……而你不同。”库伦露出满意的神情不紧不慢地开口“实话说真正的永生并不存在。但吾主将赐予你数十倍于常人的寿命和始终健康的身体和心智。”他轻抚着手中的册子抬头望向弗莱希尔“议长大人你为何收留一名艾尔纳的「罪人」想来不需要我帮你解释吧?”
汉密斯依旧没有抬头。“一个朋友托我照顾她。何况她从未触犯任何联邦的法律。”
“我曾听说四十几年前你追求过一名艾尔纳女性好像是叫做……伊斯拉菲尔?”黑袍人轻声细语“吾主埃达能够令她复生并且让你在今后的数百年间与她携手共度……只要那是你的愿望。”
弗莱希尔略微绷紧了身体而同一时刻汉密斯从桌旁起身直视黑袍人的双眼。
“你不是商人恐怕也不懂得什么叫做「沉没成本」。过去的事情早已过去即便再怎样怀念一切也无法重来。”男人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此外我必须再说一次联邦没有什么‘议长’——对于国家的政策我只有十四分之一的话语权和任何一名元老相同。”
库伦·达尔轻微躬身面容上仍旧温和不变一如冬日的暖阳。
“我明白了。无论如何感谢你的接见议长——或者说元老大人。过一段时间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再来拜访你。”
他直起身体将手里的书册放平右手按住银色的封皮。一道无形的魔力漫过书房顷刻将弗莱希尔前几日熬夜阅读和进行实验所积累下的疲惫一扫而空。
“仅愿吾主埃达的荣光永远行于大地之上。”
库伦转身离去柔和的光晕笼罩他的全身直至房门与墙壁将一切隔离。芙蕾凝望着对方的背影尽管知道他有所图谋也了解过其过往的“劣迹”却莫名地生不出太多厌恶。
那位帝国曾经的君王她想也是因此而信任着对方的么?
“不愧是「天之主」的代言人对吧。”汉密斯似笑非笑的声音将她带回现实“你觉得芙蕾我们应该怎么做?”
“他有一点说得没错……如果真的要打仗的话和王都的贸易弄不好会变成亏本生意。”弗莱希尔走到男人对面双手抱胸打量着他“你真有那么在意信用?”
“对商人而言信用意味着未来的利益。而对于这个国家一个稳定的奥伦帝国同样能带来长远的利益。”联邦的元老绕过桌子走向悬挂在书柜一侧的地图“战争能送给我们一笔横财甚至让我们从多方手中获利……问题是那些我们卖出去的武器和物资或许终有一日会落到我们头上。”
“听起来是个胆小鬼的托辞……至少罗格斯元老会这么说。”芙蕾撇了撇嘴“在你看来等待着帝国的不只是一场内战而已?”
汉密斯抬起手用钢笔敲了敲地图的中央与东北角“我们可是有两个「帝国」。紫罗兰的历史不过两百余载但关于正统的争执足以延续到四百多年前的卡斯帕王朝覆灭。”他的手滑向南边“不仅如此我还听到些小道消息说教国的那位「执权者」最近忽然忙碌了许多。”
“往好里想奥斯华德只是在未雨绸缪。他们信奉的「光之主」不应该支持一场侵略。”
“往坏里想你没有否认紫罗兰帝国的部分。”男人的钢笔滑向西方“至于艾尔德斯……在遭受过奥伦帝国的入侵之后你觉得‘你们’会怎样做?”
“我已经不是艾尔德斯人了你早就知道。”芙蕾白了男人一眼“真要说的话……加拉瑞亚是个仁慈的王她不会允许借机复仇的事情发生。”
“你说的没错但假如女王不在了呢?或者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就像是你和你的母亲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一样。”“那是两回事。”芙蕾皱起眉头即使过了一年她仍然不太想回忆起那段混乱“母亲的确接触了被认定为禁忌的学识就算那个保守的女王在场我不敢说结局会有任何差别。”她撇了撇嘴角“说起来听库伦的意思你曾经追求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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