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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张涵从幻想中回过神来，无聊的咂了砸嘴，“没什么，我觉得一个老头应该把他珍藏的好酒拿出来犒劳我，你继续说，那个公司如果我们查的话，能不能查到全宜嘉头上。”
计书记想了想，“应该不太可能，所有的事都是金润在打理，法人也是金润，如果查也只能查到金润，全宜嘉不会有任何麻烦，而如果有人想动金润，全宜嘉肯定第一个跳出来维护自己的利益，金润也不会傻到做出什么让全宜嘉不满意的事。”
张涵又皱起眉头，咬着嘴唇上的死皮想了想，“看来只能从这个叫金润的下手了，我会让他开口的。”
“还有一点。”计书记接着道，“那家公司的账目肯定有非常严重的问题，只是没人有那个胆子去追究。”
张涵点点头，“知道了，不管有什么问题，我关心的是有没有问题。”
计书记看着张涵，发觉对方身上始终有一股不属于普通人的气势，那是一种长期混迹于上流权贵圈里的感觉，却始终猜不透张涵的身份。
想了想还是多嘴了，反正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好谨慎的，都快死的人了。
“我的癌症已经复发，医生说只剩下不到三个月了，如果坚持治疗的话，不过现在我也想通了，死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活着跟死了一样，被这世间的酒色财气蒙住了双眼，只有在你明白死期将至的那一刻，你才会明白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
张涵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把窗帘拉来一点点缝隙，看着外面漆黑中不停闪烁的霓虹，也有点感触。
“是啊，我们都是一介凡夫俗子，在世上像个孤儿般流浪，忙忙碌碌一辈子却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又在追求些什么，难道人真的只是更高级的动物吗？始摆脱不掉食、性的天性。”
沉默了一会，谁都没有再说什么，六子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墙壁不知道在想什么，二喜手中多了一个钱包，里面夹着一张凌晨的照片，粗大的手指细腻轻柔的抚摸着凌晨的脸。
张涵继续道，
“也许食、性确实是人这种高级动物的本性，和一般的动物没什么两样，一辈子忙忙碌碌就是为了两件事，填饱肚子和繁衍后代，可谁又能肯定的说出这个追求就没有什么意义呢，灯红酒绿本身确实毫无意义，有意义的是身处其中的人，我们尝尽人间百态，看尽人间冷暖，不知不觉中，心境已经得到了升华，计书记你不就是在灯红酒绿看透一切的吗？”
从辞职到现在，计书记总觉得自己心里少点什么，可能是一种心理上的需求，虽然已经看透了，却不知道以前那种生活给了他什么，又有什么意义，现在听到张涵的话，终于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好久了，久到他自己都忘了是多长时间，脸上终于再次露出笑容。
“你说的很对，如果我能早点听到你的这番话就好了，过去的时间并没有浪费，没有它们，何谈大彻大悟？”
说完看着张涵，两人对视一笑，张涵道，“你能明白最好，不过我还是太年轻，有些事始终想不通，希望到了你那个年纪也会像你一样超脱吧。”
计书记望着张涵点点头，“渡人者往往不能自渡，你将来会遇到渡你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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